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风华》第94章


觉得连奴婢都可以欺负的他很可怜。师父将一身的医术交给他,甚至把药王谷名下的产业也全都交给他,待他就如亲子一般。
从离开侯府起,他就再也不想回去,但是,府中还有一个他在意的人,便是他的母亲,白笑儿。母亲名为笑儿,可是,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母亲展颜。金陵侯府有好几房姨娘,就是通房也不少,但是白玉茗一直不明白的便是,为何无论父亲还是侯夫人都唯独苛待母亲。
每一次他回京,父亲都会命人以母亲生病为由,让他回府。他知道父亲这么做的原因,药王谷虽然鲜少过问外界的事,但不代表就软弱可欺,之所以几百年屹立不倒,自有自己的支持力量。为了母亲的安全,他安排了人守在母亲身边,他知道母亲没有病,也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害母亲,而父亲,不想整个侯府陪葬,也不敢妄动母亲。之所以叫他回去,只因为他那个嫡兄,自小就体弱多病,加上府里那一群妾室、庶子哪里是省油的灯,每一次回来,那个兄长都是一身的病。
他并不同情那个兄长,在它看来,第一次被害,是无辜受害,第二次被害也情有可原,但一次又一次的被害,就是笨蛋了,俗话说久病成医,就算成不了医,总该学会防着别人吧,他都不知该说他笨还是说他可怜了。
想着,便站起身来,抽了一本医书翻阅,反正听风楼约得时间是子时,他到时候过去就是。他白玉茗从未怕过什么,对方既然约了他见面,想必是想要他做什么,只要拿回东西,旁的并不重要,因为父亲答应过他,他将朱果交到父亲手里,便让他带走母亲。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母亲更重要。
亥时刚过,白玉茗便披了一件袍子,往外走去。小雨追过来,道:“公子,你真的要去吗?那些人肯定不是好人,他们会伤害公子你的。”
正文 第六章
白玉茗没有回头,道:“你先休息吧!我不会有事的。”便飞身去了。
清波湖是京城一个著名的景点,四季都有不少人游湖玩赏,不过此时是夜间,湖上没有人。白玉茗踏着水波落在湖心亭中,四处看了看,并没有机关和埋伏,更加确定了对方的目的不是那一枚朱果,便安心的坐下来等待。
刚过子时,便有一名白衣人落在亭中,白玉茗抬眼一看,只见那人身着白衣,带着一张面具,飘飘欲仙的立在亭中,夜风吹起他的长发,有种如魅如仙的感觉。白玉茗没有起身,只看向那人道:“你便是听风楼主?”
那人也不把白玉茗的态度放在心上,在石桌边坐下来,打量了白玉茗一遍,才道:“在下正是听风楼主,今日请白公子来,只有一事想请教公子。”说着取出一个匣子递给白玉茗,接着说:“在下怕公子不肯给一个面子,才出此下策,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白玉茗皱着眉头,从楚阳澄手里接过匣子,打开来看,正是那一枚朱果,丝毫没有损伤。白玉茗拈起果子,对着月光照了照,果子不大,大约一颗草莓大小,通体鲜红,在月光下仿佛散发出淡淡的红光,散发出诱人的气息,仿佛一颗香甜的果子,绝对没有人能想到这颗果子会是世上最毒的毒药之一。
白玉茗把果子放回匣子中,看向楚阳澄,道:“楼主可知道,这果子是什么?作何用途?”
楚阳澄一愣,老实摇摇头,道:“不知道,只知道公子为了寻它跑遍名山大川,想必是十分难得的灵药,才让人去偷了来,引公子出来罢了!”
白玉茗抽抽嘴角,道:“在下真不知该说楼主什么好,我师父是毒医,我虽然有神医之名,但我收藏的,除了治病救人的良药,还有毒药。这果子名为长蛇果,是世间最毒的毒药之一,若一不小心沾上一点汁水,一炷香之内,必死。”
楚阳澄面色一僵,显然没想到这么一颗诱人的果子,会是那么厉害的毒药,片刻才道:“既是毒药,你费那么大劲找它做什么?”
这话也不过是楚阳澄随口一问,却见白玉茗面色一变,喃喃道:“是了,他要这果子做什么?”父亲提出让他拿到长蛇果便放他母亲离开,让母亲可以过上全新的生活,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因此,在父亲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从未想过父亲要长蛇果做什么。
楚阳澄没想到自己随口问的一句话,会让白玉茗有这么大反应,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虽然不了解白玉茗,但对于白玉茗的人品她还算信得过。“白公子,我今日请你来,是有一件事想想向你请教,还请公子解惑。”
白玉茗眉头微皱,还是答应道:“什么事?”
