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西天来的仙妃》第67章


我继续愕然,不是啊,是被人强迫戴上的啊……忽而心中一亮,我拉住那位姑娘,“姑娘,这戴鬼面是有个什么说法么?”
姑娘咯咯一笑,“戴鬼面,是说你已经有了心上人的啊,这样别人就不会轻易摘下你的面具了,一般,戴鬼面来这里的,是有跟自己的心上人约好了的。”她说罢,笑着问我,“你不知道么?不知道为什么要戴鬼面呢?”
我张了张嘴,还未答话,那姑娘忽而踮起脚尖儿朝我身后一望,甜甜笑道,“姑娘,约我的人已经来了!”
她欢快地奔前几步,忽而住了脚扭头朝我笑道,“对了,也祝姑娘早日找到自己的心上人!”说完提着裙摆头也不回地向前跑了。
我的目光穿过人群顺着看过去,她欢快地撞进一个男人的怀抱里,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带着淡淡地宠溺,揭下她的鬼面,待看清了,才将姑娘轻轻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摸摸自己面上的鬼面,心中一时竟像是一锅煮烂了的白粥,滋味一时难辨,忽然脸上鬼面一动,我抬起头,鬼面自下而上慢慢被人揭去,像是时光穿过流年一般既缓慢又迅速。
站在我眼前的,是那位走到哪里都会闪闪发光的男人,一袭青衫,长身玉立。
他的眸子墨黑墨黑的,像是一块黑曜石,嘴角攒起一个淡淡的笑,他说,“我终于寻到你了……”
、第九十一章 上天言好事
望见他的一瞬间,听见他说话的那一瞬间里,我竟然有种恍惚间的错觉。总觉得自己这么一路走来,坎坎坷坷,是在找人,但要找的似乎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自己的爱人,那错觉便是这一辈子功德圆满的感觉。
一时间,脑子里万籁俱寂。
他拉过我的手,将手里的鬼面郑重地交到我的手上,握过我的手指将它们一个个蜷起来,他却始终是垂头看着我的脸,带着探究一般的目光,肃然说道,“等你想嫁人了,你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带了梅花醉,我就上门提亲去……”他顿了顿,“你想要什么样子的聘礼?……可乙行不行?”
我一愣,忍不住想笑,可他却郑重又郑重地神态叫我实在笑不出来,心里反而不知所以。
他说罢,还竖了指头指了指头顶,继续肃然说道,“我一直在天上等着你,你一定记得要来,告诉我你想嫁人了。”
我喉头有些紧|涩,很想点头来着,但是……忽然有一个念头像尘埃一样飘下来——我不配——这个念头就开始疯狂地生长,生长啊生长,塞了满满两个心房,塞得我难受,眼眶里就莫名其妙有了水汽。
我摇摇头,“我晓得你在说什么,但是不晓得你的意思是不是和我的意思一样,我更不晓得自己是不是有问题,你是不是有问题,所以,虽然我心底里很喜欢你这几句话,但是终究觉得今天若是点头还是有些不太妥……”
他眉目深沉,不言不语,像是在想什么,我莫名有些失望,继续说道,“看吧,有些事情说第一遍总是很容易,当冷静下来的时候,我们就会觉得……有些事情终于还是只适合嘴上说一说。”
我捏紧了手里的鬼面转身想走,却被他给拉住了,我未回头,瞧着远处灯火辉煌里,女子柔弱如水般停泊在男子的怀里……
他却拨转我的肩膀,强迫我面对他,我偏不看他,只垂着头研究自己露在外面的绣鞋尖儿,视线一转却转到他的黑靴上。
“你刚才说了些什么?”他没容我答话,一字一顿,清晰有力,“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该克制自己一下,这么说会不会有些太性急了……”
我一听不晓得怎的恼羞就有些上头,甩开袖子,就捏了诀匿了行迹。
凉夜轻风,月上柳梢头。
五月里今夜倒算是个好天。
我灌一口小酒,看一眼院子里猛蹿起来的梅树桠,长得虽然枝细稀疏,却有一人高了,这么多天,真是辛苦这小树了,不管阴天雨天都全力以赴。
再囫囵灌几口,就觉得这小树苗是不是长得太慢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开花啊?
