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村姑》第59章


“当真?”这倒是有点出乎太后的意料。
滕久淡淡一笑,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母亲。”
见他这副样子,太后这才放下心来。却又怕自己儿子走上另外一个极端,“以后若是遇上喜欢的女孩子,不必如此拘谨,这后嗣之事可是迫在眉睫,外人都道你是储久,在位多年,尚未立后,后宫也未有一子一女,说出去实在不像话。你也要体谅老臣们的一番苦心,老祖宗创下的基业,可不能毁了。”
滕久听了这番话,却不知如何作答。他隐隐觉得自己终究是要辜负了母亲这番希望。
在苏长久禁足的这一个月,京都发生了一系列大事。丞相与京市尹联手开始地毯式地对本地商贾之家展开调查,事情有波及到了一些朝廷官员,最后以流光阁公开化为结局,揪出了其幕后主人。因为官商结合,财权交易贿赂数额颇大,苏家首当其冲,被朝廷以罚钱主要方式流失了一大半家产。归入国库的数目公开出来,世人瞠目结舌。
拿道这笔数目不菲的钱财后,朝廷转身就充当军粮,准备让平伏小郡王踏上征程。当然名义上的军粮来源并不是来自这些大商大贾之家,大家心知肚明,这是朝廷准备打击商业的第一步。既然有了开端,后势必然也不会少了。一时风声鹤唳,商贾之家收敛了不少。开始恢复当时低调行事的状态。
封建王朝重农抑商是常态,在这个架空的王朝,王室的行事作风也是如此。虽然有着其不当之处,世人不也不敢多说几句。以后将会发展成什么状况,也没有知晓。只是自从陛下病愈之后,政事风格倒是与以往迥然不同,显得更加冷酷无情。民间的怨言也开始多了起来。
对于这样的情况,滕久有所耳闻,却不为所动。
而宫廷里,因为外面的情况,苏苕妃子一时成为大家最为密切关注的人物。所有人都在等待皇帝做出对这位妃子的决定,情况却是什么也没有变,该赏的东西还是到了明苕殿,吃穿用度样样不减,与往常完全无异常。一时失望的有之,庆幸的有之,百思不解的亦有之。既然都对苏妃的娘家大刀阔斧地动手了,这君王的恩宠果然是不可捉摸的。
苏家的人却已经将自家女儿恨之入骨。
苏苕妃子拎起桌上的一串西域宝石,冷笑了一声,“要来这些东西有何用。转眼还不是充入国库当了军士的口粮。”说完就将一众宝物纷纷扫到地上。一旁的杏儿连忙弯腰拾起,“娘娘,怎么可以将陛下赏赐的东西如此糟蹋了。传出去又是一项罪名。”
“何妨,反正这些东西也不是给我的!”
她真的是被气到了,第一次赏下这些东西她确实很开心,可惜珠宝没有捂热三天,第三天夜里就被秘密收回,理由是国家正是用兵之际,宫廷用度能省则省。好吧,想想那些在前方保家卫国的军士,苏苕想拿这些去犒赏他们也是应该的。但是第二次,又是光明正大地赏下一大堆东西,宫廷的人见了人人眼红,面子是给足了,也风光了,过了两天,又是拿走大部分,只留给她平时穿戴用的十分之一。三番五次,苏苕妃子终于被气到了。
你滕久再穷,也不会穷到这样充门面吧!
