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密码》第77章


一洋一中一古一今两个不相干的地名,后来才想起来。淮安古称淮阴、山阳、楚州,但在汉朝一段时间内也称过射阳和淮安。我爸爸在其著作里曾提到,淮安之称自汉初便有,并非像多数史学家认为的那样始于南齐,而东平王刘玄因觊觎皇位事情败露,被迫自杀后,其子嗣举迁之所就是淮安。平帝元年王莽复古,把刘开明从淮安抬到山东接受封地。刘开明在位三年即病死,又由其侄严乡侯刘信的儿子刘匡继承王位,所以与淮安和伊玛同时挂上钩,且有东平王之职、手握虎符的只有刘匡一人。”
子君见钟教授凝眉思索并无反驳意见,因此继续说道:“王莽篡权属逆天行事,反对最烈的当然是那些刘氏王孙,为镇压异己,他请刘匡出兵,试图‘以刘克刘’让他们兄弟骨肉相残两败俱伤,好实现巩固天下之大记,刘信父子虽受其恩德,但毕竟是太祖皇帝后裔,难免在王莽诣指踌躇犹豫,他们知道,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公开反叛要么为虎作伥,但左右都是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泥坑。万难之时,孝元太后悄悄派出杜嵘,以翡翠玉镯为信物,暗示刘匡假意应允,等拿到另一半虎符后,立即在长安发动兵变逼王莽下台,恢复刘家天下,王莽显然也做好了应对准备,结果政变未遂,刘匡索性拥父为王,公开反叛,但最后在朝廷的镇压下兵败骷髅岛。”
张昕听子君之言不住点头,当讲到刘信兵败骷髅倒时,他立马接过茬把推论延伸下去:“说刘信。父子被杀,那是王莽制造的谎言,好杀鸡给猴看。实际上,刘信父子没有死,他们带少余人冲出重围逃向沙漠深处。后来,杜嵘因无颜回朝向太后复命,选择到清门村隐居,刘信父子则继续西行,偶然到了精绝国,得精绝女王收留。那女王见刘信正直壮年,又生得相貌堂堂,遂把他择为夫婿。未站稳脚跟争取支持,刘信及子刘匡弃用汉姓,极力融入努尔家族,尽管如此,还是引起一部分人不满。再后来,女王遭到谋杀,而刘信依其过硬的政治手段取得继承权,并成为第一代男性精觉王。所谓伊玛淮安,正是由于刘信日夜思念汉朝,对异族城市设置的别称,就像自己有着双重身份一样。如果以上事实成立的话,玉棺里躺着的尸体就是刘匡无疑,他便是第二代精觉王斯东努尔。”
说到这里,张昕回望子君,两人会心而笑。子君用手电筒扫射周围的白骨:“这些骷髅应该是刘信带往精绝的部将及其后人,他们未获得跟主子同样的礼遇,甚至成为精绝人的眼中钉,为免遭后患,刘信再次荒僻山野建造村庄,作为他们的安居之所。可惜,刘匡被毒死后,这些部将及家眷还是遭到了屠杀。刘匡死的时候,国家正直内忧外患,封陵不久,就有人掘陵盗宝,并将玉棺和尸体丢到这里,而我们在螺母坡看到的那口棺椁中,安葬的却是另一位君主。”钟教授问:“哪位君主?”子君说出一个陌生却又有几分耳熟,惊诧却又在意料之中的名字:“达尼努尔。”
下卷(地狱之门)第八十八章(不死战神)
那日,扎巴奴在大殿发不完命令,背着手回到住所,刚在貂皮蓬盖的木椅上坐稳,廖辉就推门进来了。
“骨力将军,你不去前线迎敌,到这儿来做什么?”扎巴奴歪头看着他。廖辉哽咽数次未能交代,最后跪在地上:“宗主赐我死罪吧。我不但没有完成您交托的任务,还失手杀死了刘雯,如今警察和仇敌双双出动,龙山危在旦夕。我,我对不起您……”“你是在怪我这次没给你派发任务吧?觉得我信不过你?”扎巴奴起身走下石阶,踱到廖辉跟前,“站起来。实话告诉你吧,今天之所以没有当众给你分派任务,是因为我要把最重要的一件事交给你去做。”
