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的艰难爱情》第45章


钗谩!?br /> 话方听至一半,我头皮抽了抽,立马震惊了。
心里边委实悲催:我的七舅姥爷嗳,本姑奶奶这档子难以启齿的腌臜烂事,小祖宗你行行好,大可睁只眼闭只眼过过便罢了,何苦来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语道出!难道你老娘没有告诉你,揭人伤疤是要遭天谴的啊啊啊!
风中凌乱的我,抬眼偷偷瞧了瞧昊辰那神情端正大义凛然的木头脸,若不是碍着这辈份身份在,我恨不得即刻扑腾上去一通乱啄,争取在半刻钟内啄死他。
委实可喜可贺的是,君明的道行虽与我相当,人家却显然比我淡定得多,只见他淡淡挑了秀眉,温声道:“墨香不过是云儿涅磐前被封印的一缕精魂罢了,权当一场劫难,做不得数。”
昊辰的脸顿时白了白,继而又百折不挠道:“帝君所言差矣。圣人云,所谓天人,纵横不出方圆,万变不离其宗。即使是小小一缕魂魄,也当属九天娘娘的形态之一,不应加以否定。”
此锅一掀,犹如吹响了号角,两人虽面上不动声色,唇上却开始刀光剑影你来我往起来。
一旁的昊天约莫守不住寂寞,待着缝隙也顺势插了话。于是乎,三位男神就着我的去向问题,跟开了个万人大讲座似的,从‘道可道,非常道’,发散到‘生死轮回缘起缘灭’,没完没了说了足有三盏茶之久。
我硬在君明怀里,由头先的额角突突跳个不停,到最后浑身乏力兴致淡淡,一溜子的转变之后,本人甚为无奈地摸索出了个结论:男人若是真吵起来,特么比那女人骂街还要磨叽。
苦着脸听他们理论了大半日,我终于坚守不住挣扎落了地,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懒懒道:“你们慢聊,我先回我的南梧宫睡去了。”
语罢也不顾众人错愕的目光,奋力拍拍翅膀,飞快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无奈两千多年没有变回原形,我如今对驾驭鸟翅之事也不免有些生疏,是以一大坨鸟身子摇摇晃晃在半空打了好几个旋儿,方才稳妥下来。
不得不说,凤凰涅磐这事儿委实不是件儿戏,一场里里外外的折腾下来,几乎耗尽了全部精力。
我不知昏睡了几日,再一次醒来时,窗外的夜色尚未褪去,红紫紫的天际还残余了一线灰。
常言道,凤凰呜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眺着地面上才稍稍冒出的一尖儿日头,本上神十分应景地“锵锵”高亢嚎了一嗓子,后,颇为满意地跳下梧桐树。
清晨的空气真真令人神清气爽,我拖着绚丽耀眼长长的尾巴,昂首信步在林间踢踏闲逛,走进院子的一刹那,隔着一大片纷纷扬扬的梧桐叶,不经意地看到那紫灰相间的地平线上,正直挺挺立着一抹甚是熟悉的身影。
我眯着眼睛可劲儿瞧了瞧,待辨清来人后,不由得怔了一会儿。
习惯性地破口而出:“阿……”
可‘辰’字还在舌尖上打颤,又活生生被一口咽进肚子里。
那身影微微一动,又定了半会儿,才慢慢朝我挪来。几日未见,我看他似乎越发地消瘦了,面色隐在几缕雾气中,看得不大真切,可脚下一步一步的,都像是妥妥地踩在我的心窝窝上。
我甩甩脑袋,窃骂自己思想觉悟不到家,为了掩饰窘态,只得低头假装去梳理颈部的羽毛。
堪堪十多步的路程,却像是走了半辈子之久,我强忍住转身逃离的冲动,眼看着一双黑色龙鳞靴渐行渐近,最后终在我眼底站定。那鞋子底下,一叠叠金黄色的落叶斑斑驳驳的,在周围厚厚撒了一地,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看,不知怎的,心底竟起了丝悲凉。
默了半晌,才听得他喉间沙哑地辗转出两个字:“墨香……”
“打住。”我忽地扬起鸟头,正要反驳,却一脑袋扎进了一张忒晃眼的龙凤呈祥的金色绣纹里。
嗷嗷!我用内力暗暗运行了个小周天,才得以平复下来。随即睨了昊辰一眼,扬爪指指他那件灰一块青一斑十分碍眼的大红色喜袍,婉转地这么一问:“你,好像很喜欢这身衣服?”
——知道你成亲,可都尼玛过去几天了,还没舍得换呐!?
