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风月只关卿》第50章

月饼那么贵，谁买得起？都是吃这种土月饼，小时候吃惯了，去年的时候吃了一盒潇筱给我的名贵月饼，反而觉得不好吃。”
听了海寒的话，黎霜对着窗外的月亮，遥望家乡的方向，悠悠地说：“这月饼里面有花生，杏仁，桃仁，瓜子。这种月饼不像市面上卖的月饼那么好看，它又松又脆，轻咬一口，直掉渣。”
海寒讶异了，继而兴奋地说：“你吃出来的？太神奇了。”
“神奇什么呀！”黎霜放下月饼，又点了根烟，“我小时候也吃过，经常吃。”
、考研前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秋去冬来，我们故事中的几个人物各自忙碌，倒也平淡自得。
潇筱和若炎忙着复习、考研和恋爱。经过一学期的努力，潇筱的挂科六门已经全部完成，毕业设计也一路顺利，高奏凯歌。不必去深究潇筱花了多少功夫和心血，对他来说，没有吃不了的苦，只要有回报，就是成功。当然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若炎和海寒的功劳，说起来也难得，若炎和海寒都是忙着要考研的人，却一直全力帮他，不过一个是死党，一个是女朋友，倒也合乎情理。
海寒和黎霜虽然挂了个交往的名义，不过进展相当缓慢。黎霜的心思和想法姑且不谈，倒是海寒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应当：像黎霜那样完美的女孩子，能同意做自己的女朋友就已经是万分难得了，进展缓慢的另一层意思，大概也就是稳步发展了。这种想法外人觉得自欺，海寒却乐在其中。
这当前唯一有点闷闷不乐的就是莫墨。其实按理说小莫子和夏初原本倒应该是最安稳开心的一对。俩人既不像若炎和海寒需要为考研费尽心思，也不要学着潇筱那样疲于奔命，而且这俩人感情基础也稳定。大四这一年，找找工作，安心恋爱也就是了。但敏感的夏初却发现，小莫子心底却始终有些不漏痕迹的忧郁。他表现得很好，但在空闲时候，抽着烟眺望蓝天之时，总是抽着烟微微皱起眉头。夏初知道他心里有事，那天晚上在扣心湖差点就说了，虽说后来他用一个吻堵住了夏初的疑问，但夏初又不傻。不过既然小莫子不说，她也不问，因为他总会说的，在他愿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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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转眼，明儿就是考研的第一天了。这天下午，黎霜主动把海寒约到市中心公园游玩，说是给他考前散散心。
说实话，这是黎霜第一次在一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出现一种犹豫的情绪。要说她真喜欢上海寒了，冷若炎不信，莫墨不信，潇筱不信，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怎么信。找海寒其实很赚，考前可以帮她复习，还可以帮她做翻译、写论文。而这一切甚至不用她去刻意表演什么，付出什么，这个男孩儿心甘情愿地帮她去做，而且做得很好。按黎霜的性格，现在论文也写完了、通过了，以后用着他的地方也几乎没有了。黎霜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甩了他，甚至完全可以什么方法都不用，只要自己说一句分手，海寒绝对会默然接受，而且以他的性格不会对自己死缠烂打。可真到跟前的时候，黎霜又犹豫了，做不到了。
所以今儿下午，黎霜约海寒出来散心，或许可以在这交往的过程中，培养出哪怕一点点类似于“感情”的东西。
但结果是让她失望的，俩人的兴趣爱好相差太大，完全聊不到一块去：他总是张口闭口就是拉格朗日方程，说出来哄她开心的笑话无非就是“我小时候，我们邻村的哪个小孩儿爬树摔倒还被狗咬”的故事。而黎霜所关心的电影、香水、化妆品听在海寒的心里换来的也不过是一脸的茫然。
用一句话来总结俩人现在的状态：白天不懂夜的黑。
黎霜觉得，自己已经算是给他机会了，也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但感情这种事情牵扯太多，远不是自己心里一冲动就能出结果的。更何况大学已接近尾声，过去的混帐岁月已在某个未知的日子里悄悄离开，那么就再不应该去把感情当做儿戏，重蹈覆辙了。
