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刀一剪梅》第22章


袁功勋道:“你们赌不赌?”
陆文钦和孙甫诚一齐抢着道:“赌!”
吕怀良黑暗中眉头攒紧了。
袁功勋好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这是为什么?
袁功勋又道:“有人来了!”
袁功勋的声音蓦地消失。
陆文钦和孙甫诚的头缩回到了石块后面。
洞内顿时一片死寂。
只有穿洞的山风在吹。
洞外听不到脚步声,也听不到声响,但见一缕轻烟从洞口飘入。
轻烟飘入黑魅魅的洞中,落在怪石块上。
因光线太暗,看不清轻烟是什么人,但洞里藏着的人都是高手,凭感觉,他们知道那是个人影。
陆文钦和孙甫诚,包括里洞的袁功勋,对吕怀良的听觉功夫,不由不从心底佩服。
那人影弯下腰来,“噌”地点燃了一支蜡烛。
烛光照出一个头戴蒙面巾,身着夜行衣靠的人。
那人目光扫过四周,将蜡烛找个避风处搁好,然后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蒙面巾。
云圆道长严肃而冷峻的面孔,映现在烛光中。
(更多好盡在本 。。) 三十年前的孽缘
云圆道长真的来了,而且还戴着蒙面巾,穿着夜行靠。
吕怀良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云圆道长这身打扮,分明是不愿让人发觉自己,他究竟想隐瞒什么?
陆文钦和孙甫诚咬住嘴唇,强忍着才没叫声来,心里直透出一股冷气。
掌门人蒙面穿夜行衣,简直是武当派的耻辱。
云圆道长默立在洞中,烛光把他修的身影扭曲、挤夺在怪石缝隙里。
毫无疑问,他在等人。
他等的是不是杨艳艳呢?
问题立即有了答案。
一条人影像飞鸟投林,飞入洞中。
一团风,使搁在石块下蜡烛的烛光摇曳不已。
一阵香,使洞里藏着的人闻之心荡。
披风一抖,双臂下垂,来人卓立在距云圆道长三步外一块石头上。
一身天蓝紧身劲服,胸前一个字盘结,把一对高耸的乳房兜起,衬着蛇样的腰肢,再加上那双闪着火焰的眸子,眉心一点朱红,格外撩人心火,惹人遐思。
这人不是中原一点火杨艳艳,还会是谁?
吕怀良屏住了气息。
陆文钦和孙甫诚咬住的嘴唇变得乌青。
云圆道长目光注视着洞外道:“可有人跟着?”
杨艳艳翘翘嘴唇,用不在意的口气道:“几个阴冥大会黄衣褂侍卫,还奈何不了我杨艳艳。”
她虽这么说,云圆道长仍身形一晃窜出洞外,察看了一番,复回洞中在原地站定。
吕怀良在洞顶石岩缝里暗想:“云圆道长如此小心,若不是杨谷琼预先安排这藏身处,洞里又有穿山风呼啸声的掩护,恕怕早已被云圆道长发现了。”
思想之间,突然一个念头闪电似地掠过脑际:“杨艳艳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天云洞里,与云圆道长约会?”
云圆道长默然片刻后,冷声道:“杨艳艳,你约贫道来此,有什么话要说?”
“哈哈哈哈。”杨艳艳发出一串长笑。
笑声清脆悦耳,却是令人心颤神栗。
云圆道长沉声道:“你笑什么?”
杨艳艳娇容带煞:“人说武当掌门云圆道长高风亮节,堪称凶范,为人敬仰,却原个假仁假义,人面兽星的伪君子!”
吕怀良心格登一跳,杨艳艳出口此言,必定事出有因。
陆文钦一把按住孙甫诚,才没让他从石块后窜出来。
当今武林中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当面对云圆道长说出如此侮辱的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云圆道长却在杨艳艳的辱骂声中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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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怀良心里顿时泛起怒火,为杨艳艳母女抱不平。
陆文钦和孙甫诚咧歪了嘴。他们平日敬仰的掌门师傅,却原来是个不讲情义的小人。
云圆道长晃着头道:“当时我不能不这么做,因为我已确认定为了武当派日后的掌门继承人。你知道吗,做武当掌门是我一生构寐以求的愿望,我不能因你们母女,而断送了我的前程,我的希望。”
吕怀良想起,云圆道长日前对群豪所说:
“追求‘天下第一’的人,实际是在追求一个虚名,一个惑人心智的梦幻。不过是水花镜月而已。”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云圆道长这番话,为什么不能对自己说?
杨艳艳冷冷地道:“做掌门,你不能不做,这暂且不说,可你为什么暗中雇人要杀害我母女?”
