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恍如隔》第32章

“对啊。”许世颜没有注意到程纪谦的惊愕的样子，直径带他来了到“恍如隔世”。
“看，这里是不是个好地方？”许世颜看着她熟悉的景物。湛蓝的天空笼罩着他们，底下是开得灿烂的秋海棠、蝴蝶兰……一阵清风而过，花朵簇簇落下，地上已经铺上了一层如胭脂般的落花。许世颜深深地呼吸着这一份清新。
“世颜……”程纪谦低低着喊着她。
“怎么了，不好看吗？”许世颜回过头。
“不，我问你，你……是不是在这里救过一个人？”程纪谦压抑着心中的欢喜，多么希望那个人就是许世颜。
这下许世颜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程纪谦冲过去紧紧抱着许世颜，欣喜的心情不知道要如何释放，只是紧紧地抱着，好像一松开就会消失。
“世颜，我们……”程纪谦朝她一展笑颜，“我认定的从来只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君子于役
“王妃，王太妃叫您过去一趟。”璧棋飞快地从管家那边跑过来告诉许世颜。
“现在？早安的时候还没有事呢？”许世颜想着，又对璧棋说：“嗯，我知道了！这就去。珠云，帮我梳头发换衣服。”平日许世颜是不用把头发梳得特别精致，尤其是不用出门和接待客人，不过王太妃专门叫她，一切还是要做到位的。
梳完头发换好衣服许世颜就到心苑去见王太妃了。
“娘。”
“世颜，刚刚皇上身边的公公来报，皇上邀我们进宫一聚，你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出发。”
“今日是有什么喜事么？”
“这个娘也不清楚，公公只说去了就知道了。”王太妃也感觉很疑惑，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怎么这回神神秘秘的，只是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因为程家三少爷都在宫中，所以从王府出发的就只有许世颜，王太妃和二夫人。
进宫后，几人就直赴皇上设宴的宫宴。
程纪谦等人早已经在了。见到他们，走到门口把她们迎了进来。
“谦儿，告诉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太妃见到自己的儿子刚刚看许世颜的神色不对劲，担忧地问。
“娘，儿子君令在身，恐怕这些日子不能照顾您了。”说完抬头看着王太妃身后的许世颜，长长地叹了口气。两个人好不容易在一起，眼下又……
许世颜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她也没有亲自问程纪谦，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怕知道了她不想知道的事情。
“那皇上为什么要把我们都叫进宫来？”王太妃的不安不是没有原因的。想想看，以前有哪一次出门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皇上驾到！”门口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明黄的身影已经端坐好。
“参见皇上！”
“诸位不必多礼，免礼平身！”
“多谢皇上！”许世颜上前半步搀扶起王太妃。
“皇上，不知皇上邀老身前来所谓何事？”众人入坐后，王太妃开始说话了。
“王太妃无须着急，朕正要和你们说这件事。本来，这件事不便说太多，可此事又非纪谦不可……”
“皇上，还是臣自己来说吧。”程纪谦站起来，朝大家说道：“此次带军抵抗敌军，形式也比较险峻，我军节节败退。根据前方探子来报的消息看来，我并没有把握能打胜战。”
“可是，这一战对我朝来说至关重要，朕只有把希望寄托纪谦身上，有纪谦在帐中运筹帷幄，调兵遣将，朕相信纪谦一定……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皇上也知道这战很棘手，顿了顿，又说：“纪谦今晚就在宫中休息吧，明早就出发。王太妃，世颜，你们……好好说说话吧。”说完，皇上就离开了。
说真的，其实对于这场战役，他们都没有什么把握，我方军队损失惨重，一个将军一个副将都有去无回，皇上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派程纪谦镇守边关，以王爷身份振奋军心。而且此事刻不容缓，所以皇上才把王太妃等人请进宫中，为程纪谦践行。再说，此番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够回来。
“好好和世颜说说话吧，娘相信你！”王太妃拍拍程纪谦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将时间和空间腾给这两口子。
“世颜！”程纪谦看向许世颜。
许世颜故作镇定地起身，却碰倒了手边的酒杯。许世颜呆呆地看着大红地毯上旋转的杯子和酒渍，好久都没有出声，久到时间好像不存在。
“世颜！”程纪谦担忧地喊了一声。
