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江山》第200章


池塘里养着些观赏的鱼儿,数量并不多,倒是水草一丛一丛的常常会纠缠住他们的手脚。
三人已切断了后天呼吸,全靠先天真气在体内运转,否则决不能下潜超过一定时间。
母亲啊,您对我的期望也太高了,不仅要从有限的线索推断出钥匙可能的所在地,还要有足以寻找到它的修为……
这是您留给我的考验吗?
摆脱一丛长长水草的纠缠,云若辰再度努力运转真气,一个猛蹬扑向池心,却差点撞上一块水底的大石头。
幸亏内力最深厚、水底视物自然也最清楚的聂深反应极快,一把伸手扯住她的衣角,顺着水势将她揽入怀中护住。
黑暗的水底中,他与她紧紧地抱在一起,被水力托着浮浮沉沉。
云若辰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与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联系,被巨大的空虚感所包围,只有聂深是最真实的存在。
天地悠悠,人如草芥,命若飘萍。她能抓住的,也不过是这相拥的片刻……
聂深见怀里的云若辰呆呆的也不蹬水也不划动,还以为她真的伤着了。焦急之下,又无法问话,只得一处处摸索着,唯恐她哪里有不妥。
池水清冷,掌心温热,逐寸烫着她的肌肤,燃起一簇簇情火。
聂深不见她动作,越发焦虑了。将真气凝聚双眼低头看去,却见云若辰闭着眼睛,大急之下不由得在心底生出浓浓的担忧——莫不是她体内的真气出了岔子,她昏过去了?
没有真气运转,必须尽快上岸……来不及了,得先给她渡入真气!
修为逊于聂深和云若辰的叶慎言,这时才来到他们身后不远处,却忽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他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白夜师父,他……他在吻着若辰?
连云若辰都惊呆了,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吻了她?
察觉到云若辰的视线,聂深总算放下心来,她还有神智。那,该先上岸吗?
他打了个上岸的手势,云若辰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方才是在给她渡气。
真是哭笑不得,好吧,现在心里的旖旎想法是一点都不剩的。干正事!
叶慎言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便看到云若辰又再主动朝前方游去。他忙压下心中无数奇怪念头,紧跟上去。
“还好!母亲果然还是给我留了条生路啊。”
大约游了一刻钟的时间,在接近池心的地方,云若辰最先发现了一个方形的物体,外面缠绕了一层层的水草。
这明显不会是水底的天然产物。果然扯开水草之后,出现在三人眼前的是个四面见方的石匣子,长宽高约有一臂,不用想都知道很重。
云若辰倒是也能自己把这东西弄上去,不过有聂深和叶慎言在,就不需要她劳累了。
又花费了许多时间,一番折腾之后,三人总算把这口石匣子运上岸了。
饶是云若辰修为精深,也累得够呛。
但看着静静躺在池边不住淌水的石匣子,她心里感到非常非常的满足,满足得不得了。困扰她多年的难题,可能在今晚就能得到解答!
云若辰一面想着如何打开石匣子,一面把头发解开拧干,突然接触到叶慎言欲言又止的眼神,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另一边的聂深。
水底的那一幕,立刻又在她脑中回放,原本湿润的嘴唇瞬间有些干燥起来,热热的。
“呃……呃,聂深,谢谢你给我渡真气。”
她不敢看叶慎言的眼睛,低声对聂深说了一句。这话,与其说是在谢聂深,不如说……是在向叶慎言解释。
果然,叶慎言的脸顿时松快下来,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云若辰心里却五味纠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
是因为在感情上“背叛”了慎言,心生愧疚,不想让慎言知道自己与聂深间的真实纠葛吧。
一开始选择叶慎言当驸马,明明只是“没有选择中的选择”呀。
但有些事开了头,就会逐渐失去控制,和聂深是这样,和慎言,也……
她很清楚自己深爱着聂深,但同样,不想伤害慎言啊。
感情这种事……
真是比寻找母亲留下的“宝物”还难解决!
不管了,先顾眼前的大事吧!
夜色掩映下,三人带着沉重的石匣回到了重华宫,纪嘉凝等太久,都趴在桌上睡着了。
“嘉凝别睡了,快先给公主换衣裳。”
叶慎言把纪嘉凝叫醒,他最担心的,还是云若辰的健康。什么钥匙啊箱子啊,这都是次要的!
等云若辰更衣归来,便看到两人面对面看着地上的石匣发愣,都是一副不知从何下手的感觉。看起来是匣子的形状没错,但没扣也没锁啊!
