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对不起》第22章


玫瑰金假发3(3)
点了一份汉堡后,佟苓突然想起来超市男士的那双眼睛,很像雨夜在庄岩家小区内撞了自己的那个玫瑰金卷发女人的眼睛。奇怪了,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怎么可能一样呢?佟苓哑然失笑地拿起了汉堡。
这个夜晚,遥遥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戴旭强那里,而是径直去了庄岩的家。这个女人的爱真是扑朔迷离,几天前才刚刚接受了戴旭强的吻,可今天却一反常态地去看望那个伤她心的人。
站在那扇酒红色的大门前,遥遥调皮地笑了一下,接着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那一刹那,庄岩踉跄着没站稳,惊叫了一声。
“怎么?看到鬼了?”遥遥有些不悦地进门,她的头上戴着那顶玫瑰金的假发,身上穿着那件果绿色的裙子,外面披了一件浅黄色的开司米毛衣,像从田园刚采完花回来的乡村姑娘。
“你,你也有件绿裙子……”庄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把遥遥让进客厅,关上了门。
“怎么,你喜欢绿色啊?”遥遥的心机似乎还未诞生,她丝毫未察觉到庄岩这句话背后的潜台词。
“不是,我比较喜欢紫色。”面前的男人很快恢复了镇定。
“哈,我知道你是做金融的,你们喜欢穿‘金融紫’衬衫——”遥遥再次来到了电视柜旁,在庄岩那张身着紫衬衣的照片前,再次伸出了食指轻触庄岩的嘴唇。
“干嘛要戴个假发?”庄岩把一杯咖啡递了过去。
“好玩呗。”遥遥抚弄着玫瑰金的假发。
“我觉得你还是短发好看。”庄岩的眼睛望着遥遥,似乎想告诉她什么。
遥遥感觉到了今晚氛围的变化,大方地用一双眸子回望过去,倒看得庄岩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还记得我手臂上的伤吗?”此时的遥遥脱了那件毛衣外套,果绿色的裙子尤为惹眼,裸露的胳膊上赫然有一个像鱼鳍一般的粉红色伤口。
“上次的事真抱歉——”庄岩又想起了那晚的惊悚一幕,尴尬不已。
“你的右臂上不也有一个小鲸鱼文身吗?是不是很配?”遥遥的笑容真挚无邪。
“天哪,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个鲸鱼文身?!”庄岩的吃惊不亚于看见六月飘雪。
“知道就知道嘛,这要什么理由?对了,庄岩,你们家为什么要在天花板上装红唇镜子啊?这上面的红唇是不是就是画室中的女人?”遥遥的问话丝毫不顾忌什么,她甚至都没有怀疑过,为何庄岩今晚的眼神分外温柔。
“好玩呗。”庄岩看了她一眼,打起了太极。
“对了,你什么时候进过我的画室?喜欢那上面的女人吗?”窗外起风了,庄岩拉起了窗帘,关掉了大灯。在拧开绿色地灯的瞬间,天花板上那无数个红唇在灯光中齐齐眨了下眼睛。
“什么时候进的当然不能告诉你了,不过我不喜欢那个油画上的女人,我觉得她红颜薄命。”遥遥的话音还未落,庄岩就把一口咖啡喷了出去。
“你没事吧?”遥遥关切地拍着庄岩的背,这个男人哪里的线条都是那么优美,挺拔的脊背撩起人无限遐想。
“没事,没事,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庄岩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奇异的直觉,单单一幅画就能看出人的命运。
“哦,我是来给你介绍工作的,我有个朋友在一家大公司,是个主管,他那里缺一个金融岗位……”遥遥自顾自地说着,这个无邪的女人心里装的似乎只有爱情,她不希望看到庄岩忧伤的样子。
在遥遥的话声中,庄岩的思绪抛锚了,他在想,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进过我的画室?她怎么知道我有一个鲸鱼文身?她还知道些什么?她怎么会有一顶玫瑰金的假发?是她潜入我的家移动了我的画吗?聚会那天从天花板上散落的另外一张照片是不是就在她的手里……
玫瑰金假发4(1)
秋意越发浓了,算起来庄岩离职已有两个月了,必须要找份工作了,否则这个春节怕是要过得艰涩无比。
这个早上,太阳很勤奋地登上了天穹,阳光普照。庄岩对着镜子换上了那件经典的紫衬衣,又拉开大衣柜选了一条浅紫色领带,这一深一浅搭配得很是时尚。他认真地系了一个温莎结,然后套上了那件黑色的品牌西装。
临出门时,庄岩抬头望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红唇镜子,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好看吗?”头顶那双*的红眼睛不经意地眨了一下,折射出一道明媚的光,打在了庄岩远去的背影上。
今天要面试的这家公司,是东南亚最大的一家橡胶公司,由于出口业务萎缩,他们急需良好的销售精英。
上午九点,庄岩准时出现在应聘大厅,那里已排起了长龙。轮到庄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能说说我们为什么在这间空旷明亮的房间里面试吗?”主考官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应该毕业不久,比较喜欢场面化的东西。
庄岩环顾了一下这个大约有一百多平方米的房间,阳光通透,无遮无拦。“这个房间好比我们的心灵,阳光充沛,空间宽广,当然贵公司这个平台也是如此宽广,它希望被它选中的员工可以用自己的智慧去填满空间,描绘未来。”
庄岩的回答没有能换来预想中赞同的目光,他正在思忖着,突然从大门处冲进一个女人,她忿忿地把一叠文件摔在了主考官的桌子上。
“无聊!我才不要在这种无聊的公司上班。什么你的酒量多少,什么你穿什么颜色的*……这也叫考察忠贞度,太荒唐了吧!”
