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当户不对》第20章


被顾家二老这么一闹,沈慢忽然觉得身心疲惫,于是又在客栈住了一晚。
沈君然居然也没走。
晚饭过后,楚家人仿佛达成了什么协议,纷纷没了人影。
沈慢与沈君然面对面坐着,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天色不早了,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沈慢站起身,逃跑似地往楼上走。
“我不会三妻四妾。”
沈慢没有回头,装作没听见。
“我不在乎我娘同不同意。”
“我会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怜悯,因为我只如此怜悯过你,只是你。”
说到最后,沈君然仿佛是在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保护你,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真的原意照顾你一辈子,直到白头。。。。。。”
沈慢强迫自己走进房间,关起房门,倚着房门,瘫坐在地上。她差一点点就克制不住自己,差一点,就转身,跑进了他的怀里。
“不可以,沈慢,不可以!”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再让沈君然的声音飘进耳朵里,“这是一个门当户对的世界,你要清醒一点。你不喜欢他,根本不喜欢他,你会对他有好感,是他那高高在上的身份,是你的虚荣心在怪,你不是真的喜欢他,不是,不是,不是。。。。。。。”
第16章 天涯海角
明浩公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儿子。
是,她的儿子一直是冰样的人,从不会因为他们血浓于水而对她另眼相待。她已经习惯了,反正他对谁都一样。
可是,现在她才明白,她错了。
她只是说了句,即使他有能力接下整个沈家,她也不会容忍这么一个女人嫁入沈家,哪怕做妾做奴才她都不会应允,如果他再如此执迷不悟,她会考虑让那女人从此消失。
他就像现在这样看着她,一言不发。眼里没有任何感情,冷漠地仿佛可以把她的血液都冻结起来。
“若我非她不娶,您会杀了她吗?”
明浩公主不愿认输,她不相信,她十月怀胎生下他,还抵不上一个稍有姿色的女子对他来得重要,所以她咬牙切齿地回道:“我会,一定会!”
“母亲,自我回到沈家,您一直要我成为你希望的儿子,我一直在努力,不过看起来,收效甚微。而这次,我不会再听您的。”沈君然说着,站起身,“您不会有机会杀了她。”
“站住!”明浩公主感觉心痛得要窒息了,她怎么会比不上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今天你若走出这个门,你便再也不是我的儿子,再也不是沈家少主!我倒要看看,没有了这些身份,她还会不会跟你走。”
沈君然脚下的步伐稍稍顿了顿,就跨了出去。
明浩公主颓然跌坐在贵妃椅上,泪流满面。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会抵不了外面的一个女人?
“少爷,少爷!”秋润急忙追了出去,拦住自家少爷,“少爷,您怎么可以。。。。。。”
“秋润嬷嬷,好好照顾娘亲。”说罢,再不做停留。
明浩公主哭着扑在秋润怀里,“秋润,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终于泣不成声。
她十月怀胎,冒死生下来的孩子,怎么会这样对她?她只把最好的留给他,难道这样也错吗?不,不!她没有错,错的是那个女人,只要那个女人不在了,她的儿子就会回来了。明浩公主渐渐停止了哭泣,从秋润怀里抬头,“给本宫传暗卫。”
“公主!”秋润惊恐地看着明浩公主,“公主,不可莽撞啊,也许她真的只是贪慕虚荣,如今少爷没了那些身份,她自会与少爷断绝来往,您何必要。。。。。。”
“不!本宫不杀了她,难解心头之恨!”明浩公主恶狠狠地咬牙道。
“公主,您要三思。。。。。。”
“住口!传暗卫。”
秋润缓缓匍匐在地,“是,奴婢遵命。”公主,您可知,暗卫一出,您与少爷再无和好之日?
秋润心内叹息着退了出。
沈慢从绣布间抬头,推开向东的窗户,对岸漆黑一片。
一、二、三、四、五。。。。。。掰着手指头回忆了一下,原来对岸的屋子已经有十多天未亮起烛火了。
发觉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沈慢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真是个无聊透顶的人,别人看不看书,她还那么关注。忽然发现没人陪她熬夜了,顿时没了认真刺绣的兴致,沈慢舒展了下筋骨,算了,她也去睡觉吧。
清晨的时候,沈慢是被雨打芭蕉的声音给吵醒的。
“怎么又下雨了?”沈慢已经习惯了,下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窗户推得更开一些,靠在窗边,看看远处的自然风景。
雨下的很大,空气中有一层淡淡的雨雾。
桥上有人撑着伞站在雨里,背对着她。
那是?