“咦！”海寒指了指前方，“我们班的几个同学也在，黎霜，走，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黎霜被海寒的这一声惊醒，看了看前方，看到了海寒的几位同学。
其中有一人她认识，周明，这时候正一马当先走在几个人的最前面。
“不见了，有什么好见的。”黎霜拽着海寒的袖子走向另一个方向。
海寒想了想，觉得黎霜说得也对，他一直觉得黎霜和周明有过一段，那么这时候再见到，似乎自己有向周明炫耀的嫌疑。
“嗨！海寒，黎霜！”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周明却率先打起了招呼，“怎么，明明看见我们了还假装没看见？”
海寒顿时尴尬起来：“没有我俩真没看见你们。”
“看你脸红的，说谎都不会！”周明调笑一句，又一本正经地转向黎霜，语气非常客套，“黎霜同学，越来越漂亮了啊！我们班海寒可是极品潜力股，对你真心诚意，你可不能辜负他！”
黎霜微微皱了皱眉头：大学所见过的男生里她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周明，当初追自己那叫一个死心塌地，可后来的某一天说放手就放手了，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原因。
“你好，周明。”
“咦，明哥。”周明身旁，海寒和周明的同班同学李霄问，“这不是当初你追的黎霜么，怎么跟海寒在一起了？”
“是啊，海寒好本事啊。”另一边的田号也乐呵呵地说，“当初明哥追黎霜可是下了苦功夫的，连自己原先的女朋友都不要了，海寒你是怎么追到的，给我们透露透露！”
李霄和田号是班里周明两个铁定的跟班，哪儿有周明那儿就有他们俩，只是这两个有个通病：似乎常常脑子不够用，比如这时候，病症就很明显。
“闭嘴！”周明狠狠地瞪了他俩一眼，又转头对海寒跟黎霜说，“你们接着逛，我们几个电灯泡就不打扰你们了。”
这原本就是个小插曲，海寒和黎霜谁也没放在心上。于是俩人又沉默居多地逛了半圈，找了个凉亭坐下。海寒去买了两瓶水，递了一瓶给黎霜。
黎霜很想今儿把事情说了，但看着海寒一脸关心和殷切的表情，内心又一阵纠结。
“哎，明哥，待会儿上哪儿玩去？”
从凉亭后面的假山上，又传来了李霄的声音。很明显周明三人就在假山上，不过两拨人彼此看不见。
海寒冲黎霜笑笑：“我们班的三个同学，他们仨平时关系好，经常出来玩。”
黎霜不感兴趣，低头数蚂蚁。
“哎，明哥，那个黎霜多漂亮啊，当初你怎么就没追到呢？便宜海寒那小子了！”这次又听到田号的声音。
这话听得海寒一阵不舒服，不想再听，于是轻声问黎霜：“偷听人家说话不好吧？要不我俩换个地方坐坐？”
黎霜戏谑地看他一眼，也低声说道：“我们先坐这儿的，又不知道他们在后面，算什么偷听？”
海寒看清黎霜执意要听下去，只得无奈地坐下，只是期盼周明嘴里不要吐出什么象牙。
其实黎霜也想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说她，所以想坐下来听听。
“屁！”周明怪叫一声，“那是哥没认真追，想当初哥已经追到手了，只不过最后的时候放弃了。”
海寒听着抚了抚头发；黎霜低着头看着地面闷笑。
“你吹牛吧！”李霄又问，“我就不信你把这么个美女拱手让给海寒？”
“就是就是！”田号附和，“输给谁也不能输给海寒啊，他哪点比得上你？”
海寒听不下去了；黎霜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你俩知道个屁！”周明发现李霄和田号质疑自己，竭力分辩，“这里面有个事情你们不知道，所以别瞎说！”
“什么事情？你给我们说说呗！”
“说就说，但你们别到海寒那边去胡咧咧啊！”周明声明一句，“要是让他知道了，我打断你们的腿！”
听到这里海寒有点感兴趣了；而黎霜一直都很有兴趣。
“我们发誓不说出去！”李霄发誓，“谁说出去被车撞死。”
“对，我也发誓，谁说出去打一辈子光棍！”
“那好，我告诉你们！”周明为了挽回自己在小弟心目中的形象，什么话都说了，“你们知道么，黎霜曾经跟我借过钱。”
“嗯，这事儿你跟我俩说过，然后呢？”
“那你们知道她借钱干嘛用的么？”周明神秘兮兮地设问，重重地说，“她去堕胎！”
海寒怔住了；黎霜也不笑了。
“真的假的？”田号不信，“明哥你瞎编的吧？”
“我骗你们干什么？！”周明急了，“她拿我的银行卡去刷的，我能不知道？稍微一查就查出来了好吧，我当初追她的时候她还怀着孕呢，我当时并不知道，后来她去堕胎我知道了，你们说，这样的女人我还能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