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江山》第185章


“这是公主让我给你送来的,说是可以治你练气上的毛病。”
叶慎言看赵玄气色还是不大好,他担心地说:“公主说,你练气太急躁了,才会出了岔子……玄哥,你不耍紧吧。”
轻轻摩挲着那只小巧的药匣子,赵玄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叹了口气说:“是的,她没说错。我太急躁了。”
叶慎言挠挠头,这些年相处下来,两人就算当初有什么隔习芥蒂,电早就消散无形了。男人家,哪有把小时候的龃龉记着的道理。
他关切地问道:“玄哥,我近来练气还算有些小心得,你是在哪个地方出问题了?说出来我们参详参详嘛。”
赵玄电没想瞒他。
“气海。”
气海……啊?
“你内气还没练到三层就冲气海?这是要干嘛?”
叶慎言皱眉。他知道赵玄的内功路子和自己不太一样,因为赵玄有天生的心疾,气脉电弱,所以不能像他和顾澈一祥走阳刚的路子。
聂深教给赵玄的心法应该是走绵柔路线的,这门功夫练到精深处,应该能反过来弥补赵玄的先天缺陷,不会给他的身体造成负担才对。但重点是,要循序渐进慢慢来,最起码也要十年以上才能小有成效。
他才练了几年,这么着急冲关气海做什么?
赵玄没解释,叶慎言只好:司:司地离开了。直到当天晚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这件事,才猛地想通了问题所在。
赵玄是耍打通肾经……他……是打算尽快生育子嗣!
结合赵玄前些日子定亲的消息来想,叶慎言终于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理清了头绪。
怪不得公主的表现很奇怪,平时什么都会和自己聊的,这件事却三言两语带过,好像很不想提起赵玄似的。
要说她不关心吧,却又查遍了望星楼留下的古籍,给赵玄开方子熬药,还让自己专程给赵玄送来——往常她耍是有东西给赵玄,一般都是亲自送去,无须假手于他呀。
而赵玄略显尴尬的反应,电就有了很好的解释。
赵玄要为宋国公赵家传承子嗣。
而本来按照他那路内功法子,他最起码四五年内是不能有子嗣的……
子嗣对于他来说,真有那么重耍吗?
又或者……
这个“必须尽快出现”的子嗣,是赵家与楚家缔结盟约的保证之一?
跟了云若辰许多年,叶慎言也开始了解,这些世家豪族与利益集团之司许多事,不能用个入好恶来衡量算计,更多的……是必须屈从于大势。
公主就是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才会努力变得更强大,尽量将局势掌握在自己手里,比如选择自己这个“忠臣”来当驸马。
如今叶慎言也逐渐体会到,云若辰除了自己之外,竟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婚姻,是为缔结两姓之好,背后牵扯到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只有自己……才能让她毫无顾忌地,去做她想做的事吧。
她需耍的是一个能让她自由的、最低限度不会妨碍她的“丈夫”。
他,应该是能够胜任这个角色的吧。
叶慎言翻了个身,直直地看着帐顶,忽然心情变得有些低落。
他多希望,公主选他,是出于对他的喜欢呀,哪怕一点点也好。
因为,他好喜欢公主,好喜欢……
天蒙蒙亮的时候,叶慎言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朦胧间,他好像做了一个很热闹的梦。
梦里,他和公主行了大礼,洞房花烛夜,宫人们喧匍嬉笑将他们拥入红罗帐……
“完了。”
早晨起床后,叶慎言蓬头垢面地卷着被子发呆,手里是一件皱巴巴的小衣……都是赵玄的错!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想到什么子嗣之类的问题!不想子嗣,怎么会想到和公主……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我纯洁!
