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若有光》第9章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手包从桌子上滑落,摔了下去。
我蹲下‘身帮她捡东西,包里的药瓶子洒出来了,她看上去有在服药。好几个瓶子上的名字我都不认得,我慌忙地把它们捡起来,拿起其中一个瓶子的时候我的手顿了一下,我发现它是安眠药。
我明白了,凌笑笑过得并不好。
她晚上还需要吃安眠药的。
这时我也明白凌峰昨天话里的意思了,凌笑笑需要有人陪着她。
而且这里还是联合大厦……
我懂了,她在折磨自己。
这是她妹妹死的地方。若我是她,想必要离这里远远的。
随后我说:“我们下次还是不要来联合大厦了,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咖啡馆,要去吗?”
我与凌笑笑告别后,天已经黑了。
周围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抬头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我走在街上,一时有些茫然。直到我听见身边汽车鸣笛声,才发现袁潇来了。
袁潇说:“开车从公司回来,恰好路过。”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怎么都不会是巧合的,但是我没有戳破他的谎言,只是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袁潇问我说:“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我说:“这么明显?”你们都看出来了,凌笑笑之前也对我这样讲。
袁潇拿手指了指他的副驾驶座,他问我,“要不要回去?”我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而说:“你喜欢我吗?”
袁潇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我靠在他的车旁,认真对他说:“你以前不喜欢我的时候,我一点也不重要,你现在喜欢上我了,我就变得重要了,那么以后呢?”
相适性高则代表着不管什么时候两者都是有吸引力的,他和我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年多,是真的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因为……无论是谁,只要相适性高就会喜欢?
我说:“我没力气来面对你的厌恶了。万一呢?对吧。”相看两生厌的时候,我们都喜欢用言语戳进对方的心口。
“不会有万一。”袁潇回答我。
我笑了。
我说:“我没力气了。我想自己住。而且……离开我你也能活对吧。你以前没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不是也过得很好。”
袁潇说:“我没有骗你。”
我说:“我知道,你是这么想,但在我眼中的你不会这么执着。或许过几年我也和苏倩倩一样,不被你喜欢。”
袁潇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开口:“那么你不必相信。”过了会儿他又说,“等你考虑清楚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我会考虑清楚吗?我明白自己在逃避他。
夜间商业街的人流多了起来,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好不热闹。我会考虑清楚吗?我再一次问自己。
随后我对上他的眼睛。
袁潇的眼睛亮晶晶的,蕴藏着我所熟悉的东西,他温柔的时候就会这样。他上学的时候倒很常见这种状态,这两年我看得少了。突然间,我发现心跳似乎有些快了。我低下头想保持沉默,因为只要我一张口,说出来的话只可能在他的期待之内。
”你是怎么想的?“袁潇的话将我从思绪中抽出,我发现他一直在注视着我,我的嘴唇动了动。
随后我听见自己说:“我搬回去住。”
袁潇很惊讶,眼神里又带了点愉悦。他刚才或许只是想让我稍微松松口。
“你说的,你不要反悔。”袁潇说。
我直视着他,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我又说:“我要住在以前的房间。”接着补充强调,“我们两个要分开住。”
袁潇笑了,说,“可以,我会抓住这个机会。”
随后他送我回了租住的房子。我们道了别。
看着空落落的屋子,我叹了口气。我刚搬到这里不久,还买了些生活用品,简易衣架便宜书桌什么的,刚刚安顿好就要回去了。
我准备回去,但想了想还是不要退租。我坐在沙发上,一安静下来,我就想起凌笑笑的事情了。我既好奇又纠结,我知道凌笑笑在折磨自己,这样下去她会垮掉。我为此感到忧虑,我在想,要不要和凌峰好好谈谈……
我究竟能对谁说?我得问问严边,他最早告诉我说,凌笑笑毁容了。而实际上是她的妹妹毁容,而且她的妹妹,从联合大厦楼顶跳了下去。
于是我给严边打了个电话。
他惊诧地听完我的讲述,沉默了一会儿,告诉我说他当年听说的的确是凌笑笑被毁容。
我没说话。
严边讲,据他所知,凌笑笑当年有段时间一直被人跟踪,后来那人更是去了凌笑笑的婚礼上,把她的脸毁了。但是严边当年并未在现场,大家只是私下传话而已。
于是我说,“这样啊。”
严边在电话那头十分疑惑,他问我,“究竟怎么了?”