廖辉疑惑着:“什么事情?”扎巴奴从袖囊取出一枚指节大小,头尖腹圆的紫色瓷瓶,阴笑着倒出一粒黑色药丸,用左手托起:“把这个给刘雯服下。”廖辉心里一惊,表面却详装不知:“他不是死了吗?”扎巴奴只管把药丸磕到他的手心:“他没有死,也不能死,在这个时候,他必须好好地活着。”尽管扎巴奴打的哑谜,廖辉还是明白了七八分,知道他欲用巫蛊之术打造出一个神奇无穷的不死战神,但不敢迟疑也不敢多问:“是,宗主。”扎巴奴注视着他的眼睛:“我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敌手,也绝不辜负任何对我忠心的人,等肃清了拉巫和陈铁钟这两个奸贼,赶走那些警察,打开地狱之门,获得传国玉玺,我立刻安排你和阿依萨成婚。”廖辉从他的目光中觉察出审视和怀疑,因此不敢有丝毫忖度:“谢宗主。”扎巴奴微微点了下头:“去吧。”廖辉躬身退出,小心把紫檀木门带上。
廖辉在回廊与脚步匆匆的扎赫耶里相遇,后者止步躬身让到一旁:“骨力将军。”前者未予理睬,背着手昂然离去。扎巴奴端一杯茶水刚在椅子上坐稳,扎赫耶里就进去了。扎巴奴把他召到跟前,低声问道:“交代你的事办怎么样了?”“已经弄清楚了。”扎赫耶里回答说,“刘雯在鄯善王陵受伤,后者死在我们手里这话确实是骨力将军放出去的,如此青口白舌用心不可谓不险啊!另外,我设法查询了他的通话记录,发现他与近日跟拉巫联系非常紧密,哦,还有。”扎赫耶里从怀里掏出一打新旧交杂的书信,双手呈上去:“这是我的人从他柜角的木匣里偷取出来的。”
在扎巴奴翻看那些信件的时候,扎赫耶里继续说道:“当初,您让他假借幽冥之手,不露痕迹地除掉杜、张、方三家后人,他却阳奉阴违,非但没有认真执行任务,还处处留下破绽,最终引狼入室,招致今日之祸患啊!”“义父?”扎巴奴捻着那些书信,手不住发抖,“他居然称拉巫那奸贼为义父?真是奴颜媚骨恬不知耻!”扎赫耶里附和道:“是啊,也不知那拉巫何曾对他有恩,若说待他好,您才真正是情重如山啊,十年来千疼百爱视同己出,现今还要把公主嫁给他,他怎么就忍心帮别人来害您呢!”
咔啪!扎巴奴手中的杯子裂成碎片,茶水喷溅到扎赫耶里脸上,后者魂不附体,不敢抬手擦拭,只把头垂得更低任凭流淌。扎巴奴神疲意懒地起身,将书信丢进火坛,看着它们在翻卷的火苗中由红变黑,最后化成一堆粉末儿。“今日所谈不得告诉任何人,书信之事权当乌有,一旦泄露出去,我唯你是问。”扎巴奴背向扎赫耶里,似乎不希望让人看到他的面部表情,但后者从声音里听出了失败和痛悔,“另外,再详细查一查史料和档案,找出那个欲断努尔家族命脉的贼子,待此事了结后,我要改造王陵并请法师设祭,以趋利避害消灾免祸。”扎赫耶里先应了声“是”,尔后又问:“骨力将军那边……”扎巴奴摘取腰上的铜牌递过去:“继续给我盯紧了,如再有叛卖通敌的行为,先就地格杀后来报我。”扎赫耶里接过铜牌,但还在犹豫:“可……万一公主知道了……”扎巴奴叹了口气:“我自有办法应付,你且去办吧。”
太阳冉冉升起,金色的光辉撒向一座座山峦,把龙山向阳一侧映衬得光辉壮丽,另一侧则沉浸在浓重的阴影里。经历一夜厮杀,山谷中尸横遍野,血浆满地,由陈伯率领的那派正在完成最后的集结,扎巴奴的兵士则全线撤退到大殿附近,欲集中力量做最后一搏。双方忙于殊死决斗,似乎都忘记了不知何时销声匿迹的警察。八九个小时前,老黄和小雷与机长取得了联系,机长将电话交给子君,后者听取了他们的情况汇报,根据当前形势做了方案调整,按照新的战略部署,小雷带少许人假装撤退,把停在山口的越野车全部开走,藏于山林间隐蔽之处以作危急接应,其余人在老黄率领下,利用黑暗兵团双方争斗间隙,或匍匐在岩石后,或蹲卧在树杈上,或潜藏在荒草中,悄悄布下天罗地网只待一声号令。交代完毕后,子君他们的直升机再次起飞,此刻已降落在龙山西南第一只“脚爪”下。
廖辉从几具尸体上跨过,前瞻后顾地走向山涧深处,在他身后二三十米开外,谨慎跟随一黑斗篷。那黑斗篷曲曲绕绕跟到一口隐蔽的山洞前,却不见了廖辉的影子,只有两个守卫在洞口的小喽啰。黑斗篷刚要问话,忽觉身后有人,转头看去,见廖辉正冷面以对:“扎赫耶里叔叔,你不去保护宗主到这儿来干嘛?”扎赫耶里干笑道:“我不过是一文官儿,无能上阵杀敌,只好奉宗主之命各处巡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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