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与随》第19章

看着人离自己越来越近，秦岳缓缓向前几步，道：“王爷。”声音低微，似有歉意一般。
苏曜看了秦岳一番，轻笑着道：“真是狼狈。”
披散着发，一袭里衣，赤着脚，脚上还满是黑色污垢。秦岳答道：“恩。”
将人找到本就高兴，看秦岳这般，更是让他哭笑不得。道：“回去吧。”
“好。”
苏曜偏转头唤道：“牵马过来！”
只见跟谁苏曜出城来的几人中一人，纵马跳下，将马带至苏曜身旁。
“上马。”
秦岳本就疲惫，缓步向马走过去。苏曜看秦岳上马上得艰难，便将秦岳扶了上去。那马在原地上踱着步子，秦岳有些不稳。秦岳本在苏曜叫她上马就要说自己不会骑马，但最后并未说。苏曜当然料知不会，断不会叫秦岳自己驱马，遂叫方才牵马过来那人牵马走着。如此，秦岳也很妥当。几人缓慢的驾着马回到了城中。
客栈中除了暮和，其他几人均出去寻秦岳去了。
待率真的暮和的姑娘见王爷带进来那人竟是她的掌柜的时候，又惊又奇。小跑着迎出去，对着秦岳瞧了又瞧。最后秦岳只得傻傻的笑。苏曜则在一旁看好戏的抱拳轻笑。
秦岳见暮和和苏曜都不说一句话，终是耐不住暮和的这般看稀奇玩意儿般瞧着，道：“我是……不是男的。”
暮和笑得更开心了：“太好了，掌柜是女的。”平时对苏曜和苏岂也都还恭敬，暮和这会儿只顾得兴奋，直接对苏曜道：“王爷定早就知道了掌柜的女的吧，之前王爷府上的管家叫我主要照看着掌柜的就好了，开始我还想掌柜的一男的怎么不找个小厮，却叫个丫鬟，后来我想王爷是男的，府上不是还有那么多丫鬟，管家可能是寻思着女子适合照看人吧这种精细的活吧，但不想原来管家是这心思！”
又兴奋的对秦岳说道：“对了，掌柜的先去洗洗吧。”
“……好。”看看一眼苏曜，秦岳便被暮和拉走了。
“展柜的洗好后，我给你梳头吧！”
“哦，好……你要干什么？！不要！”
“梳嘛……掌柜的穿我的衣服吧！”
“不要！”
“掌柜的！就这样吧！”
“不要！”
“掌……”
“不要说了。再说我不洗了。”
“掌柜的……”
苏曜听着声音终是小了下来，方踏步而至的身侧之人开口道：“怎么看？”
“暮和很活泼。”
“确实，不错，合适就进王府吧。”
苏曜转过头，看着苏岂道：“你胡扯什么？”
“你自己先扯起来，我配合配合你不行啊？！培养点默契不好呀！都这么多年了，还不懂我，以后这日子怎么过！”
苏曜无辜状：“我没有先扯啊？”
苏岂：“……”。冷哼一声。
才踏进客栈的赵乐，恰逢这一幕，愣愣叹道：“原来王爷断的是苏侍卫，真是错怪掌柜的了！”说完继续深思状。
苏岂：“……”
苏曜慎重道：“随意损坏皇家声誉，当斩！”
赵乐：“……王爷！王爷！不能呀！”
苏岂今日上午便就回京。苏岂在城中寻秦岳，方才苏曜找到秦岳进城时便差人去寻苏岂和客栈中等人回客栈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
20、（修）　。。。　
清洗之后秦岳独自一人在屋中换着衣物，想起那人握住她脖颈时的样子让人森然。她想那人的真正目的是苏曜，她不明白那人如此抓了她，又轻易放掉的原因。而现下更让她心有余悸的是一路黑暗寂静又如有鬼魅穿行的小路，想到这里，秦岳加快了手中动作，因为房间内仅有一支昏暗并且跳动的烛火，还有那墙上和纸糊的窗上的影子，让她感到马上就会有什么东西出现一般。
方才还被惊吓了的赵乐，这会儿却在客栈中蹦来蹦去，还连带着“哈哈哈”的欢快的声音。赵乐欢呼道：“掌柜的竟然是女的……我早就觉得掌柜的不对劲了，我还是很细心的嘛……掌柜的为什么要扮成男的？一定是觉得女的不安全，毕竟掌柜的是一个人，我理解掌柜的……看来我还是个会思考的聪明人。”
“你真是的，掌柜的都被绑架了，你都不问，就只夸自己。”暮和不满道。
赵乐说道，“掌柜不是没事吗？况且有王爷和苏侍卫在没多大问题的。”
苏岂对苏曜道：“是他吧！”
李恒问：“这是什么意思？知道是谁做的？”
“八九不离十。”苏岂答道。
