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青春一同埋葬》第14章

白色打底的Ｔ恤，终点是衣服上花花绿绿的线条。远远望去似乎杂乱无章，可认真观察才发现线条勾勒出的还有两个眼神，隐忍又疼惜。花俏的颜色，诠释了青春最精彩的绚丽年华。
梁珊在场下激动不已。等她回头打算向当事人发表感言时，才发现南夕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艰难地挤出人群，走向后台庆祝。
和南夕作品同时引起轰动的还有一件事——
南夕回来的时候，展览馆更加热闹起来，一进门便可以感受到异常的氛围。甚至在她出现以后，声音更嘈杂。南夕手中冰冻的绿豆沙似乎要随着他们一起融化。T型台上有一群人在讨论些什么，南昔晨第一个看见了她。只是，他的表情过于凝重。
好像，南夕十四岁时也遇到过这样的表情——她爸爸说，南昔晨是她的亲生哥哥——他们还真是亲生父子。
南夕疑惑地往前走，所有人都不自觉地让开道路，她一路通畅地走到T台前。
“南夕，先上来。”南昔晨说，“比赛出了点意外。”
“怎么了？”南夕借助南昔晨的拉力上了台。
纪柯一副不羁的样子看着许嫣：“你和许嫣的脑子撞上了，一模一样的作品现在评委只取消你的成绩。”
许嫣不满地站出来，“我有证据。南夕，你应该还记得你做过的事。”
南夕不可置信地笑了声：“抱歉，我还真不记得了。”
南夕的作品上台后，随后不久就是许嫣的作品。也说不定是谁的作品，一模一样的，总有一个人在抄袭。于是，这个冠军抉择交给了评委。不可否认的，这是一份高水平创作。但是上一届冠军抄袭大概没多少人会相信。更何况许嫣还拿出了证据。
＇来，我们协个议。如果你把今天下午的事干好了，之前你欠我的钱就不用还了。＇
＇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兜个圈而已。再说了，有纪大帅哥陪你壮胆呢。＇
＇那好，我拿到设计稿后马上送去给你。＇
看过南夕作品的都知道谁在偷袭，真正听到这段录音真实内容和背景的都知道其中的猫腻。
南夕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梦妍，最后，她郑重其事地向评委说明白：“我，没有抄袭。这段录音前半部分是我说的没错，但是后面的那些有谁能证实？”
“南小姐，你应该知道。许嫣是上一届的桂冠，而你，只是一位新人。”穿着斯文的评委，推了推眼镜，没有一个正眼给她，似乎在蔑视南夕无知。
南夕嗤笑：“你的眼镜是不是没有擦干净或是度数不对？上一届的桂冠算个屁！”
“南夕。”南昔晨低声制止她。
“南夕，如果你喜欢这奖杯，我自然可以送给你，这些表面上的荣誉并不重要。”许嫣大概是在讽刺她刚刚的言行。也不知何时，她已经来到南夕身边，拿着奖杯的手伸出来悬在半空中。
四下的议论声再次想起，可突然又安静下来。
“许嫣，三思而后行。”南昔晨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许嫣不说话，捧着奖杯的手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南夕一直在打量着她，最后伸出双手接过奖杯：“我都忘了，学姐家里还有一个奖杯，怎么会稀罕这个？谢谢你，学姐。”她拿到奖杯后，就放在左手上下抛着，像在掂量它的重量，玩得不亦乐乎。所有人都在担心南夕失手把奖杯摔个粉碎。
“砰”的一声，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南夕是故意的。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可惜，反倒觉得解恨。受到这种耻辱谁还会忍气吞声？
“走吧。”南昔晨什么也没做，拉起南夕的手腕，走出展览厅。
一场好戏过于仓促地落幕。最后只剩下呆滞的许嫣和她脚边零落的碎片，即使换了一种姿态，依然耀眼夺目。
“夕夕，你真是太棒了！”梁珊抱着南夕的胳膊，边走边聊，“一个月前那场激战知道现在我还是不能忘记。现在学校里的学生都视你为偶像。太酷了！”
“难道我那么帅就没人欣赏吗？”纪柯在旁边嚷嚷。
“谁会看上你这个大叔。说起来，要是你当时再有魅力一定说不定评委就把奖杯给夕夕了，”梁珊一点也不客气，“后来要不是南昔晨拦着你你早就把人家评委打了，那可就丢脸了。”
“好歹我也大你一岁，别那么直接，尊重一下长辈行不行？”
“长辈？那你怎么不树立一个好的形象给我？在感情方面怎么就不学学夕夕那么专一？”
“多情也是一门专长，只会读死书的哪能理解这一个境界。”
