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惹邪魅王爷》第138章


于是,一向聪明的我犯了最不该犯的愚蠢的错误,我没有下跪,甚至没有示弱,有的只是让男人心烦厌恶的控诉的委屈的眼神,我的愤怒终于随着两条人命升腾起来,不可遏制。今日本是我们最甜蜜的生辰,弄到现在的田地,我不能不生气。我高傲地挺起腰肢,扬头傲然逼视着他,口中道:“打狗还要看主人,我是你的妻子,你本该信任我。我身边的人何错之有,要被你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虐杀。”
“你这是摆脸色给我看么?你恃宠而骄,五年来,你刚入府的温顺谨慎几乎一扫而空,我对你越好,你反而越不识好歹,居然胆敢当场指责气我来!”邵轩辕用力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烛台震动起来,火苗危险地跳跃和闪烁,好似不安的抖动。
“……你忘了吗。是你让我在你面前不用伪装,你说你会接受全部的我,有真实喜怒哀乐的我。夫君。”我提醒着他,然而有句话我始终说不出口,那便是,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更无法在你面前用理智克制自己的情感,正因为我现在是真正的深爱着你,所以我不愿意对你虚情假意。我无法在这样不公平的夫妻争吵中不让自己冲动起来,我说出来的话刚一脱口便后悔了,我冷冷道,“你是至尊至贵的摄政王大臣,当今圣上唯一的血亲和亚父。若您想要的只是一个完美精致的瓷娃娃,天下美女如云,您大可随手拿来!”
这一番话出口,我和他都是内伤。我突然想到,方才,邵轩辕那样不留情面地斥责我,是否心中和我此刻一般,也是很痛苦的呢。可我没有机会知道了,伤人的话出口,彼此都是盛怒当头,都不愿意现在低头。
“你叫我什么?你又说了什么?”邵轩辕蹙眉望着我,酒醉中的他格外的情绪化,愕然道,“你对我用尊称?”
我眼眶发红,使劲掐着自己的手心,才让自己的自尊心维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不曾服软的落泪。我慢慢道:“你方才,不也一口一个傅三月么。”
“你!哈哈,既然你要和我这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大臣拉开距离,那我遍不用继续宠着你,把你宠成现在这样不知好歹的样子!”邵轩辕怒极反笑,骨子里想必阴冷发作得厉害,面子上居然忽然冷静下来。他没有温度地盯着我,丝毫没有结束这场充满硝烟的战争的意思,清清楚楚地以命令的方式,道,“朝我跪下。”
我猛然抬头看着他,我满脸的震惊伤心已经无法再打动他分毫。自从成为他正室以来,他连对我大声说话都舍不得。我想我的确是被他宠爱得太长久,此刻才会这样一点打击也承受不了。我本来不是这样的,我应该无坚不摧,外强内更强,好似金钟罩铁布衫。是邵轩辕,是他把我精心地一点点调教成这样真性情并且脆弱的女子,此时此刻,却怪我如何不像最初。邵轩辕的神色绝无丝毫玩笑的意思,他对我是动真格的,而我绝望地沉默着,木然不动,希望他回心转意。毕竟,这么多年来,我从来都不曾朝他跪下过。真正的夫妻之间,是不需要三跪九叩的。我害怕这下跪一旦成真,我们情比金坚的夫妻之情便再回不到最初。
邵轩辕残忍地笑着,充满威胁意味的轻声重复了一遍。他特意一字一顿,将声音拖得又长又慢,欣赏我被他不动声色折磨的全过程:“我说,跪下。”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却还勉强维持着倔强的表情。我看着邵轩辕,几乎带着些乞求。可他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我终于被逼无奈,一点一点屈膝行礼,卑微地朝着他跪下了。
邵轩辕脸上的表情微微动摇,在我跪下的一瞬间,他好像忍不住要扶起我,却硬生生将手握成拳,逼自己忍住了。而我的心碎了一地,没有看见他微妙的神态变化。
就在今日清晨,他对我还那样好。怎么到了晚上,夫妻反目却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邵轩辕深呼吸一口气,似乎在积攒足够的勇气对我开口。我不懂,他素来狂妄自大,面对千军万马也毫无惧色,如今为何怕成这个样子。可他从来不是委曲求全的人,他指着我道:“五年来,你夜夜承欢,居然对我都是虚情假意。”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如此荒谬无稽的笑话,我觉得连反驳也没有必要。我只道:“我真伤心,我以为五年夫妻情深,你对我总有起码的信任和了解。我若不爱你,何必对你如此之好。”
“你还在骗我!到了现在,你还要对我虚情假意!傅三月,上天真是厚爱你,你有这样倾国倾城的美貌,这样铁石一般的心肠,还有让我都自叹不如的演技。这五年,你把我骗得团团转,一定很得意吧。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邵轩辕似乎也伤心至极,他缓缓走近我,用手居高临下地托起我的下巴,接下来说出的话已经要了我半条性命,“你入府不久,便和韩信勾搭成奸,一直都是为了攀附权贵而巴结我讨好我。你玩弄我的感情,只把我当做让你逃离青楼火海的一截梯子,是不是?”
