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或者相爱》第77章


难怪不得她会被洗去记忆,难怪不得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活在鲜花织锦丛中,却无人教习世俗礼法,男女之别。早就有人猜出他的软肋,生生造就了一个她。
她是他命中的克星。可惜,他们却那样相爱。
等她醒来,已经泡在玉白色的灵溪水中。身上的毒被一扫而空,并且周身还充满了说不出的力量。
他蹲在池边,含笑望着她。她真美,美丽又纯粹,自然又天真,如高山上晶莹的白雪,没有沾染一点世俗的尘埃。
她赤裸着身子泡在水中,一如两人初见之时。乌黑的头发漂散,湿漉漉的脸蛋,奇异地混合了美艳和稚气。雪白的肌肤被温泉蒸得微微透出粉色,说不出的迷人诱惑。
玉白色的泉水漫过她的胸脯,她的Ru房圆润挺拔,形状极好,两点嫣红好像在水下轻轻荡漾。不用看,他也知道,水下是不盈一握的纤腰,平坦紧致的小腹,修长美丽的大腿……
小腹内像烧起了一团火,他就是无法抵挡她的诱惑。
伸出长臂,他将她从水中捞出,灵溪水在她离开的一霎那,干涸了。
“怎么了?”她避开他吻上来的唇,惊慌地问。
“灵溪每年只能容一人浸身。”他耐着性子解释,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灵溪每年只能容一人浸身?那他今年岂不是不能浸身了?来不及去想其中的厉害,她已经溶化在他火热的激情中。
激情过后,他叹息道:“我大约是疯魔了。”
她不懂他的话,只觉得两人赤身裸体有点……不好意思。四下里寻找衣衫,却只看见他的。
“你的衣服在洞外。”他促狭地望着她笑,抬眼示意一旁的甬道。
她立刻跑进甬道中。其实,她的衣服明明就在他身下。
想象着她气急败坏赤裸着身体跑回来的样子,他不由得一阵轻笑。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是她的声音!
他大惊,石门灵溪,最隐蔽最安全的所在,还会出什么漏子?
抓了一件衣服裹住下身,他冲入甬道中。
通向洞口的甬道不短也不长,但以她的速度,断断不会这么快就跑出去。他一心指望她的惊叫是因为崴了脚,摔了跤。
但是不是。甬道中空空的,没有她的身影。
“雅儿!”他大声叫她的名字,警惕地向前走去。
甬道外传来她弱弱的回应声,好像还带着哭腔。
他强按下焦急的心绪,快步走出甬道,一面警惕地观察四周。
洞口只有一个哭泣的女子,披散着头发,身上还有水汽。
四周并没有什么危险。他松了一口气,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问道:“雅儿,怎么了?”
她抬头看他,大眼睛里又惊又怕:“我一心想着快点到洞口,谁知……谁知……”
“怎么?”他心里忽然升起不祥的预感。
“谁知一下子就飞出来了。我这是怎么了……”她又嘤嘤地哭起来。
他没有安慰她,只是慢慢皱起了眉头。身随心动,换影移形。
只有流云族人才可施展的换影移形。
一言不发,他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盖上她的头顶,耳际,咽喉,肚脐,胸口……
灵力强盛的流云家族灵爵!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目瞪口呆了。初次相见时,他探过她的灵力,她明明是灵力低微的织月族女子。
灵力的大小可以因为浸身灵溪而改变,但灵力属性是绝不会改变的!这匪夷所思的事,只有一个解释。
有人作了手脚,刻意掩盖了她真正的灵力。
电光火石之间,他已明白,自己遇上她,一开始就是个阴谋。或者,这个阴谋开始得更早,早到足够有时间造就这样奇特的女子。
“你到底是不是织月族宗主的女儿?”也许他该这样质问她。但当他低头,看到那双无辜的泪眼时,这句话却怎样也问不出口。
她不会骗人,更不会骗他。她只是一颗棋子,被人利用而已。
他不想责备她。她什么也不知道,责骂她又有什么用?好在自己还有退路。
他放开她,将她往甬道里推:“回去穿好衣服。”
她已经止住了哭声。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又一次探查她的灵力。但见他脸色难看,便乖乖地走了。
目送她消失,他才疲倦地呼唤:“洪荒。”
淡淡的金光一闪,一个瘦弱的青年公子出现在洞口。只一瞬,洪荒便皱起了眉:“主人的灵力为何如此低?”
图竑坦然道:“靠灵溪之水提升灵力的人不能交合,否则灵力会大量流失。”
洪荒点点头:“但是每年的浸身可以挽回灵力。莫非刚才浸身的不是主人?”
图竑黯然:“是……我的女人。她中了毒。”
洪荒又点点头,漠不关心:“主人现在要我做什么?”
图竑直视他淡漠的双眼:“我要你,从此后跟在我身边,直到明年夏雪后,石门开启,灵溪可以再次浸身。”
“是。”洪荒笑笑:“不过,天命难违,要洪荒离开镇守的石门,须得王脉传人手执洪荒玉佩方可。”
图竑皱眉:“这有何难?玉佩我一直带在身边。”
“请主人出示。”
图竑再不跟他啰嗦,回到洞中,从一堆衣物中翻找出玉佩。
辛雅已经穿好衣服,定定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她虽然不通世事,但并不是真傻,方才自己忽然会“飞”,陛下探查灵力后,脸色极其难看,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眼见他穿好衣服,拿着玉佩向外走去,她心里猛然“咯噔”一下,急忙跟在他身后。
洪荒对跟出来的辛雅视而不见,只瞥了一眼图竑手中的玉佩,便道:“假的。”
图竑不由得怒了:“胡说!此物从未离开过本皇!”
没等洪荒开口,身后的辛雅已经面色惨白,哆哆嗦嗦说道:“玉佩……我拿出来过。”
为了给图竑祈福,她曾偷偷将玉佩交给稚牙,转交辛珈。可那不过是一夜的功夫,天亮之时,洪荒玉佩好好地躺在暗格中。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洪荒听她说完经过,冷道:“是稚牙?”
她垂头,声如蚊呐:“我想不过一夜,又是为陛下祈福……”
洪荒看向图竑:“天意如此。此女是陛下命中的克星。”
他将“主人”的称呼改口为“陛下”,意思很明显。
图竑不说话,薄唇紧抿,双拳握紧,极力忍耐。
自己这一生,纵横无敌,想不到败在面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手上。
他是不是应该出手,将她打为齑粉?
不,不是她!她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是整场阴谋中一颗小小的棋子。
自己不过是在迁怒。要怪,就怪自己,为何要喜欢这样的女子?
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拉起辛雅的手:“走吧。”
洪荒淡漠的眼中难得地出现一抹同情之色。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终于淡然隐去。
一路走出来,图竑一直默不作声。竹林外等着大批皇家护卫,一直护送他们走出灵蕴山。
“此物已于本皇无用。好好收着,以后看见玉佩,如见本皇。”他将玉佩交到辛雅手中,想了想,似乎再无话可说,只得疲惫地挥挥手:“你走吧。离开皇城,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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