昊辰愣了愣,才七手八脚退匆匆了衣袍,露出里面的白色单衣,这下看上去,倒是有些狼狈,又带了些滑稽。
一种莫名的胜利感油然从我心底升起,撇嘴道:“进屋说罢。”
遂抖着鸟屁股一摇一摆扭进屋里,不奉茶也不招呼,拣个凳子也是缺了一条腿的甩给他,斜着眼睛觑一眼,横竖爱坐不坐的意思。
昊辰略带苦闷地瞅着那张断了腿的椅子,踟躇了半晌愣是没下得决心坐下去,只好在一旁傻站着,酝酿了须臾,又缓缓开口道:“墨香……”
“停。”我几分不耐,抓了一把竹实便往嘴里塞,鼓着腮帮子道:“眼下哪里有甚么墨香,不过是九重天上一只顽劣的老凤凰罢了。但算上该有礼数,你如今唤声姑姑,老身还是受得起的。”
唔,这竹实仍是当年的味道,忒香。
昊辰张了张嘴,脸色青白了好一会儿,方沉沉道:“原是我对你不住在先,你如今气恼也是应当……只是,你信我,承诺过的事情我绝不食言,昨日我已请求了父君,给我们赐婚……”
“噗——”
初初听时我已觉得有些不对劲,果真,这厢还未没听他说完,我嘴里的东西便忍不住一口喷了个天花乱坠,险些被呛死。哪知祸不单行,嘴里的几颗竹米却是太干,不小心便硌着了嗓子眼,强咽了大半天好容易才吞下去,折腾完后又是一头汗。
并非本上神大惊小怪,只是尼玛这话也忒惊悚了。
我甩开他上来搀住的手,咳得眼泪哗啦啦直滚下来。
拼了条老命略略把持住后,我抚着鸟胸口,朝他和蔼一笑,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你方才所言,我权当没有听见罢。有些话若做不到,说说过个嘴瘾也成,可再提第二次就怪没意思了。你看看,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偏还不能叫我死得安生些?再说,前几日你不是刚娶了位美娇娘么,这会儿还想要学凡人那些个污秽玩意儿,来享个齐人之福?阿弥陀佛,仙界有我一个胡来捣乱的便也罢了,你切莫再来参上这么一脚,九重天再大,也经不起这般折腾的。”
一大串又满又快的话突然砸过去,我不知昊辰究竟听懂了多少,但见他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挺起胸膛,眼中焀焀,掷地有声道:“我曾说过今后只拥你一个,便也只娶你一个。”
这话答得相当新鲜出奇,本上神秉着认真负责的精神,回过头去将方才自己说过的话又细细揣摩了一遍,方才怅然地领悟出来,这厮,敢情没抓住重点。
可十分惆怅的是,就凭这么句熟悉的话,又一下成功地刺痛了我的心。
或许人,最经不起的,大约就是回顾往事罢。
我闭了闭眼,长长地呼,深深地吸,待气息在丹田里溜了三四圈,才故作镇定道:“你听着,从今日起,莫要再提从前。我方才早已说过,墨香已经死了,种种过往,就权当是发了一场噩梦,你欠我的,我统统都不计较,至于那些稀里糊涂的承诺,你也不必认真了,明白么?”
闻言,昊辰的眼眸狠狠一暗,哑着嗓子道:“墨香也好,玄女也罢,我知你心中有恨……眼下,我便站在这里,你打我,骂我,就算杀了我都好,只求你莫要这般拒我于千里之外……”
那声音听上去哀哀沉沉的,还带着些低低卑微的恳求,已完全不似他平日的模样。
我叹了口气,感觉有些疲惫:“你还是不明白。老身我活了足足几十万年,也曾经偶尔不容人,气不顺时甚至也锱铢必较过,但,扪心自问,对于宽宥一个小辈的度量,老身自认还是有的。”顿了顿,又正色道:“我不恨你,真的。正因历了这些事,我如今倒能将一切都悟开了。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了不该求的东西,我这当神仙的,若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又如何去说服那些追求大道长生的芸芸众生?现在,我终于知晓了,七情六欲原本就是种束缚,解开它,才能过得逍遥自在。单是这一层,我还要好好谢你才是。”
讲到最后,我觉得自己已然是掏心掏肺,实在诚恳。昊辰却煞白着脸,一副惊慌的形容。
沉了半刻,只见他微微动了动嘴唇,湣鹫敌┥趺矗鹤油馊创匆簧罄实暮艋健?br /> “云儿。”
抬头眺去,却是君明一身白袍言笑晏晏而来。
他跨进屋,轻抚了抚我的小脑袋,才温声道:“你养着也有好些时日了,时机已到,我今日便是前来助你化形的,且先进里屋去罢。”
“不了,”我赶紧用力摆摆爪子,连声道:“今个去你那罢,许久不回蓬莱,我也怪想念的。”
君明沉吟了一下,道:“也好。”
又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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