《无关风月只关卿》第34章

，“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她是一个弃婴。刚出生就被父母抛弃在医院的厕所里，就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一个中年单身女人救了她。那个女人在感情上受过伤，发誓今生孤独终老。发现了这个孩子之后，就认定这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就更加认准了这辈子不嫁人，独自把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抚养长大。她对这个孩子很好，一手把她养大成人，还供她读大学。”
看着眼前的迷离的冷若炎，听着她讲着这个“好朋友”的故事，莫墨的心微颤：“还有呢？”
“这个小孩也很爱她这个妈妈。”冷若炎静静地回忆，淡淡地讲述，“可是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爸爸，有一个可以关心她、爱护她、遇到困难挫折时，可以像其她女孩子爸爸一样，挡在她面前的爸爸。”
莫墨有些听懂了，心被刺痛得厉害，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故事说明了什么？”
“我从小就下定决心”若炎看着湖面，自嘲地笑笑，“将来找一个父亲一样的男人，豪迈、坚强，可以为我遮风避雨。大一的时候找了一个高阳，后来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然后就不敢再轻易去找了。”
“那潇筱呢？”莫墨语气理解中带着刻薄，“他合适？”
若炎想了想：“不知道，也许吧。”
“若炎。”莫墨鼓足勇气，“其实我”
“莫墨！”冷若炎打断他，直视着莫墨的眼睛，“别傻了，放手吧。”
莫墨全身血液凝固了，雕像似的站了十秒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若炎，你曾经问过我，什么时候才能够像个男人一样向你告白，那么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
“莫墨！”若炎摆手，不让他再说下去。
可是这时候的莫墨哪听她的，自顾自地说：“冷若炎，我喜欢”
若炎上前一步，直接用右手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了，求你。”
这个动作持续了很长时间，俩人情绪都颇为起伏，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扣心湖对面悦心桥上的另外两个人。
悦心桥上，潇筱去往图书馆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海寒诧异地问：“你怎么了？不会吧，还没到图书馆正经复习呢，你就打退堂鼓了？”
潇筱没听到，依旧愣愣地看着对面。
海寒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所指，转过头来：“咦，那不是莫墨吗？那个女生是”
海寒突然间认出来了，瞪大眼睛甩了甩头，忙拉住潇筱的手臂：“潇筱，冷静！”
“我很冷静。”潇筱的语气当真异常冷静，“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镜头瞬间切换到冷若炎。。。。。
直到莫墨无意于再说下去，若炎才收回了自己的手：“以前的事都怪我，其实夏初说得对，我既然不喜欢你，就不应该给你希望，这是我道德上的问题，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看着平放在地上，已经走到头的沙漏，若炎平静地说：“收好它吧，再见。”
扭头便走，因为若炎无力再纠缠下去，更害怕再待在这里会发生什么波澜。
莫墨傻站了五分钟，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那个问题：为什么自己一直不正式向冷若炎表白，那是因为害怕遭遇正式的拒绝。
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夏初。
通了。
“喂，莫墨？”
莫墨的语气中满是冰渣：“你究竟跟冷若炎说了什么？”
夏初不说话。
“夏初！！！”莫墨终于怒吼，“我的事情你能不能不掺合！！！”
“嘟嘟”
电话里一阵忙音，显然夏初已挂了电话。
。。。。。。。。。。。。。。。。。。。
这边，冷若炎正在一步步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在这一刻选择之后，若炎终于看清楚了内心深处的想法：她实际上是恨，恨自己。
恨自己的表里不一，更恨自己的三心二意。
三心二意。。。。。。
对不起，莫墨。
对不起。。。。。冷若炎。
那么，现在选择已做，接下来情绪既不是庆幸也不是后悔，而是，珍惜现在的，不想过去的。
冷若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潇筱，她想告诉他期待的那个答案，她想对他说以后两个人好好的，她想跟他敞开心扉，告诉他自己的心理世界。
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她确信潇筱能够原谅自己。
然而潇筱却一直关机。
