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醉,尘缘了》第55章

她望着他，泪水潸然滚落，心痛的已经没了知觉。
“是不是因为以前我处处与你作对，所以你就选择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吗？”
“无夜……”手颤颤抚过他发白，冰冷的脸颊，妖似乎在对着他说，又似乎在喃喃自语，“无夜，你醒醒好吗？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对你说过……”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淡笑，“你知道吗？其实我在很早很早以前就爱上了你……”
泪水滑落，一滴一滴落在了无夜的身上。
大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无数人瞬间飞进了大殿内。
“王上！”
“王……”
白虎与花夕一声高呼，分别急速飞到无夜与神司身边。
白虎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妖怀中一动不动的无夜，颤着声音，“王上……”
这样脆弱的王上，是他从未见过的……
“果然……”白虎忽然恨恨开口，当望向妖的眼睛时，目光更加怨毒，“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祸水……万年前我就知道王上迟早要毁在你的手里……恨只恨我为什么没有毁了你，哈哈……早知如此，我宁可被王上打回原形，我也要取你性命！”
“你在如此辱骂雪儿，我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杀了你！”云行天冷冷逼视着白虎，腰间的长剑也已出鞘。
“白虎，无夜是自己醒来的……何况是雪儿拼这命救了整个三界不被毁灭……你有什么理由去怪罪雪儿！”寒情冷冷道。
白虎怒笑道：“救了三界？哈哈……我不稀罕……就算三界毁灭王上也会活着……可如今呢？”
“这个时候你们还有心思吵！”青龙开口，抬手推开云行天的长剑，目光平静地看向白虎，“你不要再说了，这一切都是天意！”
“天意？”白虎心有不平，大吼道：“青龙难道你也受了这个妖女的蛊惑吗？王上是要成大事者……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哈哈……”声之最后已带呜咽，身形也是摇摇欲坠。
“白虎……”青龙叹息，上前扶住白虎，“你怎么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这是王上的选择……”
白虎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是啊，这是他的选择……他冲破了雪女的禁术自己醒来，然后他不惜打伤我……呵……然后到这里为了救一个女人而送掉了自己的性命……这就是他的选择啊，哈哈……”
青龙低低叹息，目光移向妖的身上，此时的妖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没有动作，没有言语，只是直直地望着躺在自己的怀里的无夜。
寒情愣愣地看着妖，看着妖的眼眸，看着那双曾今如墨般的眸子如今却变成鲜艳的血色。此时他的心里惊惧，恐慌，身子也止不住打颤，他想冲过去抱住她，告诉她……她还有他，可是……他的脚底仿佛灌了千斤铅，竟无法挪动半步……只有一双含着无比心痛的眼睛凝视在她的身上。
云行天紧紧皱紧眉头，无措的望着妖。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地方，他只知道当青龙告诉他一切时，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害怕，什么叫做心痛！只是那是的他心中还抱有着一丝希望，因为她是与无夜一起去的……可是当他看见本应该与雪儿在一起的无夜竟出现在魔族时，那一刻他才懂得了什么叫做恐惧……那种恐惧，不是面对死亡，不是面对敌人的恐惧，而是失去灵魂的恐惧。
自进了大殿，雪眼惊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这一切，望着躺在妖怀中毫无声息的无夜，望着如同木偶般的妖……他似乎不相信这一切的发生，只是短暂的一夜，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眼角有泪缓缓落下，为什么那尘封的记忆此时会苏醒过来？雪儿……他想开口呼唤，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青龙叹气，望着整个大殿内呆愣的众人，缓缓沉声道：“其实王上未必没救，雪女的血可是三界第一灵药啊……”
“青龙，你说……无夜有救？”妖怔怔地说出这句话，目光仍然停留在无夜的脸上。
“到底能不能成功，我也不能肯定……”青龙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毕竟王上这次……”后面的话他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无夜……”妖的嘴角忽然扬起了一抹笑容，眼里却是说不出的荒凉与痛楚，“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无夜雪白的发丝，“无夜，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对吗？”