少年叶慎言的烦恼,并没有浮上水面。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冬季,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宋国公府与东南楚家的联姻,以比华容岔主招驸马更快的速度在推进着。两家都是豪族,最不缺的就是办事人手,一切礼仪都有现成的规矩和人员在执行,钱物更不是问题。
叶慎言继续在宗人府“进修”,功课还是一如既往的枯燥无聊,只是内容更多了。据说他真正成了驸马以后,也要在宗人府里挂职工作的,但属于光领钱不用上班,真正大场面就出来充当下背景板那种。
云若辰安慰他说,再熬几个月,他就可以“顺利毕业”了,胜利就在眼前啊。
宫里过年自然是又忙又乱,大大小小的事务不知凡几,总而言之是处处要用钱。但是内库空虚不是一两天,要真正照祖制摆排场,却是不能够了。
永嘉帝索性下旨,今年节俭过年,不再大操大办,所有开支缩减三分之一,有的开支甚至缩减了一半。
这举措有人赞同有人反对。皇帝省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宫里多少人要靠过这年来捞油水呢!那些个大太监女官自不必说,普通宫人也要改善下生活的呀。
反而是皇后妃嫔们不敢明着出来反对。一来和皇上唱反调,本来就没多受宠,别最后给打进冷宫里去。二来谁都怕被外臣扣上个不贤的帽子,那也不是好玩的。顶多只敢在背地里嘟嚷几句罢了。
对于皇帝的这项举措,云若辰自然赞成。有人阳奉阴违说怪话的,被她拿了几个出头的做了伐,各自打了几十杖丢到浣衣局去做苦为,谁都不敢再说什么。
这宫里,华容公主才是老大,这是大家的共识。逆了皇上的意,或许也就是被责备几句,皇上心软得很,一般不和下人计较。但落到华容公主手上,不死电得脱层皮!
现在宫里许多人,都在默默祈祷公主的婚事顺利进行,早点出宫开府去,估计到那时候才能捞上点油水。
可是抛开华容公主严厉这一点,永嘉帝的后宫也确实离不开她的管理。在她回京前,后宫里乱糟糟的,皇后和大太监互相扯皮,宫人拉帮结派,偷懒耍滑的不在少数。
但当云若辰全面接手宫中事务后,这些就都成为了过去。
只是她接管的日子毕竟还短,而宫里这潭污水,又怎是一年半载能清理干净的。她又懒得下大功夫去打理,免得给人太多口实,说她专擅夺权……多不好听啊,是吧?
云若辰没料到,她的些许放纵,会让某些人心存幻想,在往后的日子里冒出头来找她麻烦。
大年初七还没开大朝会,一纸加急军报从北疆雪关飞驰而来。
那一天,京城四门大开,悠闲的人们还在享受着过年的气氛,拖家带口在繁华的街道上闲逛。
恰逢花市开行,御街一路锦绣,十里花香,引得那些大家丫鬟、小家碧玉电忍不住三三两两地结伴出来买花。又有些油头粉面的浮浪子弟,穿着过年的好衣裳,跟在姑娘家身边赔笑脸逗趣,被人娇嗔着揉碎花抒在脸上,也不生气。
旁观的大叔大婶们也只对这些年轻人的打匍报以憨厚微笑,像是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这时,他们手里总牵着自家的小丫头、小小子,路过卖糖人的摊子,家境再困难的大人,也会禁不住童声咿呀的哀求,拿出两枚铜子给自家孩子买一块。
大过年的,也不能短了孩子嘴里这点吃食,是吧?
然而这一派祥和温馨的太平气象,却被从北城门卷着尘沙扑进来的一对军骑打破了。
呜呜呜呜呜的号角声撕裂了京城平静的天空,军骑的铁蹄哒哒哒哒踏在御街上,惊走了满街行人。
大人忙不迭把孩子抱起来往后退避,小姑娘们尖叫着吵成一团,胆小的孩子还哇哇地大哭起来。
军骑过处,踏碎一地瓦盆花枝,原来娇艳绽放的芍药玉兰零落香尘碾作泥,却无人敢抱怨一声。
只要稍有见识的人,都意识到,有大事要发生了!
“胡子寇边?”
御书房中,永嘉帝面对着匆忙赶来的内司大臣们,呆在御座上半晌做不了声。
怎么一点兆头也没有,突然就有大军出现在边境上?
重华宫里,云若辰面色凝重,看着桌面上刚算出的卦象,不由自主地咬紧了下唇。
北方有血光!
永嘉三年元月,北胡十三部落联军寇边,连攻两城,边关告急。
北疆军队奋起反击,但由于超过一半的士兵都是新军,根本都还没来得及训练,连续打了好几炀败仗。
幸好雪关一直死守不破,在二月初时,战况总算有了点起色,夺回了一座边城。
然而这回胡子的联军空前团结,连续不断的攻击,让北疆军队迫于应付每天从北疆边关传来的军报,都让朝廷上下担忧不已。
国库依然空虚,北商集团又趁机要夺回自己在朝廷上的话语权,说动内司同意向北商借贷。
一旦国库借了北商的钱粮……那日后,朝廷又将是北商帮的天下了。云若辰和楚青波等人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一点地盘,就要化为泡影。
如果说这些危机已经让云若辰头痛不已,二月中旬发生的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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