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引》第5章


还有一根钢针,刺向毛毛脖颈的钢针!
这根钢针之后并没有发丝连带!
婉儿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这根钢针上,如果钢针落空,她已受擒于人,自然难免一死;如果刺中毛毛,即便她不是小刀的敌手,却也可解脱束缚,趁机逃走。
可毛毛偏偏似脑后生眼,“盯着”刺来的钢针歪了歪脖子,钢针便紧贴着他的脖颈擦过,射透窗纸,跌去屋内。
所有的一切仅在眨眼间便已骤然发生,可又在眨眼间悄悄结束。
毛毛咧嘴微笑,笑得很阳光。
婉儿的脸没了血色,苍白如纸。
毛毛的手掌在婉儿的秀发上轻柔的滑落下去,顺便掐断了一根发丝,连在其下的钢针坠落地面,发出一声轻响。
婉儿随着钢针坠地的轻响打了个冷战。
“看你!刚洗完澡便跑出来玩,受了凉气吧?”毛毛的声音很柔,不带一丝敌意。
他的手掌也很柔,正轻轻的玩弄着婉儿的手指。
婉儿嫣然一笑,道:“你果然是毛手毛脚的毛毛!”凑上嘴唇在毛毛的脸上留下一记香吻,抽出手指,窜进屋去,似只灵巧的狸猫,掀窗飘出。
小刀此刻才醒过神来,呆呆的望着摇摆的窗格,“她……你……”眼中猛然爆射出精光,道:“她要杀我们……你怎么把她放走了?”
“不是你叫我放了她的吗?”毛毛睁大眼睛,一副惊讶的样子,学着小刀的样子道:“你不该是这样的人,你该放过她!”
小刀的脸上满是尴尬,“嘿嘿”傻笑。
毛毛盯着他的脸扫了好多遍,道:“原来你不是要我放了她?那你怎么不早说?我把她丢在床上就……”
小刀由心发笑,问:“你怎么知道她要杀我们?”
正文 第二章:毛手毛脚的毛毛(二)第四更
(二)
毛毛手撑着门,额头贴在门框上,埋怨道:“我说你让我看看,你拼命阻拦,不许我看!要是你让我偷看上几眼,她怎么敢把毒针藏进头发里?唉……我的春宵一夜啊,全让你给搅了!”
“说说?说说?”小刀捧着笑脸,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毛毛踱进了屋内,坐在茶桌旁,瞥了一眼桌上的茶壶。
小刀踮着脚跑来,殷勤的为他倒了杯茶,笑呵呵的捧给他。
毛毛接下茶杯,抿下一口,清了清嗓子,道:“听好了!第一,她不是朱老汉的孙女……”“为什么?”小刀打断了他。毛毛瞪了他一眼,道:“朱家村去年遭了灾,村子里的人逃荒的逃荒、要饭的要饭,跑出去大半,哪来的好吃好喝养出这样一个细皮嫩肉的丫头来?”
小刀摸着下巴点了点头,道:“不错!看婉儿的模样,确实不像忍饥挨饿人家里出来的姑娘!”
“第二,朱家村离杨柳青不过十余里,姑娘若是被卖到翠荫搂,出不了几日便得穿帮,就是你绑了人也不会跟自己过意不去,非得卖到这么近的地方吧?”
小刀点头,又摇头,道:“我不绑人,更不会绑人家的姑娘!”
“你也能绑来才算!”毛毛嘟囔了一句,道:“第三,绑她的绳子不对!”
小刀禁不住问:“绳子有什么不对?”
毛毛道:“绳子没有什么不对,而是绳子的捆绑方法不对。绳子的捆绑方法有很多种,很多行业都有专属于自己的结绳方法……”瞥了眼小刀,见他面露疑惑,再道:“跟你说多了你也不懂,总之捆绑婉儿的结绳方法不该是妓院里使用的!”
“还有吗?”
“还有我比你的眼睛尖,看到婉儿的头发里藏着两根很像头发的东西!再有她的可怜相有些过,惊慌略有不足,她的脖子和……有一股奶香,像是经常做养护,搔痒她的腰她闪动得很快,一定练过武功,还有就是……”小刀已经听得愣了神,毛毛叹了一声,道:“还有就是这些破绽连傻子都能看出来,可你偏偏看不出来,几乎死在她的手上!”
小刀“呵呵”的笑,道:“看来我得多学学!”
“不必!”毛毛再喝下一口茶,道:“如果我是你就赶快去做四子!”
“做四子?”小刀不解,疑问:“什么是四子?”
“赶快买个房子,赶快娶个妻子,赶快生个孩子,好好过过日子!”
“什么意思?你说我不配闯荡江湖?”
