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爱》第59章


她想了一想:“莫千南,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找点东西。”
……
“明天我来接你。”莫千南如是说。
“不必了。”我如是说。
第二日去复诊,钟叙叙被暴跳如雷的庄老头狠狠骂了一通。
喝酒是大忌,她居然在身体渐渐好转的时候如此不顾惜自己,庄老头非常生气:“是谁给你买的百年野山参?不如扔到大海里面喂章鱼还有点价值!你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钟叙叙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低头认错:“我以后不敢了庄老先生,请您原谅。”
“身体是你自己的,我愿不原谅有什么没关系?”庄老头吹胡子瞪眼睛,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摸样:“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自己,活该要生病!”
她可怜兮兮的抬头:“庄老先生,我错了,我写检讨行不行?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体。”
庄老头用力一拍桌子:“写检讨?可以!说清楚事情经过,交代好你的错误,态度要诚恳,语言要文雅,至少要三千字!”说完顺手扔过来一支笔和一沓信笺纸:“啥时候写完啥时候我给你诊脉!”
钟叙叙呆了。
莫千南悄悄附在她耳边说:“傻眼了吧?庄老年青时候当过两年的山村教师,对付调皮学生最拿手的绝活就是叫学生写检讨!”
“……”钟叙叙含着眼泪望向莫千南。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这个下午在钟叙叙生命中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
为什么呢?试想,一个人如果被强行逼着写三千字的检讨,那是多么悲催的一件事!何况,她写了第一遍,庄老头嫌她废话太多,语言不简洁,不满意,重写;第二遍,庄老头指责她字写得太丑,不满意,重写;第三遍,庄老头还是不满意,认为她的反思还不够深刻,就在她即将崩溃的时候,莫千南装模作样的劝说了一阵,庄老头才悻悻作罢。
最后,庄老头语重心长地说:“丫头,你给我记住了,身体是最重要的,要懂得节制。”她差点哭了。
这个下午,她一定会牢牢地记在脑海里,永不忘怀。
经过这么一闹,从医院出来时已是晚上八点,幸好庄老头还给他们准备了晚饭,要不然钟叙叙在杀死千万个脑细胞的同时也要被饿得头晕眼花。
疏影横斜云微露,暗香浮动月黄昏。
两旁的树木在微风轻拂下沙沙地响,医院外面有一汪小小地池塘,大约是一尾鱼蹦出水面,在黑暗中溅起水花“呼啦呼啦”清脆地响。有昆虫躲在草丛中歌唱,隐隐约约的一阵药香从医院里飘出。
“莫千南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庄老当过老师?”钟叙叙转动着酸痛的手腕,十分怨念:“我写了一个下午的检讨啊,整整一个下午啊!”
莫千南十分严肃:“谁叫你昨天又喝酒又熬夜?活该!我也要批评你,站好了!”他站在原地摆出一付老师的摸样:“说,下次还敢不敢?”
“神经病!”钟叙叙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哎!”莫千南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开个玩笑嘛,怎么就急了?”
她的眼睛里,水光荡漾一派潋滟,却又笼罩着一层似雾非雾的光韵,因为十分委屈,此时表情很是可怜,声音也软软糯糯:“你也写三次三千字的检讨试试看就知道了。”
莫千南情不自禁地也放柔了声音,拉起她的手:“怎么了?手还酸么?”
她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条秀气的漂亮手链,肌肤莹白赛雪,叫他有些移不开眼。
钟叙叙立刻察觉情况不对,她一扬手便挣开:“别动手动脚……”
“脚”字还没说完,脸颊上面突然被柔柔地触碰了一下,她睁大了眼睛。
莫千南的唇在她的面庞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就挪开了。
“莫千南你……”她正要骂“混蛋”,一个冷冽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叙叙。”
湛墨青从树下的暗影中走出,一双眼睛亮得惊人,脸上没有表情。
五十七章
“叙叙。”
湛墨青从树下的暗影中走出,带着一身的光影斑驳,眼睛亮得惊人,脸上没有表情。
“糟糕。”莫千南贴近钟叙叙,手搭上她的肩膀,半俯身靠在她耳朵旁边轻轻说:“我怎么有一种偷情,被发现了的感觉?”
