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与随》第26章

宫内。
鎏金的的殿中，笙国当朝皇帝坐于其中。
苏曜立于下。
皇帝面容和蔼，看得出是久病的身子。五十多岁却显出于年龄不符的老态，声音沉稳而有力：“此事太过莽撞！你呈上的折子，只字未提何事，只道要离营数日。你足以告诉朕，朕为你阻了沪儿大婚就是。此事沪儿有心针对于你，你却也直直往他设的套里进去！”
苏曜低头道：“皇叔为侄子做的太多，侄子不愿再叨扰。况这种只是侄儿私心之事，非国之大事。”
皇上无奈笑道：“曜儿，知你顾及朕与太子和沪儿的关系，不想朕为难。想必朕命里寡情缘，与朕的父皇母后亲情淡薄，如今与自己的妻儿也是如此。”
“这是侄子的过错！”
皇上仍是笑道：“不怪你，是他们求的太多，也是朕不周，竟是冷淡了她们。你是皇兄的独子，是朕的侄儿，朕了解你，朕信你重你。”
“除了皇叔，若是谁也放不下心吧，侄儿并无它言……侄儿愿受军法！”
“将无令而擅自离营，这足以要了你手中之军权。”皇上叹道。
“侄儿无悔！”他说过是他的就是他的，而这军权他从未想过弃手，他终会夺回来！
皇上却说道：“沪儿也定会知道，我会护着你，想要将夺了你的兵，不会仅仅如此，你多加防范！”
苏曜听了，心中动容，做出如此违抗军法之事，皇叔竟仍旧不责怪！
“皇叔。”苏曜放低了声音，慎重道：“侄儿定不负皇叔。”他会竭尽所能保国之疆域，助国昌盛，这根深蒂固于他心中，从小至今。“但皇叔此事侄儿自己承担。”
“朕这身子已是不行了，不知何时就会归了西。还能做些甚就做些吧，他们怨朕那就怨去吧，只忧心对你更甚……将你保周全，见了皇兄也好交代。”
苏曜闻言心中不忍，抬头道：“皇叔身体可好些？”
“那些个御医开的药吃了不少，还不是老样子！说些好话，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停了会儿，看着苏曜又说道：“今日清晨才接到折子，一个信差接一个信差马不停蹄交接至此，你却今夜也到了。”这一路的奔波之苦可想而知。
苏曜淡淡道：“无妨。”
皇上笑道：“那女子被你如此看重，是她的福气，也不知是怎样一女子……望她也值得你如此！”除了苏岂，有这样一个人，一份情陪着他是很好的！
苏曜竟是苦笑：“只怕不让皇叔满意。”
皇上笑出声，“无论是怎样一女子，你喜欢就好。”又沉下声说道：“今夜你就回军去！军中有苏岂，也不用担心，回去时慢些吧，好好休息休息！”
苏曜正要开口，皇上确摆了摆手道：“不必多说！”皇上只叹，关系亲疏怎的太不同。
“……是！”
苏曜回到王府时，秦岳已经梳洗完毕，穿了丫鬟衣服，坐在大厅中。先前老管家来说饭菜已准备，问秦岳是否吃些，秦岳摇摇头。因苏曜好像生气了，且苏曜跑了这么远的路，她看得出他很累，她想还是等着吧，若是自己不顾他自己就吃了，是否会更激了他，她叹道终归是自己的错！因自己都顾不到自己。
苏曜看着秦岳终归回到了以前的面貌，心中满意了些。秦岳看着苏曜回来，不知该如何，不由得站起了身，今日从见到他，因着这些事，她没有了平日的亲近自在。
苏曜一回来便靠在了椅子里，老管家立即上前道：“王爷回来了！无事吧？”
苏曜坐起了些：“无事。”
“那好！好！王爷是休息了还是吃些东西，小姐一直等着王爷回来一道吃饭呢。”
这话让秦岳有些不好意思，她想我只是说不吃，没有说在等苏曜啊！虽然她确实是在等苏曜。
苏曜看了秦岳一眼，自然的对秦岳道：“那就再等等吧！先洗浴！”
“好。”秦岳看着他点点头。
“这就去准备。”说着老管家就退了下去。
苏曜也起身去了卧房。
独留秦岳一人在厅中呆坐。
不一会儿，见那丫鬟已是把饭菜端了出来。秦岳回过神，见苏曜已洗毕换了身衣服出来，复又是翩翩公子模样。在饭桌前坐下，秦岳也随之起身坐于了桌旁。
苏曜清洗后身体舒服不少，本也就饿了，径直吃了起来。秦岳虽是饿了一天，下午那会儿也是饿得紧，现在怕是饿过了，反倒不想吃，也是饿久了，吃了点肚子却痛起来。苏曜吃时喝了口水道：“烫！”秦岳也喝了口，她只觉得很合适。本不想吃，也就偶夹点菜吃吃罢。便一心的喝着水，苏曜见她如此问道：“吃过了？”
