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蛊》第18章



悄悄的,不声不响的搭上我的肩膀。
人老了,总会有些疑神疑鬼的。
有几根脱落的松针随风落在我的领子里,痒痒的不太舒服,我用电筒照着前方,忍不住将背靠到雪松上蹭了蹭。
啪,一团毛茸茸冷冰冰的东西落在我的头上,我吓了一大跳,连忙把那东西从头上拉下来扔在地上。
是只死麻雀,我用电筒照了照,喉管被什么动物咬断了,似乎血也被吸光了。
我用电筒照着鸟落下的方向,照到了一个天然的树杈旮旯口,还有个鸟尾巴落在外面。
我伸手摸去,居然摸出了一堆死鸟,脑袋耷拉在羽毛里,和刚才那只麻雀死的一样。
我想到了很久前看过的那只黄鼠狼,原来这是它准备过冬的仓库,我的可怜的母鸡啊,也许这时也被它藏在哪个旮旯里。
如果让我逮到它。。。我愤愤的想,边继续在雪松的旮旯里寻找有没有鸡的尸体,终于我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心中一喜。
掏出来以后,我才发现这不是我想象中的母鸡,那只曾在我面前大摇大摆走过的老黄鼠狼正耷拉着脑袋,僵硬着尸体。
它咬死了麻雀,吸光了麻雀的血,却也被什么东西咬死了,同样被吸光了鲜血。
然后被藏在这里。
我想起来林小雨的尸体,她脖子上的伤痕也和这被咬死的黄鼠狼一样。
法医说过那是人的牙印。
难道刚才我听到的那声犬鸣,也是这个吸血的东西干的?
什么东西能在瞬间结束掉一只活狗,然后带着狗尸一起消失无踪?
我用电筒仔细的搜索着地面,终于在纷乱的落叶下还是发现了几丝淡淡的血迹。
我边拨开落叶边追寻着血迹,发现血迹消失在不远处的高高一堆落叶堆下。
我站在落叶堆边,正想推倒它看看到底底下有些什么,突然,一只爪子伸了出来,搭在我的鞋面上。
有什么东西正在努力的从叶堆中爬出来。
我惊慌的叫出声来,一脚踢翻了落叶堆,准备看势头不对掉头就跑。
一只野狗侧躺在落叶堆下,水汪汪的眼睛最后看了我一眼,闭上了。
刚才想爬出来的举动是它最后的努力了,这下努力彻底结束了它的生命。
我翻过来它的身体,仔细剥开它喉咙下的细毛,果然下面也有两个牙印。
夜空上乌云静静的流淌,它们永远不会告诉阿拉曾经在空中看到了什么。
我站在秋天的夜风里,呆呆的看着狗尸,突然发疯般的狂踢着周围一座座坟墓一样的落叶堆。
我亲手堆起来的东西,怎么会隐瞒了我所不知道的东西?你们底下,到底有什么,到底有什么?
有几个落叶堆的底下,被挖了深深的洞,洞里凌乱的堆着野猫和野狗,还有一些夜鸟的尸体,尸体都干瘪而枯缩,它们在死前都被吸干了鲜血。
我坐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这个小区里到底还要发生什么?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它才算结束。
月亮终于穿过乌云,将惨白的月光印在野猫野狗尸体呲开的白牙上,它们也在嘲笑我的无奈与恐惧?
惨白的月光同样印出花圃里一道修长的人影,我抬头一看,C楼的方向,童童趴在阳台上冷冷的看着我。
就象她白天看着佘花花。
她不会以为我在演戏吧?