他的气息萦绕在她耳边,这样的姿势的确看上去极其暧昧。
“偷你妹的情!”钟叙叙小声地骂了回去,她有点不是滋味,好像真有一种做了坏事被抓了个现行的羞愧,伸手打掉莫千南在她肩头流连的狗爪子,抬头问湛墨青:“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接你回家。”湛墨青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俩,眼里闪起了一簇簇火光。
“哦。”钟叙叙答应一声:“那走吧。”
“就这么走了啊叙叙?不给一个告别之吻?”莫千南还嫌不够乱,笑嘻嘻地拦住她:“我好歹陪了你一个下午,不要这么绝情说走就走啊。”
钟叙叙皱起眉头看着他:“莫千南,你脑袋秀逗了?还是被门夹了?”
莫千南一脸委屈地点头:“昨天真的被门夹了一下,到现在还疼,要不你帮我看看?”又拉起了她的手:“不信你摸,好大一个包。”
“一个包太少了,你应该多长几个包!”湛墨青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跟前,眼里的火光简直要把人灼伤,他狠狠挥手一拳朝莫千南甩去。
“啊!”
“啊!”
两声尖叫,一声是钟叙叙发出的,另一声是莫千南被湛墨青击中,扑通倒地的那一瞬间喊出来的。
莫千南倒地后,马上一个翻身爬起来,甩了甩手:“湛总厉害啊!我很早就想和你过过招了!”说罢合身扑上去,朝湛墨青挥出拳头。
钟叙叙看到他黑色外套背后粘满了尘土,居然还有一片树叶。
“啊!”
“啊!”
紧接着还是两声尖叫,一声还是钟叙叙发出的,一声还是莫千南被湛墨青握住拳头,过肩摔到地上时发出的。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钟叙叙急忙冲上去,拦住又蓄势待发的湛墨青:“他打不过你,别打了!”
这一说法不吝于火上浇油。
“谁说我打不过他?军人世家就了不起吗?小哥我也不是吃素的!”莫千南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抹一把脸,推开钟叙叙:“再来!”
“我成全你。”湛墨青阴沉着脸,手上虚晃一把,一个扫堂腿再次把莫千南踢倒。
这次没有人再叫。
估计莫千南这一下摔得挺重,过了好几秒才从地上爬起来,连着几下他连碰都没有碰到湛墨青,自己却已经倒地三次,所以紧紧绷着脸,气得不轻。
“不要打了!”钟叙叙紧紧抓住湛墨青的手臂,“我叫你们不要打了!”她真的是觉得很莫名其妙!好吧,她不记得是在哪本书里曾经看到过,说一个女人的一生,如果没有两个男人为你打架的话,那简直与白活无异。
但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一个是勇于抛弃她的前任男友,一个是勇于伤害她的现任老公,为她打架?
说出来简直要令人笑掉大牙。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无聊透顶!”
钟叙叙放开湛墨青的手臂,伸手把被风吹得有点毛毛的头发理了一下:“我先走了,你们还要打就继续,我不奉陪!”
莫千南愣了。
湛墨青也愣了。
她刚走出几步,湛墨青就追上来:“叙叙……”
莫千南在后面顿了半天,也没有反应,走了好远,钟叙叙回过头看的时候,眼中的莫千南颓丧地垂着头,站在光影里,看不清表情。
她没有再去管他,也不想去管他。
……
湛墨青的公寓。
“叙叙你这是干什么?”湛墨青看着她一进门连包都来不及放下,就急匆匆地收拾东西,衣柜里的衣服被全部抱出来,铺满了大半张床,甚至还铺到了地上。
钟叙叙埋头收拾,不理他。
这些衣服里面有很多是夏装,当时她把它们从家里运到湛墨青公寓的时候,是抱着从此有了一个新家的想法,谁知它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被她穿上,又得再次被带回钟宅。
“不要收了,停下!”湛墨青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你要去哪里?”
“回家。”她没有抬头,只是手腕不停地转动,想挣脱他的桎梏。
“我说过了,这里就是你的家。”湛墨青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握住,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钟叙叙直直对上他的双眼,语气里的决心不容置疑:“我也说过了,我要离婚。”
湛墨青的眼眸里隐藏着什么看不清的情绪,他缓缓放开手:“为了莫千南吗?你为了莫千南要和我离婚?”
钟叙叙皱皱眉头,带着讽刺:“湛墨青,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那又是为什么?”他低低的嗓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气势,山雨欲来一般。
钟叙叙用手扇了扇风,她整理衣物时出了一身汗:“湛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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