作者有话要说： 若炎和小莫子的戏份基本完了，下面的剧情就一马平川，不再纠结了。
、我退出
海寒早想到了会有今天这么一出戏。
周明不会那么善罢甘休，这一点从那天在自习室的情形和周明本身的性格可以推测出来，但海寒未必就怕他，从小在山村长大、过惯了穷苦日子的海寒比周明更有面对生活苦难的能力。
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出戏居然是以这样的形式上演的。
上次同宿舍的潇筱被人打了，海寒也不笨，潇筱平日里得罪人不多，稍微想想也知道是周明干的。原本在海寒看来，周明这一次也会用相同或者说类似的招数来对付他，可天可怜见，周明这次的做法居然是请他到风雅咖啡厅喝咖啡。
这哪儿是周明的做事风格？莫墨还差不多！
坐在这“高档”的咖啡厅里，海寒总觉得自己和这环境有种与生俱来的格格不入。
对面的周明今天十分反常，给自己和海寒各点了一杯咖啡，然后就直愣愣地看着窗外，眼神复杂，一声不吭。
海寒知道周明心里想说什么，来之前他也就想好了自己该说什么，周明既然不问，他也不喜欢打哑谜，开门见山地说：“周明，我知道，你想跟我说黎霜的事情。我跟你直说吧，实际上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你跟黎霜怎么样是你俩的事情。我可以跟你保证一点，那就是我这几天的的确确只是在帮她复习，而且我俩在这儿也谈不出个什么结果来，什么结果都是人家黎霜定的，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周明终于把眼神从窗外收回，抬眼瞄了海寒一眼，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情绪，其间夹杂着冷漠、嘲弄和纠结。
海寒有点犯傻，在他看来，周明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一向很直爽，想要什么相干什么都是直来直去，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
“你说完了？”周明问。
海寒一怔，看样子周明是遇着啥事了，本来心中还想着跟周明以“男人的形式”来解决这个问题的，不知不觉中也烟消云散了。
“那我问你。”周明点了根烟，“你喜不喜欢黎霜？”
海寒心中一颤，周明这个问题问得倒是够男人了，可轮到他不男人了：“我跟黎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喜不喜欢，她？”周明显然不想听海寒的这些“废话”，主题倒是把握得挺准。
“不是周明。”海寒被这个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语无伦次了起来，“你要搞清楚，我就算喜欢，也没什么用，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
周明眼中的嘲弄之色更深：“海寒，像个男人一点，行么？”
海寒被这句话一激，终于郑重地点了点头：“喜欢。”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追她？”周明的问题显然已经形成了组合拳的态势，打得海寒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没有。”海寒也实在，认真想了想才说。
“不合逻辑啊，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想去追呢？”
海寒心里一扎，虽说前几天看周明和黎霜的样子好像不是情侣，他心里还暗暗高兴来着。但是这两天一想，想着黎霜身上那穿的戴的，又哪是自己这么一个连学费都交不起的穷学生能消耗得起的？到底还是个自卑心里在作祟，不知不觉就暗暗放弃了。
我要是你，还不早追了。。。。。。海寒苦涩地想。
“周明，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海寒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不想再去探讨这个虐心的问题，站起身来欲走，“两点，我再重申一下：一、你和黎霜的事情，是你俩的事情，你找黎霜商量去；二、我不会对黎霜有什么实际行动，对你构不成威胁，我先走了。”
“你坐下！”周明今天心情确定是不好了，语气冷冷地一喝，“你说完了，我还没说呢！”
海寒心里憋气，皱着眉头问：“你还想说啥？”
“我想说。”周明眼神嘲弄，嘴里香烟的火星一闪一闪，“你要是真心喜欢黎霜，就去追。”
周明这句话说得海寒心头五雷轰顶，仿佛丧失了听觉，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自觉坐回了原位：“你说什么？”
周明猛吸一口，把烟屁股按在烟灰缸里掐灭：“我是说，我退出，不妨碍你追黎霜了。你要是真心喜欢她，就不要管我，也不要管别的，一心一意去追。”
海寒这下子才确认自己没听错，原本他还以为周明的意思是想让他跟自己“公平竞争”，可他的一句“我退出”，可当真弄蒙了海寒：这哪是周明说的话，就是莫墨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儿啊！
“你俩”海寒犹疑不定，好奇地问，“闹矛盾了？”
“我知道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