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草无忧》第17章

“你实话实说就好啦。”
我把视线投向电视屏幕，虽然画面在跳动着，可我一点都不知道它在讲什么。“……我不知道…”
我听到身边传来一声长叹，似乎对我很失望。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直到听到一阵啜泣声，让我不得不皱眉回望她。“Fuse…呜呜，你……你不爱我了…是吗？”她捂着脸，小小的肩膀不住地颤动，我通过沙发都能感受到。这让我一下子坐立不安，手足无措。
“啊呀，是我不对，你别哭啊！”我慌了，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到她了，天哪，我该怎么办？？自从我们交往以来，我对她的印象都停留在那些笑得无比欢快活泼的画面里，我都记不清她最后一次哭是在什么时候。
“呜…呜…你如果…不爱我了…呜，那就直说好了。”
我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安抚着她的后背，“不是的，我………我还跟以前一样爱你…”我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尽管心底某个声音在说，不，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感觉，我现在还是想不明白。
“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哭泣的声音还是没有停止，我感觉自己的胸口都被泪水浸湿了。我甚至在想，如果Jean现在的表现都是发自内心的，那该多好，“就…就像我…我爱你…那样的爱我吗，是吗…”
“嗯…是的。好啦好啦，别哭啦，再哭都不美了。”我开始摸摸她的头，就像哄小孩子那样。其实我也没有像这样安慰过人，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人曾经这么教过我，嘿嘿…
“那…我要你保证，从今以后，我们还跟以前一样…你要接我电话，你要陪我出去逛街、吃饭、看电影…等等等等，还有每天晚上…都要跟我道晚安，OK吗？”她在我怀里嘟囔着，有些听不清，但我还是很欣慰地笑了。不管以后她会变成什么样，至少此时此刻，她还是以前那个属于我的Jean。
只要她还想让一切回到原初，我是不会拒绝的，“嗯。”
“那…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们也要坦诚相见，有什么就说什么，好不好？”嗯…我也希望是这样。
“好，我保证。”
她满面泪痕地抬头看我，我对她展露出一个微笑，希望能让她开心一点。奇怪的是，她突然双手圈主我的后背，脸慢慢地向我靠拢过来。我凝视着她，目光有些犹豫，“J…Jean，你想做什么？”
“你还爱我，是吗？”
“…你要做什么？”
我的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当Jean柔软的嘴唇不顾一切地抵上我的嘴唇时。我吓了一跳，把她推开。
“Jean！我们不能这样！要是被人看见了可怎么办，我是男生没关系，可你是女生，会吃亏的你知道哦吗？”
我看到那对圆溜溜的眼珠子里闪出一丝愤怒，“借口！你要是真的爱我就证明给我看，不就吻了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人做的何止这些。”
“可是，Jean…………”我还想解释给她听我们不该这么做，可是看对方的神色没那么容易罢休。“这…这样真的好吗？”
“好呀，很好！”听到对方鼓励的话语，我有些放松了警惕。
两条手臂慢慢地抱紧她的身体，Jean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又再一次发动了攻势。这回我并没有抵抗她的吻，也许是因为害怕和不安，太多复杂的情绪让我发懵了吧。我任由Jean撬开我的唇齿，她的香味在我鼻间蔓延，我能感受到一双女孩子小巧柔软的双手攀爬至我的脖颈间，然后又慢慢游走到我的脸颊。我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被刺激到不行，身体不自觉地腾起一股迷乱，让我开始回应起她的吻…
正当我们唇齿相交，舌尖相抵之时，客厅大门被忽然拉开。
我们下意识地推开对方，我深呼一口气，立马朝着门外那人看了过去。
眼神接触的刹那，整个世界似乎瞬间倾塌了，我的心脏也跟着突然坠落。
“对不起，打扰了。”
Tee面无表情，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那之后，我叫了出租车送Jean回家，她在车上一直睡着（可能是等我太长时间有些累了）。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没人在我耳边邀请我说话什么的，我可实在没那个心情，搞不好还会破口大骂。