妖笑着，将自己的手腕咬破，血，一滴一滴喂进无夜的嘴里。
“无夜，不要死，不要离开我……”妖低喃着，这声音让人听了心口莫名的抽痛，“你答应过我，会生生世世与我在一起的……”
血，依旧在一滴一滴流进无夜的嘴里，可是无夜却没有丝毫的反映。妖缓缓闭上了眼帘，脸上印出的是深深的绝望，“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的对我？为什么……”
话音刚落，忽然“哇”的一声，只见无夜吐出一口鲜血来，点点殷红，洒落在妖的白色衣裳，犹如妖艳的花儿。
“无夜！”妖惊呼出声，却在下一刻慌了神，“无夜，别吓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妖的声音透着崩溃，“别吓我……别吓我……”
无夜缓缓掀开紧闭的眼帘，望向那布满恐惧，痛楚的眼，“丫头……我……”刚要开口，嘴角又溢出丝丝的鲜血，接着鲜血竟如喷涌的泉，瞬间染红了她一身。
“无夜……”妖怔然望着大片大片的血迹，内心被巨大的恐惧充斥着，“不会的……你不会离开我的……”
“丫头……”无夜咳着血笑，“别怕……我……没事……”
“别离开我，求你了……”妖妖紧紧抱住无夜，泪水毫无意识的落下，“你答应过我的，会永远陪着我的……”
无夜留恋的看着妖，眼里噙满了泪水，有感动，亦有怜惜，“我会一直……陪着你……陪着你……”
“你撒谎……”妖忽然放开抱住无夜的身子，“你撒谎，告诉我……你要死了是吗？你真的要离开我了是吗？”
无夜微微点头，“对，我要死了。”
妖笑着，低低地笑着，“可是你答应过我，会陪伴我生生世世……”
无夜一边轻轻咳着血，一边悲伤看着妖，“丫头，我要食言了……”
“我恨你！”妖忽然大声道：“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对待我？可是我更恨我自己，我恨我无法留住你……为什么……”妖低低地哭了：“为什么，为什么……”
无夜绝望地望着妖，此时他的神情是那样的悲伤，痛苦。
妖猛地抱住无夜的身子，“不要，不要离开我好吗？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无夜的心此时已经痛得要撕开了。他的目光缓缓望向云行天，寒情，雪眼，“答应我……照顾好……丫头。”
“不……”妖呢喃着，此刻她的心脏仿佛已经停止跳动了，目光毫无意识地望着远方，仿佛在喃喃自语，“你答应过我……你怎么会食言……”
鲜血又一次从无夜的嘴角溢出，无夜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雪女，王上……王上已经……不行了……”青龙闭目，颤着声音道。
“啊！”白虎一声嘶吼，冲向了大殿外。
闻言，妖的身子一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无夜，不要离开我……”妖紧紧地抱住无夜，“难道你感觉不到，你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丫头……不要难过……”无夜笑了，眼中有着淡淡的泪光，“就算我不在了……可是我的心会永远陪着你……陪你去雪山赏梅……”
妖轻轻笑了一下，两行泪水悄无声息滑落，她的手，紧紧抱住了怀中的男子。
“丫头，你说……下次赏梅之时，梅花会是白的吗？”
妖微笑着，声音温柔而低沉地说着：“……一定会的……下次赏梅之时梅花一定会是雪白一片……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看……”
“……嗯……”
“无夜……答应我好吗？”妖轻轻地，轻轻地道：“不要离开我……下次……我们一起赏梅……就像以前一样……我们就在雪山上……好吗？……”
“无夜……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人……”
“……”无夜张口，却终未能讲出话来，眼眸一闭，无力地倒在妖的怀里。他仿佛睡着了一般，安然地躺在妖的怀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想对妖笑笑，最终却没来得及，就这样带着万般不舍的依恋，永远沉睡了。
妖嘴边挂着淡淡的笑，紧紧地，拥抱着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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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命运
“在你的心里他真的那么主要吗？”一道孱弱的声音忽然低低地响起。
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只是紧紧地抱住怀中的男子一动不动。
“为什么？”神司低低地道：“我也要快死了，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