梁珊不理会他的歪理，继续问南夕：“夕夕，你为什么会参加比赛？”
“你有没有听说过‘活着才能打败你的敌人’？我要是不参加比赛的话怎么和她交手？虽然丢了一个大脸。”
“深谋远虑！为了爱情你真是无所畏惧。”纪柯拍拍南夕的肩膀，力道不是一般的大。
“都说了一个月了，怎么你们的嘴还没长茧？”
“南昔晨，你给我一个解释吧。”许嫣在南昔晨回小区的必经之路上堵住了他。
南昔晨看看她，绕过继续往前走。
“南昔晨！”许嫣抓着他的手臂，“现在你是我的男朋友吧？那天你这么做算什么事？”
“许嫣，我们分手。”
“不行，绝对不行。”
“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原因吧？我们达成协议，你好好对南夕，我会满足你想要的。可是，你应该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在你心里，重要的那个到底是不是我。要不是你的注意力从没放在我身上，我会那么做吗？”
“我说了我忙！”
“忙？既然忙那你怎么有空和南夕在一起吃午饭？平时你是连找都不让我找你，何况是吃饭？”
“所以，那天你去我那里看见南夕的设计稿了吧？南夕那个酒精过敏的女模特也是你弄的吧？那段录音，后面那段是你加上去的吧？还有林梦妍，她可是关键人物。”
许嫣不说话，把脸转到别处。
“我们认识了多久了？我是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吗？你太小看我了。”南昔晨看看手表，正好到点吃晚饭，“我们到此为止吧。”
许嫣靠着墙滑落。说到底，她什么都不是。南昔晨终究还是对南夕有感情，他们两个人说话方式和对她的表情如此相像，都在护着，自己最爱的那个人。
那天南夕走后，许嫣强迫自己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去找南昔晨。去到那里时，南昔晨虽然惊讶，但还是让她坐了下来。她看到南夕的设计稿摆在桌面上，突发奇想地问了和南夕一模一样的问题。南昔晨想也不想便回答：“我希望她能赢。这不仅是锻炼她的机会，更是她能力得到肯定的时候。你来当她对手，她可能会更认真对待。”
“要是我赢了呢？”
“她不会输的。”
“你为什么偏向她？”
“你一直知道，我又何必多说？”
作者有话要说：
、清茶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渗进房间的时候，南夕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赤着脚跑到南昔晨的房间，“刷”的一声，窗帘被完全拉开，南昔晨皱起眉头，眼睛一下子不能适应而眯了起来。
“早安。”南夕背着阳光站在他面前笑着，“我突然想大扫除。”
南昔晨看着她愣了一会，然后毫无异议地离开床垫，到厕所刷牙洗脸。当他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南夕已经把他房间的窗帘、床单拆了下来，拿着抹布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擦。
南昔晨走过去拉她起来：“不是有地拖吗？”
“你懂什么，地拖哪有我擦的干净。”说着，又回到她的岗位上。
南昔晨倚着墙，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其实，许嫣来的次数不多。”
“洁癖，洁癖懂不懂？”
南昔晨若有其事地点头：“那我上课了。”
南夕一块抹布扔过来，伴随的水滴甩得满地都是——南昔晨躲开了——白干了。
南夕跳起来：“你你你！给我弄干净。”
南昔晨好无辜：“关我什么事？”
“你心知肚明！”
“没有。”
“滚！”
“再见。”
“不要……”
“什么？”
“……再见。”
南昔晨拿好东西，轻轻带上了门。
这是南夕活了二十年以来第一次如此认真对待“打扫”这件事。虽然过程不太好，但是她重视的是结果。
“说起来，那天你去哪买的绿豆沙？”南昔晨和南夕在街上逛着，突然想起了那天她手中的绿豆沙。
“流动路边摊来的，我也找不着了。”南夕无奈。
那天晚上，南昔晨有幸品尝到南夕亲手做的绿豆沙。虽然甜到腻人。
“说起来，你的手艺好像比不上许嫣。”在看电视的南昔晨突然说了句，南夕拿着笔记本在学习室内设计，被他这么一说马上扔了笔记本。
“再说一次给我听听？”南夕作势要掐他的脖子。
“不然你再做一次给我吃吃看？”南昔晨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