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全文)》第279章


吃了一惊,回眸看着他,他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不过,收拾掉了,又如何? 
那雨夜中的小屋,那纱帐后的身影,那嘶哑的声音,那淡淡的气息…… 
苏慕寒,已经在我的心里。 
“要下去么?”他在边上低声问着。 
我轻笑一声,摇头道:“不必了,皇上,我们回宫。” 
他的目光朝我看来,温柔似水。 
伸手,握住我的手,微微收紧,长叹一声道:“朕明白你的心情。” 
“皇上。”伸手捂住他的嘴,我轻声道, “皇上不必说,什么都不必说。” 
如果可以,他会放过苏暮寒,我知道,我从来,都知道。只是,那一箭,他也未曾能够想得到。 
是啊,谁都想不到。 
他却拂开我的手,低声说着:“当日他从南诏军营放你回来,便是要朕放过沅贞皇后的命,朕应了,可,朕又食言了。” 
他是说,后来又将沅贞皇后交予宣皇的事情吧? 
摇着头,其实这事,我不怪他。 
他又道:“母后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沅贞皇后在朕的手里,不如给了宣皇,换了他走。” 
心头一惊,抬眸瞧着他,他却轻笑一声,阖上双目,抱着我,靠在软垫上。 
回想起廖浒的话,苏暮寒的身份,死了也由不得他们带走他。可,宣皇仁慈,应了。我原来不知,这却是夏侯子衿的意思。 
他真的,懂我的心情,什么都懂。 
感动着,嘴角牵笑。 
有夫如此,我还求什么啊? 
外头,又下起了雪。 
到了皇宫的时候,李公公掀起了帘子,外头,御帐已经候着。他牵了我的手下去,好大的雪啊,漫天飞舞着雪白的一片。伸手,那落于掌心的雪花冰凉凉的,顷刻间,便能化开。 
他拥着我,轻笑着:“可还记得那一日,你偏说自己有多娇弱,淋不得一点雨,连着那样的小雪,都不行。” 
我亦是笑:“娇弱一词,还不是皇上你用的?” 
他看着我,良久,才又道:“你亲手大败北齐大军的时候,才给了朕第一次那么大的震撼。也许,朕应该谢谢他,他留给了胱努这么珍贵的东西。” 
他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那在掌心的冰凉的雪水,也慢慢变得温暖起来。 
我抿唇笑着,他说苏暮寒将我留给了他,而苏暮寒留给我的,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 
他用他的命,威全了我和夏侯子衿,成全了夏侯家的江山。 
抬眸,瞧着男子刚毅的面容,低声问他:“那时候,他也常去夏侯王府么? 
,, 
他微微怔了下,我以为,他不会答。却不想,隔了半晌,他真的开了口:“不常去,朕与他虽是袁兄弟,却也不过是挂了名的。他是皇族,又怎么会和别人走得亲近?朕记得她远嫁北齐之前,恰逢她的生辰,他才难得来一次。” 
我缄默了,也是那一次,裕太妃看见了他吧。 
是了,那时候的裕太妃,已经疯了。 
微微吸了口气,皇族的人,是不与人亲近的。 
我的先生,这一生,都是孤寂的。 
他复又拥了拥我,低语着:“回宫吧,外头真冷啊。” 
“嗯。”我应着声,略微加快了步子。 
抬眸,看着空中落下的雪花,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直至多年以后,我依然可以想起他以韩王的身份来天朝的时候,那一夜的山洞内,惊雷。 
他撑着身子起来,朝我浅笑着说:过来。 
想着,便会觉得幸福。 
这一年大雪断断续续地下了好久好久,一月了,偶尔还会下。 
我偶尔会想起那一年的除夕,姚淑妃的剑舞,还有她说的瑞雪兆祥年。 
元光四年,于天朝来说,真的是个祥年。 
内忧外患,全部解决了。 
北齐,南诏,划入天朝版图。放眼天下,已经没有那个帝国可以与天朝相比。 
太后从此长居熙宁宫,不再过问后宫之事。她还取消了嫔妃过熙宁宫给她请安一事,她说,喜欢清?争,不闲刭闹腾了。 
辰璟一直留在她的身边。我不会忘记,她的身边,还有千绿。辰璟,是她的亲侄子,她定会,视若亲子。 
元光五年的三月,凌泺居那边传来消息说安婉仪要生产了。 
还说,难产。 
我去的时候,见太后已经焦急地等在外头。 
我上前朝她行了礼,她皱眉道:“皇后怎的来了?” 
