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皇妃》第18章


剑袢莸媚闼道淳屠矗底呔妥撸 ?br />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宇文慵,难道你就非移得我无路可走?恨恨地看向他,一字一顿地说,“宇文慵,你别逼我。”
宇文慵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唇边扬起一抹邪魅冰冷的笑容,说,“元清锁,是你在逼我!……要是你方才不说那番激怒我的话,或许我还可以放你走。可是现在,哼!――若非我点头,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司空府!”
说着狠狠抓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拖着我朝城门里走去。此时的我又惊又怒又绝望,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仿佛虚脱了一般,脚跟还没站稳就整个人朝地上栽去……宇文慵伸手揽住摇摇欲坠的我,见我目光茫然不似作伪,轻哼一声,将我横抱到马上,二人共乘一骑,半拥着我朝宰相府的方向行去。
此时已经天光。漫天的星辰隐没,天边的曙光划破长空,绽放出一天之中的第一丝光亮。
原本我还满心欢喜地期盼着以后的生活。
原本我还以为兰陵王会来带我走。
原本我还没有这么讨厌宇文慵。
原本我还跟他举杯道别,以为日后都不会再见。
哪知一夜之间,得到的全是相反的答案。
……
我木然地靠在宇文慵怀里,垂眼望着地面。
只觉前方那灰暗无光的青石板路,长长的仿佛没有尽头。
五.
“清锁小姐,司空大人让我传话过来,说就要开宴了,请小姐过去呢。”有侍女在门口说道,我在帐子里答应一声,又躺了一会才懒懒起身。
这几日心中动荡,一直不愿意见人,姑母派人来,也只称身子弱,病还没好净,整日呆在房中休息。可是这次,宇文慵亲自派人来叫我赴宴,我又怎能不去?
坐到妆台前揽镜自照,镜中人面色苍白,眉清目秀的脸孔上笼罩着一层憔悴之色,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背后,精致的五官越发楚楚可怜,嘴唇黯粉,几乎没什么颜色。
宇文慵,他一定很想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吧?我凝视自己片刻,咬了咬嘴唇,两边樱唇这才露出点血色来。扬起嘴角,练习着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拿起梳子细细捋顺着长发,精细挑了个与紫水晶耳环相衬的紫玉镶珠蝶翅钗,用它在脑后绾个发髻,有几缕碎发垂在耳边,人也显得精神了不少。
特意挑了件红色蝴蝶暗纹的水袖纱衣,这样喜庆娇媚的颜色,也算是一种示威吧。我满意地看看自己,刚要走出门口,却又停顿一下,若有所思地回头望一眼妆台上的菱花铜镜。
这几日,宰相宇文护已按照无尘道人的建议把府中所有镜子都细细检查了一番,仍没找到周身无一丝镂花纹理的青鸾镜。――这个年代的大户人家,用的镜子背后皆刻有凤凰,麒麟,菱花等代表祥瑞的图饰,可青鸾镜是由瑶池水冲刷而成,是以周身皆是光滑如玉,没有半丝纹路。青鸾镜的这个特点我也知道,可是暗暗找遍了整个宰相府也一无所获。
可是无尘道人……他为何会对青鸾镜这么了解呢?总觉得他是个来历不明的棘手角色。不过此时也无暇顾及他了,轻轻叹口气,调整了表情踏出门口。
我到场的时候已有些晚了。今日是庆祝宰相宇文护特意在冢宰府给无尘道人兴建高阁而举行的家宴。听说那栋阁楼是仿照昆仑山顶的“玉虚观”建造的,取名为“无尘阁”,看来他是真想留着道人在府中常驻了。
道家大多好清净,是以这宴也未请太多人。我笑吟吟地走进门,跟在座各位请了安,望向无尘道人,说,“清锁来晚了,不过事出有因,还请道人见谅。”说着扬起手中的卷轴,轻轻铺展开来,道,“为贺道人新阁动工,清锁准备了薄礼,不知道可合您心意。”
两柄华丽精致的卷轴上,用娟秀清瘦的字体分别写道,“齐万物兮超自得,委性命兮任去留。(1)”我的毛笔字可是名师教出来的,一向纤细婉丽,为了配合这诗句的意思,还特意写得**了些,想来也不算太差。
“道人云游四海,视野和心胸皆不是旁人可比的。只有嵇康的魏晋风流,道家箴言才衬得上,清锁拙作,还请道人笑纳。”我将卷轴收好,亲手交到无尘道人背后小童的手上。
嵇康乃是千古名士,魏晋风流的代表人物,那诗句又包含道家思想,字面上又暗含着,他放弃闲云野鹤的生活入住宰相府,实际上是一种更超脱的行为。――这样的虚伪又虚假的高帽,应该很受用的吧?