我拎了酒坛子晃过去,猛吞了一口,(⊙o⊙)哇,真是好酒,再看一眼眼前的小树,想了想,将手里的坛子一歪,一坛好酒就全敬给这小树苗了,顺便不小心喂给了自己的裙子几口。
我蹲下身子,将酒坛子撂在一边,托了下巴,“瞧我对你多好,这酒可是尔年亲手酿的,堂堂一位地仙酿的酒,你喝了多少受些福泽,赶紧长高了,给我开花,开了花,酿成酒……”
我顿了顿,低声喃喃道,“我带了这梅花醉,就上天上提亲去……”
苦笑一声,我捏了捏眉心,起了身,指着梅树笑说道,“你瞧,我这亲事倒跟你开不开花有了关系了……”
你说我到底是谁?我怎么会把自己的过去给丢了呢?
我边想边抬脚往自己屋里走,却差些被脚下自己撂下的酒坛子给绊倒,我稳了稳神,猛然想起来,后日,各处的神仙都要上天庭述职去——简单点就是说,半年来的总结大会——回来的时候尔年刚刚给说的,我见他臂弯里搂了一大摞厚厚薄薄的簿子,转而甚是苦恼。
恐惧中催生无畏,苦恼中衍生熊熊困意。
开了门便摸黑扑上|床沉沉睡去了。
“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这是在我询问如何应付述职大会的时候,尔年给出的回答。
在我小心翼翼继续问到有关注意事项的时候,尔年是这样说的,“所谓述职,就是述所职也。你的职务,并你这半年来到底做了个什么。”
我听到此,就有些懵怔,我的职务貌似很杂,但具体是个什么我又说不出来,要问我这半年来干了个什么……
我也没做过什么,登记造册是尔年做的,筛选什么的是我做的没错,可是真正选出来的也实在是没几个,就有一件姌嫊姑娘的事,可那是随便改人家命格的事情,我能广而告之,公诸于众么?
不能呀!……
我两手空空,这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在其位不谋其职呀!
这么一想,甚是苦恼,咱本就是戴罪之身……
正这么无限苦恼之时,尔年淡然地插了一句,“述职分书面的和口头的。天下神仙,大大小小,不计其数。能有足够分量在大会上插上一句的确然是有个数的,虽然也不少,但决计是没有咱少室山的。”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并哀怨不已地瞅着尔年——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啊喂!这孩子太坏了!
于是,述职当天,卯日星君刚当值,我便携了尔年给我细细整理的卷宗,心情无比轻松地上路了。
除了仙阶甚高的乘车的,只听得仙乐阵阵祥云团团却不见行迹的,路上还遇到好多骑马骑各式叫不出名字的生物的,其中有位男仙竟然踏着一只大白蛾子,这思想到底是怎么转动的?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我低头瞧瞧自己的祥云,瞬间满意度倍增,甫一抬头,迎面便遇上一位不算太熟的熟人——龙绡宫的太子安涵。
他一身繁复玄色,广袖翻飞,衣袖边上龙飞凤舞的金色绣线勾勒出皇家的气派,衣袖翻飞间还能看见朱色的里衬,更显磅礴大气。
长相本就妖冶,这一身贵气腾腾的装束更显冷艳,眉眼间一颦一蹙皆是风景,如画风景。
他朝我作了个揖,我便连忙还了回去。
“上仙怎的一人上九重天?”他蹙眉问道。
我有些无措,一面之缘,问这个是不是太显亲近了些?
面皮上却笑得很是顺畅,“尔年地仙要坐镇少室山,原先收了个亦男亦女的小妖,半路不知为何跑了……”我瞧他脸色忽而一变,或青或白,但依然很是销魂……继续道,“于是无人陪同,只得一人自立自强。”
他嘴角动了动,“原来如此。”
我瞧了瞧他身后,笑问,“太子亦是一人而来?”
后来一想,这不是废话么……
他伸出个胳膊让我,“我也是一人,倒不如我俩搭伴同行?”
我能拒绝么?
遂撑着脸皮,欢快地点了个头,“甚好,甚好!”
一路上默默无言气氛太凝重,我抬手于眉骨处搭了个凉棚,闲适道,“今日,貌似天气不错……”
他亦笑,“不错……”
我撂下胳膊,却不防什么东西从袖带里落出去了……“咦?”
然后脑子一下子跟过电似的,我神情一凛,“糟了,卷宗!”
话音刚落,身旁一道黑影就划过去了,因为太快,反而觉得像是一道幻影,但是眼风里的玄色衣襟猎猎生风,像是一朵妖冶的黑玫瑰,越来越远之后开始越来越大,几乎是一瞬间里,他便重新站回了刚才站的地方,手里却多了一叠厚厚的卷宗。
他递给我,我一阵后怕,连声道谢,“多亏你了,我术法平平,下落的速度一定没它快呀……”
他扑哧一笑,“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这个还不好说!
“我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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