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谣言》第37章


’,应无报,我今天就要你死在这‘比娥园’里死得比窦娥还冤!”思到此处,不禁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抬头观了观天色,口中喃喃:“应无报啊应无报,我被你害了十年,也足足忍了你十年!论真实武功我虽仍不及你,可我这十年也没闲着少学了本事,今天我就要你好好见识见识!只愿你能正午及时赶来赴我的约才好,可千万不要害怕不敢来啊!” 
史太渊当下收起种种恨愤念头、再不耽搁,蓦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小瓶,走向园中香气最浓郁、花朵最奇艳的几树花丛,低下身来小心翼翼将小瓶中的药末挑些出来均匀洒在花蕊之中,心忖:“这小子不但好色,也喜赏花,待会来到此处吸闻花香,我就让他尝尝我的‘消魂蚀骨粉’的滋味!”愈想愈感得意,随即收好小瓶,步出花园迈进西边演武大厅。 
史太渊环顾大厅四周,冷笑一声,心想这“大展抱负厅”倒当真是大展报复的极佳之所。这时但见他又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袱,打开取出几个管筒模样的物事来,按着北东南西的顺序装在大厅四周门窗之上,待最后小心谨慎地装置完西门之后,方轻嘘了一口气,额头微微见汗,心中却是得意:“应无报,不管你从哪个门窗进来,我这‘马蜂针’还不把你钉成个马蜂窝?” 
再向西行,竟是一个特大温泉,有如一座小型湖泊阻在东西谷间,由此通达对岸只得行走于突在水面不过一尺的一条石墩小路之上。这条小路每座石墩顶部都甚是浑圆滑溜,极难立足,俗称步龟路,意即当如乌龟一步一步小心踏足而过。话虽夸张,但石头滑溜确难站立,若不小心当真有掉入水池之虞。虽说温泉不深,但落水未免狼狈,自是谁也不想。却见史太渊行走石墩其上固然甚是小心,然他竟是倒转身子来一步一步向后而行。但见他每向后退行一步,竟在每块刚踏过的石墩之上洒上些不知名的油液,看来虽极不起眼只当水花溅石,却想是更增石墩打滑之用。 
待行过这段步龟路达至对岸,史太渊却又在水边低下了身子,从怀中摸出个包裹来。但见他里三层外三层地打将开来却是一个白色小瓶,然后手脚轻颤地将白色小瓶瓶塞万分小心地拔出,居然显得甚是紧张,随即将白瓶中的汁液缓缓尽数倒在这温泉之中,最后索性连瓶子也轻轻弃入水中而不随手扔丢,似是唯恐溅起一点水花沾在身上。史太渊眼望着微微变色的水池站起身来,脸上也不禁微微变色,好一会才神色如常,忖道:“师傅,这脱胎换骨池当年只许你一人独享,可惜你现下死了不能尝尝真正脱胎换骨的滋味,我现下就让你的得意弟子尝尝如何?”想罢不由哈哈一笑:“应无报,只要你踏上这步龟路,就等着掉进这脱胎换骨池尝尝脱肉烂骨的滋味罢。” 
正得意间,史太渊一抬头已到了师傅旧居“得意望星阁”。史太渊飞步进阁把门关上,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圆球一般的物事,再从中牵出一根极长的引线缠系于门栓之上。将那圆球安置妥当之后,这才退至屋外一座平台,心想:“就算脱胎换骨池烂不死你,这江南霹雳堂的雷震子还炸不死你?!” 
