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皇妃》第50章


了,我们都没有死……”
他手上一加力,将我揽到怀里,轻轻抚摸着我的发,片刻后怜爱地抬起我的脸颊,柔声说,“清锁,你刚才叫我什么?”这时,他的眼神忽又一紧,仔细看着我的脸庞,说,“怎么会有血?你受伤了吗?”
我摇摇头,心中五味杂陈,说,“你总是问我有没有受伤,却忘了自己也会痛么?”我俯身察看他手臂上方才被刀尖划破的伤口,还好并不是太深,可是依然血流不止,染红了大片衣衫。我轻轻撕开粘在他伤口上的布料,问,“疼么?”
宇文慵摇摇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瞳仁深处竟似有几许甜蜜。我站起身,用手舀了一捧海水回来,细细洗净他的伤口。海水中有盐,触在破开的血肉上一定很疼,可是他却似无知觉一样,只是目光柔和地看着我。
略一迟疑,我已经解下腕上的兰花手帕,轻轻包扎在他伤口上。
宇文慵眼神一动,忽然沉沉地问,“你……舍得么?”
我微微一怔,只见他正看着那片兰花手帕,眼色暗沉。我垂下头,轻声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但是,这一瞬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宇文慵眼神一颤,像是受到了触动,回手深深将我抱在怀里,下巴紧紧抵着我的额头。伏在他胸前,我能听到他快而有力的心跳。他低下头,双唇印在我额头的发际上,一点一点向下,轻柔地划过我的眼睛,鼻子,最后狠狠落在我唇上,急切而又灼热……我忽然不知该如何拒绝,甚至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吻本来很轻柔,可是此时忽然激烈得几乎让我窒息,舌尖深深地探入我口中,像是在索求什么……
我浑身无力,双手抓着他的衣襟,似乎都无力支撑起自己的身躯,只是无助地喘息……宇文慵翻身将我按在身下,气息灼热,沿着脖颈吻向我的耳垂……
松软的沙滩在深夜里泛着凉意,一轮月牙般的残月散发着微弱而冷感的光。夜里很冷,可是此时我浑身都热起来,本就已经疲惫不堪,此时脑海中更是一片空白,他的吻滚烫却温柔,让我知道我还存在……可就在这时,宇文慵忽然停住了动作,眼中有极力压制的**,他伏在我身上,喘息着说,“清锁,不可以在这里……我要给你最美的楼宇,我要让你在属于我们的地方,真真正正地属于我。”
我的呼吸起伏不定,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叹息,双手抚摸着他凌乱的发丝,轻轻地说,“宇文慵,你这个傻瓜……”
我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心甘情愿地为我陪我一起死?我又能给他些什么,值得他把我捧在手心里,如珍宝般对待。
他自语般地说,“清锁,你知道么,如果现在是一场梦,我宁愿永远不要醒来。我终于知道,原来在你心里,也有我的位置……”
说着,他站起身横抱起我,往背风的一处岩石走去,他将我放在大石凹处,坐在我身边,将我环在臂弯里,轻声地问,“冷么?”
我摇摇头,双手环住他的腰。或许只有两个人的体温,才能扛过这样寒冷的夜。我在他怀里微微侧头,望向寡淡月色下好似一团黑雾的海面,打趣说,“可惜那些杀手还在附近,所以不能生火。不然你我围着火堆看海,还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呢。”
他轻笑,说,“你喜欢海么?那以后我就在海边建一处别苑,你若喜欢,我每年都陪你来看海。”
这样的许诺,有哪个女子会不喜欢听呢?我浅笑,说,“你并不是奢华的人,却为我兴建望仙楼。现在还说要在海边建别苑,难道真要为我做昏君么?还是想让我背上狐媚惑主的骂名呢?”
说到“昏君”,我忽然想到宰相宇文护,神情严肃了些,说,“你说,到底是什么人在追杀我们?看样子似乎是冲我来的,难道是元夫人派的人?”我抬起头来看他,说,“对了,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不是让楚总管瞒着你了么?难道你一直跟在我身后?”
宇文慵把玩着我垂下来的一缕发丝,一副宠溺的表情,说,“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呢?”