黑手
212、黑手
我内心深处最恐惧的秘密偏偏被最不该知道的人知晓。韩信已死,为何这秘密反而大白于天下。往事复杂难以解释,更没有人证物证,我怕极了失去邵轩辕,已经虚张声势地贼喊捉贼起来,道:“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是谁,谁是幕后黑手,要这样污蔑我,挑拨我和你的夫妻之情!”
邵轩辕冷哼一声,从袖子中掏出清晨他看的那封信笺,这信笺厚厚一叠,我跪在冰凉的地板上抢过去看,不由大惊失色。这信笺将我与韩信从入府初期互通取款之事一五一十道来,措辞精准刁钻,字字都让人有香艳的联想,难怪邵轩辕会坐不住。我实在不明白,世间除了我与韩信本人,谁能将这些事情,甚至于细微末节记得这样清楚。邵轩辕一怒之下打死了我身边所有的下人,大概也因为韩信最初是我身边的人,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缘故。我看到后来,简直觉得百口莫辩,原来事情最初虽然属实,但从杨依佳事件开始,却满篇都是胡言乱语。真正的历史是,自从韩信娶了杨依佳,我与韩信便断了联系,一心跟了邵轩辕。但在这封信中,却能把所有的表象牵强附会在一处,总之就是我一直对邵轩辕曲意逢迎,还是只想和韩信双宿双飞。杨依佳去世的时候,韩信得胜回朝,明明我被他威逼利诱地胁迫,却写成淫娃荡妇的红杏出墙。我已经看不下去,将那纸狠狠撕碎,朝邵轩辕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有人出新谋虑地要污蔑我,将人喊出来与我对峙!”
我虽大声叫冤,却心中无底。毕竟我与韩信有染是事实,最厉害的谎言不是十句话十句假,而是十句话八句真二句假,这种谎言如同见血封侯的穿肠毒药,我能不能击败它,全看这黑手到底段数如何。
邵轩辕也似全身乏力,他坐在凳子上,深深看着一脸恳切的我,脸上冰封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破绽。在他心中,他正期待着我现在的反应,他希望我愤怒,喊冤,把这些事情全部否定。他的理智和情感正在厮杀不休,叹息道:“ 罢了。你先起来,我喊人去把举证的人都带上来。”
我神情严肃。邵轩辕此刻信了我,但如果我不能将自己洗刷得一清二楚,反复的失望只会更加刺激到这个心碎的男人。我站起来的时候膝盖发软,端坐在椅子上,我屏气凝神,等着那幕后不动声色的人自己出现。
“大人,夫人,民女到了。”不多时,我们的门被人推开,屏风之后,响起一道平淡无奇的女声。这声音好像在哪里曾经听过,但着实过于平凡普通,我想不起来。
“进来。”邵轩辕沉声道。
“喏。”声音响起,裙摆轻轻响动,我双目一眨不眨地望着门口,那女子垂着头,恭顺而礼数周全地到了我的面前,一身合体但毫无特色的打扮,一张眉目清秀寡淡,和白水一般难以给人留下印象的脸庞。
“居然是你。”我着实没有想到会是她,道,“陈里燕?你在如云院当九侧妃,一直默默无闻,难怪最终自发选择留在我们家,原来你才是多年潜心布局的真正高手。和你比,我就像三岁小儿一样可笑。是么。”
陈里燕恭敬却不卑不亢,她这人一直这样,像一汪水,没有杀伤力,不会扩张的样子,却以柔克刚,刀枪不入。她曾是邵轩辕的九侧妃,虽然从没成过气候,可也从来没被人害过,大家都忽略了,能这样不声不响的走到最后,她才不是等闲之辈。她道:“夫人从来不把民女放在眼子,自然忘记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
我反唇相讥,满心都是轻敌大意的悔痛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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