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爱》第68章


她于是收回了声音。
“整整十分钟。”意大利男人边看着钟边摇头:“这个速度比我想象的稍微慢了一点。”
什么十分钟?钟叙叙正疑惑地皱起眉,客厅的门被啪地一声推开了。
“叙叙!”湛墨青长身玉立站在门口,阳光从户外洒进来,在他身后仿佛张开了一面大网,整个人被罩在光晕中,脸却看不清。
钟叙叙从沙发上站起来。)
“有没有事?”他急步走到客厅里面,一把拉过她搂在怀里上下检查。
“……我没事。”钟叙叙觉得脸有些红。
“放心,对待女士要有礼貌,这是绅士法则。”意大利男人依旧稳稳陷在沙发里,语气温和有礼,给人一种他真的就是彻头彻尾的绅士的感觉。
湛墨青再三确定了钟叙叙没有受到任何侵犯,便轻轻将她放开了。不知为何,钟叙叙在松口气的同时也莫名地觉得有些失落。
“好久不见,湛墨青,怎么今天脸色不佳?”意大利男人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插/在裤袋里不做任招呼的姿势。
湛墨青淡淡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好久不见。这么多年过去,你的中文进步不小。”
气氛……算不上剑拔弩张,但是也绝对谈不上和谐友好。钟叙叙攥紧了汗津津的手心,下意识地目测四周的逃生通道。
湛墨青突然伸手过来拉住她的拳头,用力捏了捏,好像是要告诉她不要担心。
“呵呵谢谢夸奖。”意大利男人眉峰轻扬,眼光扫过他们相握的双手:“你们夫妻感情似乎不错。”
“不劳你挂心。”湛墨青挑挑眉。
“这么冷淡的回答,真叫人难过。”意大利男人半真半假地说道:“虽然你们去意大利的时候我没有好好地招待,也不必如此见外。”
湛墨青半虚起眼睛,嘴角上扬:“多亏你没有‘好好’招待,否则我还不知能不能站在这里。”
意大利男人微微倾身,似有半分遗憾,半分低落:“我手底下的人不懂事,让你们受惊了。”
“无碍。”湛墨青敛眉:“我要带我妻子先走。”
“不要急。”意大利男人立即抬手阻止他,眼中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血腥的残忍。)
“不要急。”他慢条斯理地又重复了一遍:“我的楼上藏着一个人,你想不想知道她是谁?”
湛墨青神色隐忍,眼神却带着一种刺骨的寒,仿佛是狰狞的兽:“你什么意思?”
意大利男人俯身端起水晶茶几上的瓷杯,细细地喝了一口:“我的意思就是——楼上的人和你身边的人,只能带走一个,你自己选。”
钟叙叙突然想起之前楼上的那一声脆响,是谁呢?一个念头闪过,阵阵眩晕袭上来,让她几乎站不住脚。
一双大掌及时地撑住了她的身体,安抚地在腰际拍了拍。她抬头正好对上湛墨青温润的眸,里面有种叫她镇定的东西。
“你这样的做法没有意义。”湛墨青慢慢开口:“从我答应你的邀请到意大利去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的立场是什么。”
“我知道,”意大利男人摸摸有些青茬的性感下巴:“但是我知道,不代表有的人也知道。”
钟叙叙只觉得他们在说着她完全不懂的谜语,她越来越迷茫,越来越不理解:“什么意思?湛墨青,他邀请你去意大利?”
湛墨青的眼中闪过浓浓内疚:“叙叙,我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那样,要是知道我绝对不会答应他……”
“等等!”钟叙叙打断他:“是他邀请你去的意大利?是不是?是不是!”
“……是。”湛墨青僵硬地笑笑,手掌抚上她的头:“对不起。”
钟叙叙一偏头避开了,她禁不住冷笑:“我搞不懂,你们这是为同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吗?为了曾晔盈,你就巴巴送上门去吃别人的枪子儿?”她又冲意大利男人扬起下巴:“你今天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让我来看你们如何表明心迹证明真爱最后抱得美人归?”
湛墨青脸色苍白发青,似乎还闪过一丝痛苦:“绝对不是这样,我发誓。”
钟叙叙轻哼,讽刺笑笑:“如果发誓有用,那要法官干嘛?”
“叙叙……”湛墨青的脸色愈发难看,声音也似乎带上几分嘶哑。
意大利男人脸上浮现一抹晒笑,故意改了称呼:“啧啧,湛太太!你也这么觉得?湛墨青,这用你们中国的一句俗话来说,是不是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也是一样!”钟叙叙转头看向他:“你的情人都怀孕了,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她?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回来?”