喝着茶的秦岳抬头道：“没有！”苏曜终是对她说话了。
“怎不吃？”
“不饿。”
苏曜以为她还因他的话，便说道：“可是赌气？”
“赌什么气？……没有，其实没什么。”因为这种话她从小听得挺多“卑微而无能，毫无存在感”最终对她得到的结论就是“没出息”，听疲了吧，现在反倒淡了。秦岳忽而想到，从小都听着这样的话，然后叫她要怎样做，但却从未有过改变，她想真的是“无能”啊！
“这不怪你！是我急了些。”苏曜道。
秦岳只点点头：“恩！”苏曜苦笑，他自认他自己有错，但听秦岳的回答，难不成她心中本还就一直真这样认为是他的错。他也知秦岳不是这个意思，他只笑她的答法。
秦岳复问道：“你又什么时候走？”
“吃了饭就走！”
秦岳惊道：“这么快！”
苏曜扒了口饭：“恩。”
“那我……”
苏曜打断道：“可愿随我一道？瑜王不知还会做什么。”
这句话正和秦岳之意，她不知道瑜王是否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去，却是留在京中她不踏实，何况她想跟着苏曜去。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瑜王还会找我？”
“因为他脸皮厚！”
“……哦。”
秦岳看了苏曜一眼似颤巍巍的问道：“你很累吧？”
苏曜舒心的一笑：“对！”
秦岳‘哦’了声便没了下文。
苏曜已吃罢道：“可是要一道？”
“要！”
“那好，现在就走！”
“恩！”
作者有话要说：
27
27、（修）　。。。　
王府外老管家备了马车，等在那。见苏曜出来道：“王爷，东西都备好了。”
“张伯，这就又要走了！”
当初老王爷在府内的时候在府内的时日更是少的，老管家点点头感慨道：“王爷一路当心，小姐也走好。”
秦岳点点头。
两人上了马车，秦岳对苏曜说道：“先回客栈吧。”
客栈众人整天都在忧心郁闷中，因今日便是成亲的日子。当秦岳走进客栈时，赵乐兴奋叫道：“掌柜的！”
其他人闻言全都出来，暮和连连走上去拉着秦岳因兴奋红着脸道：“掌柜的，没事吧！”
秦岳笑着道：“没事！”
朱大哥看着秦岳身旁的苏曜呵呵的说道：“有王爷在就是好！”
“多谢王爷！”暮和已是谢到。
“那个瑜王不会再来找掌柜的了吧？”李恒叹道。
周侯回道：“这个难料。”
“那个瑜王他怎就盯着掌柜的？”赵乐愤愤道。
暮和也露出不快之色。
一侧的苏曜忽说道。“快去收拾东西。”
“收什么东西？要走吗？”暮和看了苏曜一眼，问秦岳道。
“我跟着王爷去。”
“去打战那里！”暮和惊讶道。
秦岳点点头，暮和担忧着说道：“但是那里会很乱吧！”
赵乐接话道：“你这个小姑娘就不懂了吧！这是害怕那个瑜王再来找麻烦。你看，掌柜的在王爷那呆着多安全！掌柜的，你去吧，没关系，这个客栈我们守着，等你回来的时候，这个客栈照样……照样好！”赵乐说得很得意。
“你还小屁孩呢？你又不比我大多少！”暮和反驳。
“呵呵，我是小屁孩你就是小丫头片子！”赵乐笑道。
“不同你讲！”
周侯问道：“掌柜的是女子。是否会有不妥。”
“到了军营王爷就是老大，王爷都答应了，还有什么不妥！”李恒道。
朱大哥颇有长辈风范的说道：“就怕展柜的回给王爷添麻烦了。”
苏曜道：“没甚麻烦。当做玩。”
秦岳在心中思考：是说她去军营玩，还是说把她当做玩的东西？秦岳想应该是前者。
“什么时候走？”
“现在。”
暮和不由睁大眼睛说道：“这么快！”
“那你还不去帮掌柜的收拾东西走！”赵乐催促。
暮和瞪了赵乐一眼，拉着秦岳就进内堂。
秦岳随意带了几件衣服，把身上穿的丫鬟衣服换了便出去了。暮和跟着秦岳，边走边问道：“为什么走的这么急？”
“王爷是主帅，是应要急着回去吧！”
“是王爷叫掌柜的去？”
秦岳想虽也是想要跟着去，但想想道：“……是他先问的。”
“多久可以回来？”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