“我……”云圆道长头额泛出了汗珠。
杨艳艳冷哼道:“想杀人灭口是不是?若不是无际道人暗中给我娘报信,我俩是就丧命在你手中了。”
云圆道长垂下头道:“贫道当时一念之差,为了此事,数十年来贫道中夜愧恨,不能安寝。”
吕怀良胸中的怒火变得灼炽,血液奔腾起来。
陆文钦和孙甫诚攒紧了拳头,杨艳艳刚才骂掌门师傅的话,可一点也不过份!
杨艳艳瞪圆眼道:“就在你正式当上武当派掌门,改号为云圆道长的那一天,我娘就死了,临死前,她拉着我的手,将这个小香囊交给我,并再三嘱咐我,不要找你报复……”
云圆道长道:“可你还是来了。”
杨艳艳绽出一个冷酷的笑:“你以为我来是要报复你?那你就错了,我来只是要将这个香囊还给你。”
说罢,手一扬,香囊呼地射向云圆道长。
云圆道长慌忙中伸手去接,手指刚触到香囊,囊袋破裂了,洞中腾起一团灰尘。
原来她在香囊上注入了十成的功力,当云圆道长手指触到香囊时,功力迸发,这经历了三十多年的囊袋自然要碎裂了。
云圆道长弄了一脸的香灰,抿着嘴道:“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
杨艳艳脸色冷峻:“不会原谅你,决不会原谅你。”
云圆道长:“那你……”
杨艳艳声音怪怪的,令人听了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我答应过娘,我不去报复,但我却已经报复你了。”
云圆道长困惑地道:“你已经报复我了?”
“不错。”
杨艳艳脸上罩起一种奇特的酷寒之气,“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事实上我是你的女儿,武当掌门云圆道长的女儿。
我十五岁那年就委身给一个街头流浪汉,从那以后我就到处勾引男人,以自己的肉体去换金钱,去搏得男人的开心,我要用自己的身体业报复你,让每一个男人都能随意践踏云圆道长的女儿,变成世上最坏的,最荡浪的、最被人耻笑的女人,我做到了,我终于变成了‘中原一点火’杨艳艳!”
她这番话说得并非慷慨激昂,但使人听了不禁为之感叹。
云圆道长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猝然滚出了两串泪水。
吕怀良为之震撼,女人的报复手段比男人要强狠十倍!
陆文钦和孙甫诚已改变了对杨艳艳的看法,对云圆道长充满了不满。
云圆道长流着泪水,双膝跪倒在地上,哽声道:“艳艳……能原谅爹爹吗?”
杨艳艳淡淡地道:“我已经说过了,不能,决不能。”
云圆道长伸了手道:“艳艳,你以为爹就不挂惦你,不想你吗?你错了,爹无时无不在想你,自从你母女走后,我一直都暗地里派人打听你们的消息。你娘死后,我暗中雇人在保护你,你也不想一想,要是没爹爹的暗中保护,你一个孤身女了能混到现在?”
杨艳艳秀眉皱了皱,一丝嘲弄的笑痕,挂在了嘴边:“你别说假话了,你既然想我,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为什么不把我救出自作孽的火坑?”
云圆道长颤抖着手道:“不能,我……不能,我是武当派的掌门,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武当派日后还何能在十大门派立足?我不能因为这个人的声誉和儿女情长,而损害了整个武当派,往数千名武当派弟子脸上抹黑。”
吕怀良咬住了下唇,这个云圆道长是真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陆文钦和孙甫诚皱皱起了眉头,掌门师傅也是左右为难。
偷听的人因看问题的观点不同,所以感受与反应也有所不同。
杨艳艳冷冷嗤道:“掌门、武当派、武当派掌门,见你的鬼吧。”
说罢,她转身欲走。
“艳儿!”云圆道长发出一声悲怆的呼喊。
吕怀良亦为这喊声心动。
杨艳艳冷冷地道:“请别这样称呼我,我身子是你给的。但并不属于你。”
“艳儿。”云圆道长不顾一切地道,“只要你能原谅爹,爹回去后马上就辞去掌门之职,带你远走天涯。”
杨艳艳道:“你说这句话太晚了。”
说话间,她已迈步向洞外走去。
“站住!”云圆道长从地上跃起。
杨艳艳没理睬他,身子已到了洞外。
“他们已发觉你是大行宫的人了。”云圆道长急声发话。
杨艳艳顿住了脚晃,但没转回身。
云圆道长又道:“他们说你与姚星华去了九蟒洞。”
杨艳艳道:“可我没去。”
云圆道长道:“丁总捕头认为你是此阴谋的知情者,两三天内定能找到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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