云若辰无奈地笑着说,这是母亲施了个小法术,暗门应该在里头呢。
她用手按住石匣,真气沿着缝隙游走,没多久,众人就听见“哒”的声响。
暗扣被真气冲开,藏在数层油纸包里的钥匙,终于现身了!
第二百零二章 真的有藏宝图?
寻找的过程曲折又漫长,但钥匙……的确就是一枚很普通的黄铜钥匙。
不知梁怜卿用了什么法子保存,这枚躺在水底数年的钥匙,在简单的擦拭后褪去水迹,便与那些常用的钥匙竟也没什么区别。
好在几人其实都很缺乏浪漫细胞,本来就只追求钥匙的实用价值,都不曾对钥匙的长相有过什么期待。
尽管很想知道怜卿给女儿留下了什么,聂深还是默默地走到了外间,叶慎言与纪嘉凝也都自觉退下了。
这是属于云若辰母女的私人时光。
云若辰没有阻止众人的离开,她的心神全在箱子和钥匙上。拿着钥匙,对准箱子的铜锁,她的手居然轻轻地抖了抖。
人家说近乡情更怯,她觉得感受应该是相通的吧。苦苦追寻了这么久,可越是逼近真相,她反而越是胆怯。
多年前,她在这个世界睁开眼不久,就已发现她这位早逝的母亲,绝对是奇门中不世出的天才。
竹林中的九宫八卦阵,望星楼里的藏书,乃至今夜的山石水木隐形阵,无不在昭示着梁怜卿卓绝的术法天赋与实力。
她郑重地传下、却又神秘地隐藏起钥匙的这口箱子里,到底会有什么秘密呢?
“咯”,钥匙****了铜锁。
云若辰闭上眼,手指微使劲,向右旋转。没想到锁头纹丝不动,她心口跳了跳,急忙往左转了下。
“吧嗒。”
细微的响动如针尖刺激着她的耳膜,云若辰鼓足勇气睁眼,发现铜锁真的开了!
铜锁的式样看起来很复杂,打开却只需要一瞬间。亲娘啊,您老人家这把锁头搞什么花样啊,唬人用的吗?
看着眼前终于被打开的箱子,云若辰情不自禁地惊呼起来,整个人都石化了。
她的惊叫声传到外间,几人忍不住对视数眼,都在好奇——箱子里到底藏了什么,让云若辰这样镇定的人都会感到惊讶?
“……你们进来吧。”
没让他们久等,就在那声短暂的惊呼后不到一刻钟,云若辰的传唤就来了。
然后,震惊的人换成了他们三个人。
“不是吧公主,真被你说中了?”
叶慎言仍是最跳脱的一个,看到桌面上摊开了一张山势地形图,第一反应就是——公主前些天老在开玩笑说,母亲或许留了藏宝图给她,有满山满谷的宝藏也说不定!
难道真是藏宝图?
也太狗血了吧?
聂深则是先把图形忽略,直接先看上面标注地名的文字。云若辰也用求证的疑惑眼神紧盯着他,片刻,聂深缓缓点头。
“是你母亲的笔迹。”
得到聂深的证实,云若辰的脸色反而更不好看了。
三人都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叶慎言追问道:“公主,这张图……是地图吧?你看出什么来了?”
“慎言,这张图……”
说话的,不是云若辰,反而是一直很少出声的纪嘉凝。
纪嘉凝的表情并不比云若辰轻松,她咬着下唇,脸上忽青忽白,转头问云若辰:“公主,如果我没猜错,这是……法阵?”
“没错。”
云若辰坐下来,一手撑着额头,另一手揉了揉眉心。
不枉她千辛万苦选中嘉凝作为自己术法门派的继承人。能够在短时间内就判断出这其中隐含的法阵,算是很不容易了。
纪嘉凝其实也拿不准,她还是从地图标注的某些特有名词和符号上看出来的,但这是哪儿的地图啊?
“这是关外。”
聂深解开了众人的疑问。听雨楼有全天下数量最多的地图,或许比兵部工部里绘制收藏的还要更齐全、更详细。
“是关外吗?”
云若辰苦笑起来,叹气说:“那我就得往关外走一趟了。”
面对众人询问的目光,她再叹了口气,揭开谜底。
“这是我见过最庞大最复杂的法阵,是一个……诅咒的法阵。”
“被诅咒的……”
“是皇家啊……”
云若辰靠在椅背上,才发现晨曦已透过气窗的琉璃瓦淡淡地洒进了内殿,将一幅幅垂下的雪白纱幔染亮。
她长久以来的许多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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