傍晚Tee看我的那种眼神，在我大脑里怎么也挥之不去。事情发生后的五个小时里，我觉得自己就跟个白痴一样，脑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就连Jean的哭泣，她的强吻，都没有在我大脑里留下什么印象。
仔细想想，我们这么做也并不需要解释什么。
我和Jean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就算被朋友撞见，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是，如果是别的什么朋友那的确没关系，可他偏偏是Tee………为什么我会如此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眼神里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各种复杂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有太多太多地方我都想不明白。
我躺倒在床上，望了一眼旁边的四方小蛋糕。S&P家的草莓蛋糕几小时前还在我家客厅门口，现在已经静静地待在我的卧室里了。Tee特地去买了个比中午那会儿大好几倍的蛋糕，他这么在乎我，可是我却…欸…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啊？可是聊什么呢，我要怎么解释，而且我打过去的理由又是什么，别忘了我们现在仅仅只是朋友而已哇…
一整晚，我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睡着，不断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到了明天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果然又是一个无聊透顶的星期四（上午的科学课，四节课我有三节课是睡过来的），幸好中午还有一个小时放松的时间。我理了理衬衣，把皮带调整到最舒服的尺寸，踩完了最后一档楼梯，却发现二楼体育馆满满都是人，跟打仗似的…
槽！！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只有两个班可以使用体育馆啊（1班和我们5班），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那不是8班的Balm吗，还有那边那个是2班的Dawan，13班的Kop也在，妈蛋，五个班的人！？又是打排球又是打篮球，这还怎么让人好好练习啊。
我穿过人群走到阿Mo那里，他正在和8班的那拨人愉快地玩着猴式篮球（正宗猴式篮球，看他们互相丢球的样子，生怕被球砸到脑门的样子简直跟猴子一模一样…）
Balm、Kim、Mild，还有初一同过班的其他朋友都跑过来拍打我的脑袋，还嘻嘻哈哈，我当然一一回敬之（哈…），接着老师吹响了口哨，他们都跑过去归队，留下阿Mo不知道跟谁玩才好。
“Mo，今天怎么人这么多啊？”我终于有机会可以问他。
“车库在改造，老师们就把车子听到操场去了，本来在外面练球的同学没办法只好都来体育馆了。”噢，懂了。“你来了也好，跟我打球吧，很好玩。”他一边说一边炫酷地向我展示了一个投篮的动作，可是…今天我们班是来练排球的啊喂！
“你自己一个人玩吧，下周要考双人颠球，你难道不练了吗？”我白了他一眼。
“以我的水平，跟你颠球绰绰有余，三个你跟我对抗都没问题，哈哈哈！”呸！你吹牛就算了，干嘛还贬低我，正打算破口骂他，忽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骂他啥时候骂都行，暂且先放过他了。
“懒得管你，下周你要是颠不到100下，我牙齿都笑掉给你看，切！”我嗤之以鼻，送了个中指给他，然后跑向Tee那边，他穿着运动服正在练排球。我一定得抓紧机会跟他好好谈谈，从昨晚到现在好不容易才碰见他。
“Tee！…”我大气还没出，一个排球‘啪’的一声就砸在我的右脑门上，“诶哟！！！！！！！！！！！！！！”泥玛德！！！！！！！！！！！！！！！！！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我一头栽倒在地板上，眼前晕晕乎乎的，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断有小星星窜出来跳舞。矮玛，我是产生幻觉了吗，会不会变老年痴呆啊？
“Fuse！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让我稍微回过点神，我看到有个人向我跑来，在我边上蹲下，我头很晕，看不清是谁。
“诶哟…疼啊，你这个杀千刀的！”我叫着，感觉到有一只手摸上了我的额头。
“真是对不起，伤哪了我看看…”有力的大手轻轻把我的手抓下，然后听到他开始惊呼，“欸，都肿了，还发红，你还能起来吗？我们去医务室吧！”Tee把我架了起来，带我离开了体育馆二楼。他一路上都在拍打着我的后背，我这还没死呢也快被他的神力拍死了。按照他拍打的频率，每小时都可以绕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