“我知道关于鬼蜮的事。”楚阳澄此时很认真。
白玉茗抬眼看向楚阳澄,紧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才道:“楼主凭什么认为白某会告知与你?”
楚阳澄一挑眉,淡淡道:“我能从你手里抢一次东西,就能抢第二次。”
白玉茗眉头皱起,难道他看起来真的那么好欺负?怎么一个二个不是利用就是威胁的?唇角一勾,白玉茗修长的手指拨开垂下来的发丝,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淡淡道:“楼主喜欢,尽可以光顾,寒舍不胜荣幸。”
楚阳澄看着白玉茗离开,眼中露出一丝玩味,看来一向神秘的神医公子也是有脾气的,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想着是不是明日该跟那个筝世子探探底,不过欧阳旭筝的传言她也听得不少,恐怕那人不会比白玉茗好对付。正想着却惊觉一阵刺痛从指间传来,抬手细看,只见修长白皙的指尖,出现了一个个细小的红点,而一阵阵刺痛便从那一个个小点传开。俗话说十指连心,针刺般的疼痛虽然不至于让她难以忍受,但还是让她深深皱起了眉头,不由叹道:“不愧是神医,下毒也下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主子,可需要属下为主子寻一名大夫过来?”隐在身后的听霜关心的问道。
楚阳澄摇摇头,道:“不必了,若是旁人能解,白玉茗就不会下到我身上了。不过看样子他也没有要伤我性命的意思,想来过几日就好了。走吧,回府,明日还要上朝,我也该会会那个筝世子了!”
此时,安王府的书房中,阿筝安静的坐在书桌后等着沈雁翎。过了子时,沈雁翎才推门进来,看了自家儿子一眼,沈雁翎不由得感叹时光催人老,转眼间,一向需要他保护的儿子已经长大,还成了金龙国的英雄。
“爹爹,娘亲睡了?”阿筝带着揶揄的笑意看向父亲。
沈雁翎瞪了阿筝一眼,道:“等了很久?”
“呃,没有、没有,阿筝是儿子,等多久都是应该的!”阿筝看着父亲威胁的眼神,连忙收起脸上的玩笑,一本正经的答道。
沈雁翎闻言一笑,在阿筝对面坐下,道:“说罢,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打赌的话也就哄哄那些外人,瞒着你爹,还不够。”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爹爹。”阿筝笑笑,接着说,“五年前,我和子君出城游玩,碰巧遇见一名西北军士兵,在树林中挣扎。我们觉得奇怪,就靠近一探究竟。虽然我算不得得到母亲的真传,但七八分还是学到的,我查到,他体内有一种很厉害的毒。那时他中毒已经很深,我没能就会他的性命,他对我说,西北军中很多士兵都中了这种毒,不知何时中下,也不知何时会发作,而只要发作,便只能向木偶一样被人摆布,但是只要不离开边镇,就不会有事。而他是不愿一辈子留在边镇,不得见家人,才偷跑出来。”
“所以,你以跟子君打赌,以这样的名义离开京城,混入军中?”沈雁翎面色严肃,儿子的能力他清楚,阿筝离开京城之后,没有依仗王府的名望,五年时间收服桀骜不驯的西北军为自己所用,甚至带兵打到北戎老巢,他自问他自己在阿筝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做不到这些。而且,以阿筝的性格,如今的西北军,想必是唯他之命是从了吧。他担忧的是这样重大的事,阿筝竟然没有跟他说一声,就直接跑到西北军中去了,想到他说起的毒药,沈雁翎也是一阵后怕,若是阿筝有事,不说宁儿,就是他也受不了。
看到父亲严肃的表情,阿筝也收起了玩闹的表情,认真道:“爹爹,阿筝不会拿自己开玩笑,离开之前,阿筝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爹爹,阿筝之所以不告诉爹娘,一是怕爹娘担心,二是,我若说了,爹爹必定会亲自去查,只是,爹爹身为暗门之主,金龙亲王,查起来不会那么容易;而且,爹爹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查这件事,所以,我去是最合适不过的。”
沈雁翎皱眉,没有说话。
阿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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