一面对她好,一面又给她招黑。还不如不赏不赐呢!苏苕妃子气得要吐血,又不能跑到他面前跟他理论。旁人又不知道,连杏儿也瞒住了。她有苦难言,如今发了一通脾气,还被人看成是不识好歹。她这才感觉到滕久的险恶用心。
辰居殿里,连赵瓦也看不下去了,“陛下,您这样做不太好吧。”
滕久被朝廷那些事弄得有些烦,见他打抱不平,“唔”了一声,“孤只是想杀杀她的威风,不然终有一天她连孤都不看在眼里。”赵瓦背后的烫伤正在慢慢好起来,正结痂有点痒,这个痛提醒了他那天发生的事情。
他这是埋怨苏苕妃子擅自主张呢。
只是赵瓦想不通的是,这陛下明明是对苏姑娘上了心的,怎么她禁足结束了,也迟迟不见他宣进她回到辰居殿。如今陛下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简直有朝着难以想象的方向发展。而向来伺候左右的侍从梁宝也被派到殿门外侯旨,不准他近身。
门外的梁宝内心很痛苦,他升职升到这里还没有一年,眼看就要有贬下去的趋势。最不好交代的,是太后娘娘那边。现在他每天都要挖空心思去想怎么向太后汇报。
作者有话要说:沉思ing……
、宵衣
苏长久出来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干人等请到了宵衣殿。
这次是太后单独接见她,苏长久站在厅堂上,不肯下跪。旁边的宫女低低咳嗽了一声,示意她赶快行礼。太后搁下手中的佛珠,摆摆手,“不用了,来人,赐座。”
坐在下手的许昭容闻言抬眸,看了苏长久一眼,不明白这个宫女怎么就得到了姑母的青睐。
这个时候宋织儿已经被遣送回丞相府了,离开之前还在念叨着要带走宫女姐姐。许昭容就更加对这个宫女产生了好奇感,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这么多人喜欢。连一向不好说话的尚花女史都出面为她说好话救了她一命。
太后已经摸清了这个宫女的底细,知道她当初入宫的原因。这样一来,她更加不敢将她继续放在辰居殿里。思来想去,为了不得罪自己的儿子,目前也只有这样一个办法了。
“听欧女史说,你很会养花?”太后微微睁眼,慢条斯理得问道。身子斜靠在榻上,有宫女在一旁轻摇扇子。红檀木桌上摆着一炉香,白烟袅袅,整个宵衣殿都很寂静安宁。她说话的声音也很温和,与叙家常话无异。
苏长久没有坐下来,不知道太后这样问自己是什么意思。“我出生在花农家。”
“夏天快来了,潭里的几株睡莲迟迟未开,你过来帮忙照看几天吧。”太后没有在意她的态度,继续说道,“予很喜欢这些花,你若是照料好了,赏赐自然不会少的。你们养花之人虽然不希望靠养花来邀功邀赏,将来你年纪大了,出宫也好有资本。”
“那就多谢太后抬爱了。”苏长久对于去哪里倒是没有在乎,反正她也喜欢养花,到哪里都一样。对于太后的后半句她更加没有在意,能出宫自然最好。这个地方她也有点呆腻了,确实不适合她。
只是她刚在辰居殿跟那些宫女混熟,现在又搬到宵衣殿。又要面临一轮新的认人。她搬进来后才意识到这里毕竟是太后的寝殿,这里的宫女都是有辈分在的,她到了这里反而是年轻的宫女,到处都有人以前辈的身份指挥她做事。她这才开始怀念辰居殿的生活。
并且今时与往日不同,自从出了与宋织儿的那件事,宫廷的人大多都知道有这样的一号人物在。现在见她从辰居殿搬出来,都认为是陛下开始嫌弃她了,暗中使绊子的人也渐渐多起来。更别提苏苕妃子和许昭容这两个人手底下的宫女,都认为她是潜在的威胁,要给自家主子出口气。
苏长久入宫快一年,终于体味到了生活的诸多艰难。
一天她去潭里监督杂役侍从清理淤泥,一时去了久了,等她回到偏殿要吃饭的时候,小厨房里的东西都收拾好,连个渣滓也不剩下。她郁闷地坐在桌边,捉住一旁的烧火宫女,“我不是跟你们说了要给我留些饭菜的吗?”
烧火宫女最没有地位,期期艾艾地说道:“是姐姐她们不准的。”说完就溜了。
门口就多了个入宫多年颇有些资历的老宫女,“你,就是你,把这几件衣服洗一下。”苏长久不理会她,自己站起来在厨房里寻找食材准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你耳朵没长吗?还有这里是你能随便动的吗?!尚食宫女见到了,看不扒你一层皮。”她见苏长久不理会自己,说话声音不自觉高了几度。院子里的正在休息的宫女纷纷望过来,准备看好戏。
苏长久扔下手里的香菇,转过头瞪了她一眼,“你是尚衣宫女,洗衣服自然有你底下的人做。让我来帮你洗,这是来求人,不是来指挥人。还有这里的东西,不是偏殿公共使用的吗,什么时候成了尚食宫女专用的?宵衣殿规矩大,我明白,可哪条规定了老人可以不讲道理地欺负新人?你们一个个不互相帮忙就算了,站在外面看好戏,是不是很好看啊?”
这回直接将怒火指向庭院里的宫女了。大家都觉得这个宫女太狂了,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苏长久慢条斯理地扣紧宫装的袖口,露出两只手来,然后猛地一拍旁边的桌子,“我苏长久没别的本事,就是力气大!以后有劈柴搬东西的活,都可以来找我。洗衣做饭这些事,就免了吧。”
随着她的话音,那做工良好的木桌应声而裂,最后倒成了两半。围观的宫女都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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