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你才寂寞》第99章

电话里没有声音，打错了？就在她要挂断电话的一瞬，一个声音幽幽地传出来，“楠楠……”
那是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能听得出的声音，林雨桓。
她的胸口被五味杂陈的各种滋味拥堵着，无法言语。
半晌，他再度开口，声音里带着涩涩地颤抖，“楠楠，我很想你……”
第一二八章　婚礼前夜
更新时间2013414　9：26：29 字数：2043
欧阳楠做梦也想不到林雨桓会给她打电话。
“你不是回美国了吗？”欧阳楠努力克制着自己，让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是那么厉害，她控制着自己的声线，但似乎不那么成功。
但谁又会在乎这些呢，因为电话那头的林雨桓，跟她的声音一样有些紧张，有点迟疑。
“我妈生病了，我没回去。”林雨桓下意识地吞咽，似乎想把紧张不安一起咽回肚里。
欧阳楠记起来，妈妈刚才还说张阿姨的病是林雨桓气的。
“你……”欧阳楠迟疑着想问金发碧眼的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楠楠，我爱你！一直爱着你！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你！”林雨桓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完，生怕现在不说，一会儿没了勇气。
欧阳楠的心里一阵悸动。
她屏住呼吸，入耳的只有自己“呯呯呯……”剧烈的心跳声，跟听筒里林雨桓粗重的呼吸声。
“楠楠，你能……”林雨桓的声音顿住，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了用陈述句。
“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林雨桓的声音里略带乞求，他小心翼翼地请求，明知道可能会被拒绝，却依然满怀希望。
这样热烈的语气，对欧阳楠来说，曾经是怎样的诱惑啊。
“……”欧阳楠没有回答，无声的泪夺框而出。她该怎样拒绝他满心的渴望，怎样告诉他，我已经将一切都放下了。
良久，她声音哽咽的说，“哥哥，太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真的是……太晚了吗？”林雨桓的声音那么无力又无助。
“太晚了。”欧阳楠的声音几近喃喃自语，“早点睡吧，明天又会是崭新的一天……”
明明已经说好了要忘记他，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有丝丝的痛，淡淡的愁。
记住一个人很容易，可是忘记一个人，有时候，却需要一生一世。
似乎是刚挂断电话，手机又一次响起。
这是怎么了？
以欧阳楠的交往圈子和关系网来看，今天这手机响起的频率实在是高得有点离谱了。
又一个S市的手机号？还是林雨桓？不可能，一定不是他。
果然不是他。
是另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联系的人，就算在大街上遇到也会装作不认识，错身而过的人——李可心。
“听说你要结婚了？”李可心的声音传过来的那一瞬，欧阳楠突然冒出了个想法，来看戏的？
“别告诉我你特地打电话来祝我幸福。”欧阳楠的声音立刻变得冷硬起来，她像刺猬一样，下意识竖起浑身的刺，将自己保护起来。
“怎么可能？！”对面传来李可心的浅笑。
她本应该很得意的，可是远远地看着端着酒杯失落地、独自买醉的林雨桓，她丝毫也感受不到报复的快感。
毕竟还是深爱过他吧，毕竟她也不是一个太坏的女人。
“我怎么可能会祝你幸福呢？我应该是巴不得看着你整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才对。我要让你也知道得不到的痛苦。”李可心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高脚杯口，腥红的血红玛丽将她的指甲映成红色。
是“应该”才对，可现在为什么不是呢？
“你没听过吗？这世界上有两种感情最让人无法忘怀，一是得不到，二是错过了。也许，正因为如此，我会记他一辈子呢。”欧阳楠轻闭双目，林雨桓之于她，应该不是得不到，而是错过了吧。
“你想平平静静地结婚是吗？我偏不如你所愿，实话告诉你吧，从林雨桓跟你好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我，你看到的那些照片、体检报告全是假的，是我找人做的，是我存心破坏你们的，你这个笨蛋！”李可心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她有点恨自己，到这个时候竟然帮林雨桓说好话，竟然想搓和他们。
“我知道。”欧阳楠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一直都知道，她一直都信任他。
“你知道？”李可心的声音慢慢软了下去，“那你知道吗？他直到现在还在等你……”
“为什么你现在肯把一切都说出来了？”欧阳楠轻轻抽了抽鼻子。