“你说什么?怀孕?”意大利男人眼色蓦地一沉,伸手要来抓住她的肩膀,被湛墨青眼明手快一把挥开。
“够了!”头顶的一声 尖细的呵斥非常突兀,叫楼下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曾晔盈。
“够了!”曾晔盈披头散发几乎是从楼上冲下来,其间过程跌跌撞撞,连钟叙叙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你们快走,你们快走!”她踉踉跄跄地扑到他们面前,钟叙叙看到她的双腿都在打颤:“墨青,你带着钟小姐快走,快走!”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夹杂着哭声喊出来的,十分凄厉,叫人心下恻然。
“曾小姐!”钟叙叙想要上前去扶她,被她一个扭身转开了,倒是意大利男人眼明手快地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Cino,你让他们走,让他们走!”曾晔盈梨花带雨地半撑着自己,低低哀求意大利男人。
意大利男人的眼中似乎滑过一丝不忍,旋即消失,他抬起头,嘴角挂起冷酷的笑:“湛墨青,想好了没有?你选哪个?”
第六十五章
“湛墨青,想好了没有?你选哪个?”
……
湛墨青抿嘴不语。
钟叙叙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火:“把女人当做东西来选,你们真是渣!”
意大利男人脸色一变,正要发作时,曾晔盈缓缓发声:“Cino,你想怎么样?”
她已经自己站稳,只是苍白的脸色配上削瘦的身材,看上去有些病态的孱弱,眼中映着水光。
叫做Cino的意大利男人魅惑一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声线从容:“亲爱的,我这是在给你逃脱的机会。只不过么——”他眯了眯深黑的眼睛:“你走了,湛夫人就得留下来。你不是经常对我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么?”
钟叙叙一阵头昏,禽兽她见过,但是这么光明大胆渣到极致的禽兽她还真没见过,她伸出手指:“你……”真TM不要脸。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曾晔盈恍惚一笑,衬着屋外的大好春光,憔悴的脸上居然有种坚定的神情,闪现出动人心魄的光彩:“你让他们走。”
“小盈。”湛墨青双眉蹙成紧聚的山峰:“……今天我可以带你走。”
“不必!”曾晔盈声音响亮地拒绝,随即转脸对他温柔一笑:“墨青,我很感激你,真的。给你带来的麻烦真是抱歉,我祝你和钟小姐,不,是湛夫人白头偕老。”
她又看向钟叙叙:“湛夫人,墨青很爱你,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祝你们幸福。”
“小盈……”湛墨青迟疑地叫她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的神色。
曾晔盈猛然转过头,闭上眼。
这个眼神叫她羞愤欲死,她不要他的同情和怜悯,死也不要。
熏风阵阵,夹杂着草木的香气从大开的落地窗袭入,庭院中一株大树亭亭如盖,上面有黄鹂在声声鸣叫。
“你不是逼他,你是在逼我。”曾晔盈轻轻道。
意大利男人眼中闪过精光。
“如果你要逼死我,也行。”曾晔盈慢慢地扬起手臂,手掌中一枚银光闪闪的刀刺伤了在场人的双眼。
她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喉咙。
钟叙叙不由得一声惊呼。
“不要做傻事!”湛墨青急急阻止:“我今天可以带你走,我保证!”
“可是我不想走!今天你可以带我走,明天呢?后天呢?你能不顾家庭不顾你妻子护我一辈子?”曾晔盈惨淡一笑,声音微哑:“你有你的生活,我本就不该打搅你,之前是我不好,对不起。”
“呵呵——”意大利男人轻笑起来,手指在曾晔盈肩膀上弹钢琴似的点了点,曾晔盈只觉得肩上一阵发麻,寒意冲上头脑:“你这是威胁我?”
“不是威胁你。”她撇过头不看他,任由皮肤上的小战栗滋生:“你逼我的,你到底让不让他们走?”
“让,当然让,只是你确定不后悔?”
“不后悔。”
意大利男人神情自得嘴角含笑,居然慢慢踱步到一旁的酒柜,打开柜子拿出一瓶红酒:“不后悔就好,否则我怎么忍心?不过真遗憾,我本来还打算请老朋友喝杯酒。”
“好。不过我要同湛夫人说几句话,你给我个方便。”曾晔盈手里的刀还没有放下,人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
意大利男人拎着酒的手停顿了一刻,脸上笑意渐浓:“宝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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