史太渊这时忽怒忽忧地机关算尽了半日,也不由甚感疲累,回身在这“明镜台”找了张椅子坐下,略作休憩,却又一时难以宁定,想起应无报当年击他那一掌的厉害手段仍不禁惴惴,不由又想:“万一应无报这小子武功太好、人又机警,这毒香毒不死他、机关杀不了他、池水烂不死他、炸药炸不死他,还是给他闯将过来可怎生是好,我可万万不能大意了。”想到此处心中一紧,不由抽剑在手,转首四顾,蓦看到一面镜子,心中一动:“他要还能活着入这‘明镜台’来杀我,我就先用这镜子反射阳光迷他双眼,再趁隙杀了他。”想想不错、计较已定,当下算准了阳光正午折射门口所站之人双眼的方位,便去取那镜子好作摆放。 
史太渊取过镜子正自盘算,无意低头一看,“啊”的一声惊尖大叫,全身汗毛直竖,却见镜中应无报那小子竟不知何时已到了自己身后正低首看着他,此惊当真非小,难道半日心计全部落空?登时全身冷汗,却又哪有余裕多想,忙不迭丢开镜子,反手便是连刺十七八剑护住全身只顾能先逃将出去。 
史太渊虽未得武林高人谷虚怀真传,轻功却是武林一绝,这下轻功甫一施展,一眨眼便到了“得意望星阁”门口,刷刷两剑砍破门板直撞出去,心中却一怔:“怎么不见应无报那小子追过来?”随即醒悟:“啊哟,他压根就还没来,我刚才在镜中看见的是自己!”这才想起自己进谷时脸上戴了张应无报的人皮面具、本待万一与他突然撞见能让他一时发怔杀他个出其不意,哪知自己照镜突见他样貌过于心惊竟忘了此节,原来是自己吓自己,正欲羞悔不迭撕了面具,蓦道:“不好!”,但听“轰”的一声震天巨响,“得意望星阁”竟已坍了半边,正是江南霹雳堂的火器雷震子为他撞破门板牵动引线炸将开来。史太渊虽已自飞身向东急掠,破碎的木板、火舌却仍是势道奇猛地四散乱飞,只听“啊哟”一声痛呼,一根碎木重重飞击中史太渊背心,直疼得半空摔将下来,正落在通往东岸的步龟路的石墩之上。哪知今日这石墩竟比平日滑溜异常,以史太渊这等大高手竟立足不住,直欲滑入那脱胎换骨池中。史太渊又惊又惧,正想怒斥一声,蓦想起这石墩上的滑油本是自己所涂,却已恨悔晚矣,只听又是“啊”的长声惨呼,双腿已滑入池水。肌肉一遇池中毒水登时开始腐烂见骨、的是可怖。史太渊巨痛之下脑中反愈见清明,一刹那间竟也不知哪来的力道急智,乘上身将倒未倒之际,手中长剑向石墩奋尽全力一刺,那剑登时弯做弧月之形,史太渊手中巧劲一生,脱手放剑,登时身子有如弓箭离弦向东岸“大展抱负厅”激射而出,总算脱离了这脱胎换骨之祸。哪知史太渊一心脱池而出,这去势急劲竟是过于威猛、直破大厅西门而入,但听厅内又是“啊啊”数声惨呼,想是已中了不知多少枚他装在西门的“马蜂针”。史太渊伤痛之下不敢停歇,这马蜂针一旦发动,四周暗器彼此牵连互动都将紧随激射而出,忍痛运起这最后一口气力用臂一撑、飞身直扑东门外,哪知身受重伤后身法不快,“嗤嗤”几声又中了设在东门的几道暗器,大痛之下再也无力支撑,扑通一跤无巧不巧摔在“比娥园”的一树花丛之中。史太渊重伤之下,喘息连连,但闻鼻中一股异香,脑中一阵晕眩,心中登时悲愤欲绝,正是他的“消魂蚀骨香”,一时气极、郁愤攻心,昏晕更甚、伤势加剧,已然奄奄一息。 
这时却忽听远处竹林中有人呼喊:“史兄弟,你来了么?”声音由远渐近,话语中竟甚是欣盼。但见说话那人渐渐走近忽然“啊”的一声惊呼,已忙飞奔至花丛中一动不动的史太渊身侧,惊道:“史兄弟,是你么?我是应无报啊,你怎会伤成这般模样?” 
史太渊本已伤得神智不清,行将就毙,勉强睁眼一见是他,斗然一惊,羞骇交集,“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却见应无报对他满脸关怀之色,见他伤成这般模样知已无救,不由心中大怮:“史兄弟,你好端端怎会伤成这样?难不成刚刚有人在此用万般歹毒的诡计对付你,你中了那敌人的暗算?”见他伤重难答,说着不由声音哽咽:“咱们兄弟十年不见,好不容易得你相邀能聚此重会,本望能尽释前嫌、再做兄弟,可哪知你却又……当年我失手伤你内疚了十年,今日却又见你要在这死得不明不白,我真是心头好恨!史兄弟,你到是跟我说到底是加害的你啊?我应无报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给你报仇!” 
但见史太渊身上腐臭四溢、血流不断,喉中咯咯作响却是一个字也说不上来。应无报见他情状奇惨,心头更是悲愤,忽见他身上所中暗器,蓦地仰天一声大喝:“是了,杀你的人一定是他,当年师傅就是身中这马蜂针暗算而死,没想到这人今日又来害我的师弟,咱们师门到底跟他有什么仇,竟要这般三番五次地加害!你到底是谁,你快快给我出来!有本事就跟我决一死战!你要寻仇只管找我这虚怀谷的正主,跟旁人可毫不相干,你却干么要杀我的师弟?!你这个无耻无胆的江湖匪类,藏头露尾的到底算什么英雄好汉?!”但见应无报满腔悲愤无处可泄、拔剑四顾而啸,却是无人应声,只得一句又一句地痛骂,一低头见史太渊这儿时的兄弟正凄惨垂死,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