“你要结婚了，反正你也得不到他了，也许，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还爱着他？”欧阳楠扯了扯嘴角，冷笑，一语中的。
过了很久，李可心也没说话，她轻轻挂断电话，良久，喃喃自语道，“我还有什么资格爱他……”
电话这头，梳妆镜中的欧阳楠已然泪流满面。
她勉强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奈何她的情绪不像理智来的那么容易控制，她忍不住呜咽着，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为什么要哭？
她不知道。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在她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写下那首小酸诗的时候，她就已经将林雨桓放下了。
她现在割舍不下的应该另有其人。
莫名的不受控制的情绪。
多复杂的心情啊，竟然在结婚前夜得知自己爱了那么久的人原来并没有结婚，而且一直还爱着自己，真是绝妙的讽刺，一直得不到的感情，竟然突然之间唾手可得。
偏偏此时，她已经想开了，放手了，不要了。
人生本就如此，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无法回头。
欧阳楠发现自己的手机里有一个未接来电，是宫奕。
她拨回去。
“给谁打电话呢？一直占线。”宫奕走到阳台上。
“……张潇，那个大嘴巴说起来没完没了的。”欧阳楠下意识地隐瞒了，她不想宫奕有不必要的误会。
“怎么了，情绪不高？”宫奕敏感地感觉到欧阳楠的心情不对，他关上了阳台的门，将室内为他庆祝告别单身生活的狐朋狗友的声音关在室内。
“没什么，只是有点儿累了。”欧阳楠轻轻靠在床头，真的是累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
“你也是。”
欧阳楠的鼻音很重，宫奕本能地觉得她刚才一定哭过，她又在为谁流眼泪呢？他的心里一阵刺痛，他真的永远都无法得到她的心吗？
他从未象此时这样疲惫，他也累了。
第一二九章　也许还来得及
更新时间2013415　17：02：38 字数：2063
林雨桓看着手里传出忙音的电话，心脏一阵阵地收缩，她要结婚了，她是别人的了。
他点燃一支烟，站到阳台上，腥红的火光映衬着他的孤寂。
电话响起，会不会是欧阳楠？会不会是她回心转意了？他激动地颤抖着握住话筒，“喂？”
“林大哥？我是季承，有没有空？出来一起喝一杯？”
颜色酒吧。
林雨桓端着酒杯，冲季承示意，“我不在的这两年，谢谢你！我听我妈说了，你几乎每周都会去家里看她，比我这个儿子还孝顺。”
季承轻轻撞了一下林雨桓的杯子，“林大哥，客气话就不用说了，林教授跟师母对我很好，把我当儿子一样！我经常会去蹭饭，师母的红烧排骨做得很好吃。”
“还是要谢谢你！”林雨桓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季承轻轻晃动了一下酒杯，红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打着旋。
“欧阳楠明天结婚。”季承说，“我一直以为她的结婚对象会是你。”
林雨桓苦笑着，“我也以为她是爱上了你！”
“怎么可能？她的心被你装得满满当当的，再容不下旁人一星半点儿了。”季承顿了一下，“你真的不再试一下？”
“我刚给她打过电话表白过，她拒绝得很干脆！”
“真没想到，我一直都不相信，除了你，她还可能爱上别人。”还有潜意识里的一句话，季承没有说：否则的话，我绝不会放弃。
……
“她明天中午12点举行婚礼，早上7：40，有S市飞F城的航班。”
*********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
欧阳楠没睡好。
老天爷又开始跟她作对吗？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迷迷糊糊、翻来覆去直到快要天亮才睡着，睡梦里竟然出现了季承，他绷着脸，严肃地问她，为什么不是我？
她说：是啊，为什么不是你呢？我从没有什么时候象现在这样，希望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会是你。
然后，她从梦中惊醒，再也无法入眠。
窗外，雨已经停了。
雨后的F城，空气清新，树叶上挂着晶莹的水滴，天边霞光万道。
破天荒的大晴天，是个适合举办婚礼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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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浓雾弥漫在机场高速的上空。
林雨桓一边小心翼翼开着车，一边担心航班能否按时起飞。
幸好，7点，浓雾渐渐散去。
林雨桓攥着登机牌，紧张的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