“程毅的手下,就是当年那个凶手。”
严边爆了句粗口。
他琢磨了一会儿,缓缓道:“怪不得,我打听过,凌峰的公司跟程毅的是同行……说不定凌峰回来就是为了……可是程毅的手下死了……更多的事情只有程毅和凌家人知道了。”随后严边严肃道:“你要离程毅远些。”
“你和袁潇都这么对我讲。”我说。
“哦。”严边说,他明显不太高兴。
我手里有凌峰的联系方式,就算为了凌笑笑,我也要给他打个电话。号码很快拨通了,凌峰接起电话,他告诉我:“谢了,我姐今天过得很开心。”
看来凌笑笑已经安全到家。
“那就好。”我回复说,“我打电话来有事问你。”
听我这么讲,他疑惑了,“怎么了?”
我心中有很多事情想问他,但最后还是挑了个不轻不重的,“你知道我们约在哪了吗?”凌峰究竟知不知道凌笑笑总会去联合大厦?
“怎么了?”凌峰说。
“联合大厦,”我顿了顿,又说:“学姐经常去那。”
“我知道。”凌峰的声音听得真切,他的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这样真的可以?”我有些激动,“我问过袁潇,和他确认过联合大厦曾经有过一场事故,出事的是你们的……亲人。”
电话那端沉默了。我不清楚凌峰在想些什么,或许我刚才讲那些太过莽撞,就在我刚想说“那么还是不谈了”的时候,凌峰却开口了,他说:“是你的话,我可以直接告诉你。”
“告诉我?”我一时间有些没缓过来,而在我还没有酝酿好下文时,他已经讲述起来。这不太像他,他一直话都不多,我们上学时极少会沟通到隐私层面上,就更别提现在了。
我从他口中得知了大概。
事情还得从我们大二的时候开始谈起,那时我早已去别校交换。凌峰虽然是我的同学,我去交换的那半年也未与他有多少联系,因此很多事情不得而知。凌峰首先告诉我的,便是他们家一共三个孩子,他有一对双胞胎姐姐。
凌峰的二姐不在我们学校,是了,若说她们二人都在我们学校,就该多出一对系花姐妹了。他的话解开了我心中的一些疑问,怪不得我们都未见过凌峰家的第三个孩子,他的两个姐姐长得一样,单独出现在我们面前,也不是容易认得出来。
那个时候凌笑笑准备订婚,订婚宴会也很快举办,但是谁也没想到那个时候却出了事故。宴会现场人员繁多,竟然混进来了一个歹徒,他在学校里跟踪过凌笑笑一阵。这人将凌峰的二姐误认为凌笑笑,并将她毁容。此事发生后订婚宴不了了之,二姐被送进了医院,在听闻容貌无法复原后,凌峰的二姐跳楼自杀了。
讲完后我半晌没说话,他也没说,手机里只能传来对方的呼吸声。
“还好他终于死了。”他说,“别不说话,事情都过去了。”
他……?是说程毅的手下?我疑惑了,随即反应过来,说:“难道程毅的手下是你让他……”
“他是自杀。”声音又从手机中传过来,“我没参与任何事。”
我叹了口气。
“好吧,但是学姐现在这样真的好吗?”她现在去联合大厦只可能会折磨自己罢了。
“她目前没问题就好。”凌峰说道,“我不会放过程毅。”
凌峰的话无疑是在水中抛掷进炸弹,不放过程毅?为什么不放过?我追问道:“他和那个手下有关系?”
“我觉得有,毕竟他们关系密切。”
这又是什么回复?我觉得十分奇怪。心想我从他的口中大概只能问出这些,其余的部分或许他不愿意讲了。我坐在沙发上,觉得累便用手抹了一把脸,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学姐她为什么要整容?〃
“她觉得无颜再见我二姐,也没法面对与之一模一样的脸。”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请帖上写的日子,顺天楼重新开业了。
袁潇载我去开业典礼,时至今日我再一次站在顺天楼门前,或许是因为我得知了凌家的事情,与前几个月相比总觉得更累了。今日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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