我开口:“知道母后担心着,便过来瞧瞧,母后还是去偏殿歇息一下,不会有事的。臣妾也已经吩咐下去,万不得已,也只保孩子。”说着,不免朝里头瞧了一眼,双手微微握紧。 
太后点了头,我唤了浅儿扶她下去。 
思音上前来,将披风裹上我的身,低语着: “娘娘也去偏殿等着吧,这里风大。” 
我摇头,不必等了,我已经知道结果了,不是么? 
辰时,孩子出世。 
宫婢跑来报喜,说是一位帝姬。 
我抿唇而笑,马上有人抱了帝姬去给太后看。 
又隔一会儿,里头有宫婢大叫着:“不好了婉仪小主血崩了” 
太后惊得从偏殿冲出来,我忙拦住她,低语着:“太后不必去了,臣妾会找人处理妥当。”才说着,听得帝姬“哇”地大声哭了出来。 
太后回头,朝奶娘看了一眼,厉声道:“还不抱帝姬下去” 
“是是。”奶娘应着声,小心地抱着帝姬匆匆下去。 
半个时辰后,徐太医出来,在我和太后面前跪下,他额角的汗,一遍一遍地流淌下来。他只俯首道:“太后,娘娘,臣已经尽力。婉仪小主,已经去了。” 
太后踉跄地退了一步,我忙扶住她,低唤道:“母后……” 
她朝我看了一眼,轻阖了双目,抬手示意我们都噤声,开口道:“哀家知道了。” 
喊了人,送太后回去。 
低头,看着地上的徐太医,迟疑了下,依旧是什么都没有说。扶了思音的手上前,绕过地上之人,径直步入内室。里头的宫婢们慌慌张张地进选出出。才进去,便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扑面传出来。 
宫婢们见我进去,慌忙行礼。 
有嬷嬷上前来,拦住我道:“哎哟,皇后娘娘,这里不干净,您还是赶紧出去吧。” 
我浅笑一声,开口道:“不干净,也只此一次了,本宫,来送送安婉仪。” 
语毕,也不看她,径直上前。嬷嬷听我如此说,也不敢拦着,只识趣地退至一旁。 
床上的女子惨白着脸躺着,身下的床单却被染成了刺目的红。 
走上前,静静地看着她,身边的思音小声道:“娘娘,安婉议已经去了。” 
去了。 
连着呼吸都没有了。 
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开口:“帝姬很漂亮,她是皇上的血脉,日后身份也是尊贵无比的。安婉仪,本宫,羡慕你。” 
思音不解地看了我一眼,我轻笑一声,扶了她的手转身出去。 
徐太医见我出来,忙侧身让至一旁。走过他的身边时,脚下的步子略微停滞了一下,不过一瞬,又径直朝外头走去。 
我不得不佩服他,他当真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个机会。 
“娘娘。”他在身后唤我,我怔了下,听他的声音传来, “臣,谢谢娘娘。 
,, 
我不语,亦是没有停下脚步。 
思音抬眸瞧我,小声问:“娘娘,徐大人为何要谢您?” 
我笑言:“谢本宫什么都没有做。” 
思音越发地糊涂了,黛眉轻皱,看着我,却是什么都不再说。 
回去的路上,没有坐鸾轿,与思音二人,缓步走着。迎面,瞧见眷儿怀中抱了东西匆匆而来。她见了我,忙朝我行礼道:“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我点了头,瞧见,她怀中,是一个香炉。 
我记起来了,姚淑仪房内的香炉。 
看来,是太后要眷儿撤了这香炉了。如今,姚家已经倒台,以往那些用来防备姚淑仪的方式,都已经不必要了。 
三日后,安婉仪以德妃之仪风光大葬。 
送葬的队伍出去的时候,我没有去送行。 
我是真的羡慕她,出了宫,外头,又将是自由的一片天。 
可,我不会想要出去,只因,对我来说,哪里有他在的地方,哪里才是我的家。 
外头,哪里都没有他。 
江山社稷离不开他,我亦,离不开他。 
这一日,傍晚的时候,他来了风熙宫。 
没有摆驾,只与李公公二人进来。 
风熙宫里的宫人们忙跪下迎驾,他一言不发,径直入内来。 
我起了身,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我唤他,他也不应,步入内室,在床沿坐了。心下微微吃了一惊,莫不是那件事,他知道了什么? 
呵,若真是那样,以他的脾气,又将会闹得沸沸扬扬。毕竟,此事,是我大大拂了他的面子。 
不管怎么样,安婉仪,都是他的女人。 
迟疑了下,还是跟着他入内。 
见他只坐在床沿,咬着牙,似乎是隐忍着什么。 
自安婉仪生产那一日,他便不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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