我轻笑,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宇文慵忽然叹了一声,说,“楚总管是个守信用的人,答应你之后,果然没有告诉我你离开的消息。是我第三日去找你,却寻不见人,威胁说要治碧香的罪,他才把你的行踪告诉我的。”
他轻轻拨弄我的长发,说,“清锁,你能明白我当时的那种心情么?那种害怕的感觉,你已经让我体会过许多次了。怕失去你,怕再也见不到你……怕有人会伤害你,更怕你是自己想逃,再也不愿回到我身边了……”
我心中一酸,油然生出一种歉疚和惭愧,低低地说,“慵,对不起。”
他微一侧头,下巴轻轻抵在我头上,柔声说,“傻瓜,你没有对不起我。你看,你已经肯叫我名字了,所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带着一队府里的侍卫连夜赶路,才在这里追上你。”他握住我肩膀的手紧了紧,似是有些后怕,自语般地说,“还好,你现在就在我怀里,安然无恙。”
我闭上眼睛,只觉这个怀抱如此温暖。片刻之后,我说,“那些杀手会是谁派来的呢?只有元夫人知道我的去向,可是没理由是她啊。”
宇文慵眸光中有一丝冷意,说,“宇文护要废掉皇兄的事,朝中许多势力都看出了苗头。尽管只是做傀儡,却也有许多人想抢那个皇位。恐怕那些人是冲我来的,毕竟现在看来,最有可能代替皇兄接掌帝位的人就是我。”
我想了想,说,“我的马车是从司空府出来的,包得严严实实又是前往京城,他们误会车里的人是你并不奇怪。可是上次我在司空府里遇到的刺客呢?那个人绝对是冲我来的,背后又是何人指使的呢?”
我抬头看一眼宇文慵,他眼中有同样的疑惑,我说,“……你是不是也认为,那天的事是她做的?可是无论如何,她没有理由对你不利。”
他应该知道我是在说谁。——颜婉,这个女人的手段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见识过的。我在司空府住了一个月,虽然刻意避开不想见她,可是她居然没有自己上门来装模作样一番,可见她对我的敌意已经那么明显,连装都懒得装了。
宇文慵认真思索片刻,说,“我也怀疑过颜婉。可是她现在每天都呆在司空府里,与外界并无联系,背后也恐怕没有这么大的势力。”
她背后的势力是天罗地宫,还不够大么?可是这话我并没有说出口,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添烦乱。关于颜婉,虽然我没有证据,可是这是一种直觉,宇文慵对我越好,她就会越沉不住气。可是如果说那晚刺杀我的人和今天的杀手是同一伙人,那么就有可能不是她了。
越想脑子越乱,我在宇文慵怀里蹭了蹭,一手抚上他的胸膛,抱怨说,“哎,我就那么招人恨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想杀我?越想越心烦。”
宇文慵却按住我的肩膀,声音有些古怪,说,“清锁,别乱动。”我有些诧异,又调皮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抬眼瞄他,说,“怎么了?
他身体微颤,眼中像是燃起了一簇迷离的**,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在克制自己,一双好看的薄唇压在我额头上,薄怒又缠绵地叫我名字,“清锁!”
我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避开他的目光,老老实实地趴在他怀里不动了。此时夜色正浓,星光隐没,大海就像一片无边无际的浓雾,忽然觉得此时此刻,恍惚如梦境。我把脸贴在他胸膛上,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心跳……让我忽然觉得温暖心安。
我闭上眼睛,一阵疲惫涌上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二.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舒适的马车上,车身轻微的摇晃着,应该是那种四平八稳的大马车。我舒展了一下酸痛的筋骨,似乎很久没这样睡个好觉了。揭开车帘,明媚的阳光洒进来,一阵熏暖。
一片明丽的金辉中,宇文慵正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走在我旁边,他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褐色布衣,金冠也拿掉了,只用一匹布条简单地系住头发。可是依然气宇轩昂,他侧过头来看我,微微扬起唇角,说,“清锁,你醒了。”
我把手搭在车窗上,歪着脑袋看他,好奇地问,“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宇文慵抿唇一笑,装模作样地说,“在下是新来的车夫,护送小姐回府的。”
我忍俊不禁,脑海中一下子回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说,“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是要回司空府么?可是我还要去元夫人那儿啊。”
这时楚总管骑着一匹枣红马从后面走上来,看见我,忙作个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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