“嗯？我没事，”许世颜强颜欢笑，“你能为国家，为保护百姓，这是好事啊。，很多人都做不来的呢。”虽然许世颜是这么说，可是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你看，我真没用，还要哭。”许世颜咧着嘴说。
程纪谦为许世颜拭去脸颊的泪痕，柔柔地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你……你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许世颜拉着程纪谦的手不肯松开。
“是！”程纪谦几乎是立马的回答，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
许世颜自从知道了程纪谦一直都在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心里就一直为他担心，一直放心不下他，尤其是那日晚上见到满身是血的他……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许世颜看着程纪谦，鼻子酸酸的，吸了吸鼻子，才把心中消极的情绪压下去。程纪谦拉起许世颜的手，紧紧握在手中……
不说话，也许是最好的表达。
许世颜像是做了好大的决心，说：“让我和你一起去！”
程纪谦右手抚上许世颜的左脸，耐心地说：“世颜，不要胡闹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地回来的，好不好？”
许世颜眼前被模糊了一片，眉心皱在一块，紧紧地咬住发白的嘴唇。
程纪谦一把将许世颜拉进怀里，好像抱着她心里就能平静下来，嘴里呢喃：“相信我。”
世颜啊，你可知道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娘有纪潇他们顾着，可你呢……
“我送你回府吧。”程纪谦涩涩地说，在心里长叹了一声。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啊。
“不用了，你赶快去休息吧。”许世颜一抹脸，朝程纪谦一笑，“你去休息，我看你睡了再走。”程纪谦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待在宫里。
许世颜温热的手抚上程纪谦的睡颜，隔着空气用手描绘他的轮廓，抚上他皱起的眉头。此刻他在梦中也被战事所扰，为自己而担忧吧。
为什么他们不能像别的夫妻那样就这样平静到老呢？许世颜将脖子上的平安符拿下来，在灯下瞧了瞧，放入了程纪谦的怀里。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愿菩萨保佑纪谦。”
战争，似乎每个时代都无法逃脱。从将领到士兵，所有的人都是。死亡，已经是不能确定何时出现的。在战场上，更可能随时陨落。许世颜从来都不喜欢战争，这是残忍、残暴的行为，背井离乡、生死异乡都是她不愿意见到的。这件事情还与她爱的人相关，他要去冒险，之前知道他几年前也是在外打战，那时恐惧感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大……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
深夜清永院
“王妃，您怎么不在宫中就寝呢？”
“别问了，想必王妃一定是不愿意明天一大早就……就看着王爷离开啊。”
许世颜也没有理会珠云和璧棋的叽叽喳喳，直径走进房间，朝外面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去休息吧，我要睡了。”
许世颜在黑暗中坐了大半夜，到天空露出鱼肚白，才喃喃开口道：“准备出发了吧。”
许世颜赶到城墙上，目送程纪谦远去，他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片战士。衣袂飘飘，他没有穿铠甲，而是穿着那件许世颜在他的生日那天送的那件衣服。此时的他，虽然没有穿铠甲，却还是一身掩盖不住的浑身王者风范，让人移不开专注在他身上的目光。
树叶开始凋落，梅花开始生长。程纪谦已经离开了好几个月，除了宫中传来的消息，战事还在僵持阶段，就是每月的一封信，可是一来一回又费去大波的时间。
许世颜知道程纪谦一定很忙很忙，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为了转移许世颜的注意力，文清风总是会叫上许世颜去店里看看，或是带她去骑马，和文煜还有许若雨，文煜和许若雨两个人自从上次火里逃生后就走得越来越近了。楚际也总是讲一些好笑的、痞里痞气的话来逗许世颜，希望她能够开朗一些。
平日里，许世颜也是会很开心地和文清风他们玩在一起。她知道，他们做的这些都是为自己好的，希望自己能够开开心心。可是每每到夜里，遏止不了的思念如洪水猛兽朝许世颜席来。好几次，许世颜都是在泪水中睡去，又在担忧中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未城。
“昊天，和我去一趟未城吧。”这是许世颜经过反复想过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