“是谁？”李恒刚问出，秦岳从内堂出来，苏岂并未回答李恒而是问秦岳道：“看见绑你的人长什么模样了吗？
秦岳见苏岂竟回来了，秦岳想现在客栈的人呢都知道她是女子了吧，赵乐等人从她出来就明显比平时都看了她很多很多眼，秦岳在心中叹了声，答道：“看见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日上午。那人什么样子？”
“离近了看感觉很凶的样子。”
“凶？”苏岂思索道：“好像也是……斧凿刀削，人家一般都这样说。”
秦岳疑惑道：“你们是不是知道是谁了？那个人好像是因为王爷才抓我的，我觉得好像就是因为那个断袖那个，抓的我。”
“还有什么？”苏曜问道。
“他好像就是看王爷是不是喜欢个男的，他还知道了我是个女的。”然而秦岳还有一点没说。
“知道你是女子，他是否认为我喜欢你？”苏曜从容淡定问道。苏岂露出轻笑。然而这个问题用肯定的回答，就是秦岳刚才未说的那点。
此刻秦岳淡定的如此答道：“不知道。但是他觉得如果我是男的，你喜欢我比较好……但是，怎么会就因为这个就要那样做呢？”秦岳听这问的时候，心中闪过一丝异样，这个问题让她觉得有点怪，但是秦岳理性的认为这是在正常的询问。
“故意出城，容貌也不遮掩，让你看见，方才你们说还看见了那来人，怕是也是故意的吧！”苏岂又转向苏曜，取笑道：“王爷，他这是在挑衅你呀，赤裸裸的！”
苏曜笑了声。
秦岳心道果然是针对苏曜来的，但仍有不解，问道：“你们知道是谁？是谁？”
苏曜道：“瑜王，苏沪。”
“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记账的周侯，毕竟是个秀才，知道的就是多，周侯说道：“瑜王乃是当今二皇子，听人说二皇子善武多谋，但为人冲动了些。”本还想说些，但想到苏曜，苏岂知道的更多，了解也远比他这平民百姓知道的多而真实，遂也不再说，问道苏曜：“王爷，小民说的可对？”
“对。”
“他是皇上的儿子，那就是王爷的堂兄？还是堂弟？”秦岳喃喃说道。
“他比我年长些。”
“那就是堂兄。为什么是他？”
苏岂轻笑，“呵，你最近不是同苏曜关系不太一样嘛。除了他和我在意你的王爷的没几个人了。”
听了苏岂的话，秦岳心里蹬了一下，仍镇定的无事说道：“是你的王爷。”
苏曜说：“当时那时辰，城门早就关了除了我亲自出面，没有我的命令，或没有皇上的谕旨，怎能出城？找到你是在北门，那守城门小将本就是瑜王亲信，问他时他却道没有人出过城。不过幸好我去了北门，恐怕还没看见你。他丝毫不避讳，就是让我知道。说的很对，赤裸裸的……还是把那个守城门的撤了好。”
“守城门的是谁你都知道。”
“谁叫他同瑜王有关系。”苏曜答道。
听罢，众人也都大概明白了，那瑜王就是为了对苏曜说一句“我不怕你”，才把最近同苏曜的“绯闻”对象抓了去。朱大哥叹道：“结果这事还都是因为王爷，我就说嘛，你们那些皇家的事麻烦，说书的都这么说。那瑜王也真是的，把咱掌柜的找去了，这吓的……哎呀，掌柜的还是女子，这多危险啊！”
暮和接话道：“幸好掌柜的没事。”只是暮和心中还盘算着，那些坊间的传闻许是不假，只是那男子其实是掌柜的这名女子。不由得自己高兴起来，对着秦岳嘻嘻的笑。
苏曜从极少结交朝中之人，关系淡薄，向来除却军中人员和那花街柳巷的姑娘们，同谁的指不上关系。而瑜王对于苏曜的事情格外在意关心了些，而那与花街柳巷的姑娘们的关系，对瑜王苏沪来说那就是天边那白白的浮云，遥远不真实没重量，风吹吹也就飘飘的走了。而此次虽然性别有了不同，那瑜王只觉得好笑，奈何时间久了未消散，还愈加生动真实起来。
瑜王听到的是，据知情人士透露，那男子本是一个店小二，一日在招待客人时，恰巧被路过的苏曜看见，苏曜心道：“此小子机灵。”
翌日便到了男子所在的客栈，这一来二去关系便好上了，不久这家掌柜的便要关了这客栈回乡去了，男子也要跟随而去，这时苏曜才看清自己心意，将男子留了下来。那男子就在王府暂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