“功夫够了,脑袋不够,闯荡江湖对你来说就是一条死路!”
“我有法子。”
“脑袋笨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还能换个脑袋?”
“你的脑袋灵,我以后跟着你。”
毛毛愣了片刻,猛的跳起身,撒腿便跑。
小刀的脑子或许不太灵光,武功却好得很,毛毛围着杨柳青整整绕了三大圈也没能将他甩掉!
毛毛突然止步,眼中散发出异样的光彩,怔怔看去。
官路上驰来一匹马,枣红马!
马上是位紧身打扮白衣女孩!
女孩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美”、“冷”。
也不知是绝色的美丽使女孩如此冰冷,还是如此的冰冷给女孩带来了绝色的美丽!
毛毛乐得张开大嘴,馋涎几乎都要垂出,拍着小刀的肩膀道:“你把她弄下马,我去救她。”
小刀也张大了嘴,但没有馋涎,只有惊愕。
“快去!”毛毛推了他一巴掌。
“那……那我以后就跟着你了?”
“行!行!行!行!”毛毛变成了磕头虫,起码点了十几下头。
枣红马已经临近,小刀猛的窜出,喝道:“姑娘?”
毛毛跳出,在小刀身后一丈张开双臂。
他已算好,按枣红马的奔进速度,女孩跌下马来正可投怀送抱。
一声马嘶!
小刀傻了眼,毛毛也傻了眼!
枣红马腾起七尺高,自小刀头顶跃过,绕开傻乎乎张开双臂的毛毛,一溜烟似得消失在路后。
毛毛哭丧着脸,吸了吸鼻子,哀声叹道:“我的姑娘没了!”
小刀掉头蹦了过来,道:“没关系,你还有我,我们以后就是兄弟!”
“去!”毛毛推开了他,道:“没有你这个兄弟以前,毛毛从来没有失过手!就因为现在有了兄弟,所以才会弄丢了女人!”
接连两声“兄弟”,小刀的脸上乐开了花,搂着毛毛的脖子,道:“走!我陪你喝酒去!”
毛毛立即板起脸,道:“陪我做什么都可以,千万不要陪我喝酒!”
小刀得意的道:“我早就说过,无论是谁,只要跟我拼过一次酒便再也不敢有第二回!”
夜幕未至,仅是黄昏!
顺风镖局内挂起一串串灯笼,偌大的院子被照得如同白昼。
灯笼毕竟是灯笼,依靠燃烛的转瞬星火怎可与日争辉!
毛毛带着小刀向着落日走来!
向着落日映照下的顺风镖局走来!
顺风镖局不是落日,上百盏通亮的灯笼似乎要证明镖局的声势;顺风镖局,如日中天!
身为总镖头,路魁时常在镖局内设宴款待四方俊杰,黑、白两道上的朋友,只要路过杨柳青,路魁总要亲自登门,三请三让,无论如何也要请来顺风镖局喝一碗水酒;若是遇上手短的,奉送三五十两银子,还与不还尽在人心。
路三爷豪爽、大气、待人和蔼可亲,三山五岳的朋友只要见到顺风镖局的镖旗,九成九都要给三爷面子。因为江湖上的朋友给三爷面子,顺风镖局去年总计发出七十七趟镖,却只折了三次。
杨柳帮的柯老大端着碗酒自邻桌转来,“三爷?老哥哥敬您一碗酒!”小臂略微下沉,让路魁看到他碗中满满的烧酒,道:“老哥哥先干为敬!”收臂回胸,一仰脖,整碗烧酒入腹。
路魁每每看到相貌丑陋的柯老大就觉得恶心,大热的天,身上那件羊皮袄依旧捂在身上,还时不时散发出一股臊臭味。但他的脸上还是泛起了友善的笑容,站起身,紧紧握住柯老大的手,道:“老哥哥!路魁可从未把哥哥当外人看,只是今日有几位贵客光临,请恕路魁不能入席相陪!”
“三爷客气了!”柯老大咧着嘴笑,一股恶臭由满口黄牙间喷出,道:“三爷忙着,老哥哥就不打扰了,桌上的朋友还等着呢!”
“一定要喝好!”路魁松开手,道:“多陪陪泰山来的几位朋友,有劳了!”
“三爷客气!”柯老大端着酒碗返回。
镖局院内摆放了五桌酒席,四桌客满,第五桌旁却只有路魁,一个客人也没有来。
日已西沉,只见霞光!
一人迎着霞光出现在院墙上,继而飘落院内,“当!”地面传来一声轻响。
路魁心中一动,暗道:“来了!”
有人“嘿嘿”一笑,道:“老朽真是贱骨头,放着堂堂大门不走,偏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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