(四)
早上佘花花上班的时候看着我象是有话说:但最后嫣然一笑,象蝴蝶一样飘走了。
王经理出门的时候朝我点点头:夜里辛苦了!我感觉一阵寒意袭来。
童童不声不响的背着书包上学去了,眼圈有点发黑。
唉,都走了,终于都走了,我可以补补昨夜的睡眠了。
不,还有一个人,小张终于下楼了,脸上带着自信的光芒,看样子象中了100万彩票。
他挺胸凸肚的踱进我的传达室,咳嗽了两声,我不知道他发什么病,没去理他。
他傲慢的说:老陈头。。。我跳了起来:我在这个小区已经被欺负够了,但还轮不到这家伙来糟蹋。
我拿起电话就拔号,小张忙问:打给谁?我头也不回的说:110。,谈谈某猥琐偷窥男的事情。
小张连忙按住电话:别,可别,陈爹,你就是我亲爹,那可是你让我装的。
我斜眼看他:证据呢?反正是你亲手装的不会错吧。
他立刻软了下来:饶了我吧,老爹,我跟你说,我发财啦,以后我们多靠拢点,隔三逢五我送点烟酒给你。
我对他的话是一句不信的,冲口说:你啊,不是老爹说你,别每天泡那网上,有时间找个正经工作,做点正事,否则以后你想找个佘花花那样的老婆人家都没眼啾你。
小张呸了一口:佘花花?早被人睡烂了,我找她谋杀亲夫啊?告诉你老陈头。。。额。。网上,网上怎么了,上网一样可以发财。陈爹,现在我可是生意人,你以后就得叫我张老板了。
我怀疑的问:你在做什么生意?”说心里话,我怕他贩毒。
小张哼哼一笑:我现在在网上成立了一个全球淘宝无限贸易公司,倒买倒卖,大到原子弹,小到绣花针,你要什么,我给你弄什么。
他环视了一下我的值班室:缺条警犬那,老爹你说,要德国牧羊犬还是纯血藏獒,西伯利亚雪橇犬还是法国雪狮,只要你跟上面说说,同意拔钱我立刻给你弄来。
或者”,他压低声音说:老爹你要嫌狗不够威风,我们弄头华南虎来看门,不是周正龙那孙子拍的年画,咱们玩真的。。。
我啐了他一口:你就没一句正经话,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去。
小张急了:我怎么就没正经了,不怕告诉你,娃娃鱼你知道不?我几个月前就倒卖了两头,赚了这个数。他伸出五个指头。
我一拍桌子跳了起来。
小张得意的说:你看你,5000块钱就把你激动成这样,哎,我当时可进了四头呢,都才生的,才壁虎大,进口的,比我们国产的正宗娃娃鱼便宜多了,你知道多少钱?
才四百一只,反手当国产娃娃鱼一卖就是三,四千一只,可惜啊可惜,在我家跑掉两只,一直没找到,不然起码赚一万,听说这东西长了贼快,估计跑下水道里。。。
哎,陈爹,陈爹,你掐我干嘛,脖子,脖子,松手,你松手。。。
我死死掐住小张的脖子,牙齿咬的格格响,我基本已经理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那大鲵根本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是王经理神通广大走私回来的,全是这兔崽子在网上交易后溜进下水道的。
然后正逢上佘花花把死人消化不了的部分都塞进了水道,大鲵就靠吃这个长大,于是性情和饮食习惯产生了某些异化。
好在其中一只被我打死,另一只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王经理的手中,成了他的教材。
我当所有事件中小张是最无辜的,没想到他就是个催化剂,他好容易推开我,又被我一把揪住他衣领,吼道:说,你还有没有卖给别人外国蝴蝶?
他便扳我手指边赌咒发誓:卖过蝴蝶那是孙子,我发誓,我只卖过蝴蝶蛋,就是毛虫卵,批发价,一斤才三十块钱,进口的,还有培育说明书呢,成本特高,我没赚多少,孙子就骗你。
我头上青筋乱爆,喘道:你把它卖给谁了?小张委屈的说:这谁知道,网络上人家下订单,我再找大买家手上买了倒给他,谁认识谁,谁见过谁?老爹你也太落后了。
我颓然松开手,瘫在椅子上叹道:你个孙子害死我了,小张整整衣领:你这就叫落后,落后,现在高兴你可以在网上买只黑熊放家里泼硫酸玩,只要没人开门就没人发现,谁知道你干了什么?
我在椅子上疲倦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好,您先进,您开放,我求求张老板您赶紧告诉我,您还进了什么好东西在小区里,就是见了动物就吸血那种。
小张连连摇头:你说的那叫吸血蝙蝠,我没卖过,也没听说别人卖过,你别栽我。
我盯着他眼睛看了一会,他被我盯的有些发毛,试探的问:老爹你没什么吧。
我一拍桌子:滚,他拔腿就跑。
我一上午都瘫在椅子上,想象着网络上到底都能在卖些什么古怪东西,越想越寒,直到佘花花回来和我说话。
(五)
这是我在佘花花男朋友走后第一次见到她的表情居然有一丝羞涩,好像她又回到了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
我瞬间看到当年那个姑娘又回来了。
她低声问我:陈老爹,你觉得老王这个人怎么样?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说:不错啊,人挺好。
她忽然高兴的说:我就知道你也这么想的,我就没见过这么懂我的男人,好像以前就很熟悉一样。
她又压低了声音:老陈,我知道我以前做过许多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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