女人愤怒地走了,还抽走了自己的履历表,几位主考官面面相觑,庄岩也颇为尴尬地坐着,不知该把目光投向何处。
“庄先生,你可以出去了——下一位!”
庄岩百无聊赖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无聊地开始踢地上的石子。在庄岩心目中,一个好工作应该同时吸引心灵、头脑和钱包,显然这家公司并不符合。
现在的就业形势如此严峻,几乎每家公司的招聘会都会被刚毕业的大学生充斥着,有的人竟然打出牌子要求零工资就业。挤在这种混乱的就业环境中,庄岩实在是没有心情对自己估值过高,他知道今天的出行是竹篮打水空空而归。
白领也许外表看似光鲜时尚,其实常常捉襟见肘,他们可能连一万元的存款都没有,却在请客吃饭、穿衣打扮方面一掷千金,毫不手软。
庄岩自从失业后,银行卡上原本不多的钱一点点减少,车子已经出手,房贷更是让他吃力不堪,他现在就算还有大吃一顿的财力,也没有了大吃一顿的心情。
傍晚时分,庄岩回到了自己家,疲惫像毒蛇一样死死缠绕着他的身体,方寸不让,让他动弹不得。
突然,他一抬眼发现墙上的那幅泰国象挂画被彻底移位了。这一次,更让人惊恐的是,连挂画的钉子都被重新钉过,整个画被移动了大约半尺的距离,那个黑洞洞的旧孔在灯光中显示出狰狞阴冷的笑容。
庄岩想起身,可腿软得不行。他使劲站了一下,却感觉膝盖里的人工关节锥刺般地痛。
“尚海,尚海,你——在家吗?”庄岩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给偷走了,胸腔里空落落的。
“呵呵,怎么了?家里又进贼了?”电话那边的尚海一副乐天派的样子。
“这次是真的——”庄岩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每一分钟都在博取别人的可怜与同情,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玫瑰金假发4(2)
尚海还在北京分公司,并未回来,但他听完庄岩的叙述后,第一个反应是:你们家确实进陌生人了。
“我明天能回,今晚要人陪你吗?”尚海就是这样一个人,热心得让人无法拒绝。
可是尚海不知道佟苓已经拒绝庄岩了,他自顾自地挥洒着热情。
这一夜,庄岩在浴缸里度过的。以前太疲倦的时候,他喜欢躺在浴缸里放松,一池温水,拭去满身压力。此时的这个地方,却成了躲藏心灵的最佳场所。
厅内的那个大鱼缸安静地睡着了,只有调皮的金鱼偶尔会发出声响,天花板上那数十张红唇也退却了白日的妖艳,悄悄闭上了眼睛,只有那只*的“鬼眼”依然泛着幽冷的光,好似不知疲倦的猫头鹰。
这一夜特别长,庄岩的脑子里像过电影般闪出了许多碎片,宽敞的马路,疾驰的汽车,三个欢笑的人,瓢泼的暴雨,愤怒的争吵,刺耳的警笛……
佟苓这夜过得也不好,赶了一夜设计图,清早又接到了尚海的电话。
“尚海,我不想再搅到这件事里了,已经很烦了。”佟苓望着镜子中自己的黑眼圈,心情很差地说。
“好了,挂了。”佟苓拿了片芦荟叶子敷在眼窝下面,并用手指轻轻点了三下。
芦荟能消肿明目,还是遥遥告诉她的。
真是韶华易逝,眼角已经有了细碎的鱼尾纹,不过不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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