她熟悉的靛青色!
他的衣服,除了那日品桃宴穿的月白色,她每次见他都是身着靛青色的长袍。除了衣襟上的绣纹稍有变化,有时是祥云,有时花鸟,有时是规则的线条。
他总是带着银色的发冠,中间嵌着一颗靛青色的宝石,宝石并不耀眼,闪着暗哑的光泽,却仿佛可以看见宝石内似水流般晃动。就如他的人,并不多么耀眼,可是见了,就怎么也忘不了了。
沈慢看着沈君然的背影,眼睛渐渐湿润。微微抬起头,不让泪水流下来。
原来她记得每次见到他时的样子,她始终骗不过自己。
沈慢看着他缓缓走过桥,走入拐角,被对岸人家的围墙挡住身影。
然后她看到对岸人家院子的门开了,沈君然走了进去,走到屋檐下,收起伞,挂在墙上,推门进了屋。
怎么会是他!
这天夜里,对岸的灯火又亮了起来,直到她熄灯躺下,世界才一片黑暗。
沈慢一夜未眠,天色稍亮就起来了。
起来之后她没有推开窗户,而是透过半开的窗户向外张望。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窗外湿漉漉的桥上,没有任何人。
沈慢失落地收回视线,“你在期待什么?那是一个你不能期待的人,为何要这样放任自己?你根本配不上他!”
沈慢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把窗户打开。
时间好像就此凝结。
那个靛青色的身影,在她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视线相接的那一瞬间,她再也没有办法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引用卞之琳《断章》)淡淡的笑容,在唇边漾开来。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
一人在桥上,一人在窗边。
朝霞染红了半边天空,照亮了彼此的眸子。
沈慢终于还是请沈君然进了屋,做早饭的时候,也给他做了一份。
沈君然看着沈慢在灶头边忙碌,有种无比的满足感。
“你刚才在楼上说了什么?”
“什么?”沈慢疑惑地抬头。
“很怪的诗,完全没有章法。”
沈慢忽然涨红了脸,“没什么。”
两人默默地吃完早饭。
沈君然自觉地起身出门。
“别来了。”
沈君然本来已走,听见沈慢的话,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我已离开了沈家,这里是我唯一的去处。我会注意,不让你看到我。”
“回去吧,为了我不值得。”说着,沈慢关起来门,不忍再看沈君然落寞的背影。
油灯的火焰不安的跳动着,就像沈慢的心。
脱了外衣,正要吹熄油灯。
嗒——
头顶忽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很轻的声音,可是与虫鸣完全不同的脆脆的声音,所以沈慢还是清楚的听到了。有猫吗?
沈慢只觉得火光轻晃,面前就多了好几个黑衣人,一个个蒙着脸,手里提着亮晃晃的刀。一言不发,提刀就向她砍来。
沈慢吓得喉咙都发不出声音,唯一的反应就是闭上眼睛。
她要死了吗?
脸上喷溅着温热的液体,却没有预期的疼痛,耳边传来兵器相接的清脆响声。沈慢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沈君然刚毅的下巴,紧抿的唇,坚定的眼神。狂跳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好像只要他在,她就觉得这一切都不可怕了。
打斗持续了很久,沈君然要护着她还要对付黑衣人,背上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而黑衣人,也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但显然没有沈君然严重。
“放下我。”眼见沈君然身上雪白的衬衣给染得绯红,沈慢使劲要掰开沈君然的环着她腰际的手臂,“放下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沈君然仿佛不是血肉之躯,身上再多的伤,手臂依旧没有丝毫松动,看着黑衣人冷冷道,“不放。”
黑衣人见沈君然拼死护着沈慢,纷纷跃窗而出。
沈君然终于松开环着沈慢的手,撑着剑,半跪在地上。
屋内到处是血,有沈君然的,也有黑衣人的。
沈慢绕到沈君然身后,背上五道长长的口子正不停地往外冒着鲜血,“怎么办,怎么办?”她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连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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