无尘道人见我如此称赞,似乎很是满意自得,捋了捋雪白的胡须,含笑道,“小姐有心了。只是贫道老迈,哪及得上嵇康鹤立鸡群。(2)”说着,像是说了很好笑的笑话,径自大笑起来。
席间寂静片刻,众人也都陪着笑。我反倒是真心真意地在笑,心想这老头也真有意思,都六十多岁了,还想着跟嵇康比容貌。估计也是得意忘形了,才说出来这么一个颇有些为老不尊的冷笑话来。众人只道他**不羁,也未在意。
“小姐的墨宝妩媚又不失刚劲,实在难得。又是这样的佳句,贫道一定将它悬挂在无尘阁正门,光是看着,也会心生飘逸之感。”无尘道人捋须说,看来真是十分承我这人情。
“道人不嫌弃就好。”我垂头道。心下不由暗喜,目前我跟宇文慵闹僵,趁着还在宰相府,自然是越讨宇文护欢心越好。眼下他视无尘道人为上宾,自然要连着他重视的人一同讨好。何况这无尘道人来历莫测,又会法术,我更不该轻易与之为敌。
不过最近的好处还在这席上。我端坐在红木椅上,侧头含笑瞥了一眼宇文慵。
他见我盛装出席,本就一阵诧异,如今又见我风声水起地拉拢无尘道人,目光探究地回望我一眼。不过他也是个善于演戏的主儿,转眼面上已是温和的表情,夹了一截竹笋到我碗里,闲话家常般地说,“看你面色不错,病全好了么?”
“全凭司空大人悉心照顾,清锁才好得这样快。”我笑得很是灿然。
他微微一怔,一时又说不出什么,只得也含笑看我。
元氏颇具深意地看我一眼,面露满意之色。想必还以为我不负她望,与宇文慵的关系好转了。却不知我与他此时才是真正的针锋相对。
“对了,道长可还记得,那日你曾说司空大人面相不凡,定不是凡夫俗子?”我作一副忽然兴起的表情,再不看宇文慵,微笑着问道。
“……记得。”无尘道人似是没想到我会忽然问这个,顿了顿答道。
“敢问道人,是怎么个不凡法呢?”我抿口茶,一脸天真地问。
“这……”无尘道人沉吟片刻,目光似无意般扫过宇文护和宇文慵,一时间没有回答。
“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呢……”我佯装打量着宇文邕,自言自语般地说,“其实我对面相也略晓一二,这看起来像是……”我眨眨眼睛,问询地看向无尘道人。
“……帝王之相,至贵之容。”无尘道人迟疑片刻,沉声答道。他自然知道宇文护在朝中是什么位置,也知道宇文慵和他的关系。在宰相宇文护面前这样形容宇文邕,自然对他半点好处也没有。一边颇有些诧异地扫了我一眼。想必是心中疑惑,方才还玲珑乖巧的我,怎会忽然引出这番危害自己夫君的话来。谁都知道,当今朝中,宰相宇文护如今独掌大权,扶植起来的皇帝也不过是个傀儡,说杀就杀。别说是区区一个司空宇文慵了……更何况,像宇文护那样的人必是多疑的,防患于未然。
宇文慵面色一沉,眼神复杂地瞥我一眼,随即只是面色沉稳地低头夹菜,竟仿佛没听到一般。宇文护也是面色如常,眼中却是阴晴不定。面向无尘道人,深沉的目光却照向宇文邕,笑道,“是么?这帝王之相,可不是凡人能有的。”
语气如常,却掷地阴沉,连我听了都不禁心中一抖。宇文慵面色也是一滞,沉稳抬头,刚想说什么,我却抢先笑着开口,不以为意般地说,“书上说刘备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双手过膝、两耳垂肩,是为帝王之相,司空大人不过占了两样。这样的面相,十个人里能找出两个来,想来只是福泽深厚,帝王之相就称不上了。……我倒以为道人口中的面相不凡,是说他红鸾星旺,命犯桃花呢。”说着嗔了一眼宇文慵,一脸委屈地望一眼姑母元氏,又楚楚望向宇文护,道“姑父姑母可要给清锁做主呢,听说司空大人又看中府中的两个歌姬……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清锁以后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说着一努嘴,把筷子轻放在桌上。
众人见我原来是绕圈子耍小性儿,都无奈地笑笑,气氛无形地缓和了不少。姑母元氏以为我是故意争宠,假意责怪道,“清锁,姑娘家当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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