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对不起》第32章


“他去了你家?去你家——干什么……”
夜越来越沉,三个人步出了餐厅。今晚的星星很疲倦,也像喝了酒似的,懒懒地眨着眼睛。只有佟苓没沾酒,所以只能她驾车。
那一晚,遥遥睡在了佟苓和尚海的大床上,在尚海抱她上床的那一刻,她突然叫了一声“庄岩”,然后就沉沉地睡去。有一个Zippo打火机从遥遥的身上再次掉出,佟苓捡起,看了看,放在了遥遥的坤包里。
佟苓望着她那张无邪的脸庞,不仅替她感伤,庄岩像个难解的谜,恐怕不会是理想中的爱人。
那一夜,尚海躺在沙发上昏昏睡去,三个人挤在一个三十平米的空间里做着不尽相同的梦,触摸着黑夜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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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感朱砂痣3(1)
庄岩的家像暗无天日的山洞,寂寥阴森,没有一丝光亮,纵然外面晴空万里,这里依然是黑沉沉的。甚至当有一丝丝调皮的阳光钻进庄岩的房间时,他也要惊恐地跳起去堵住那丝光线。
那张像幽灵一样的手机卡会不时地响起,那一声声悦耳的铃声像死神的鞭子一样抽打着庄岩的神经,让他几近崩溃。
“我哥哥去过你家,你的画室里有我的画像。”这个声音再次响起了,庄岩的身体有恐惧在涌动。对于孙夏夏的名字,他怎么会忘记呢。九年前,爱情曾那么炽烈地燃烧在他们之间。
那时庄岩是一家私企的小白领,正值二十六岁的大好年华,像所有年轻人一样,他浪漫,多情,寡言,又有着一点点忧郁。那时他喜欢画画,经常在海边写生。孙夏夏就是那一刻闯入了他的生活,她是他的模特,给了他许多创作的灵感。
那是一个恬静的女孩,如水的长发,骨感的身材,灵动的眸子里有一种冰清玉洁的美。特别是她清纯的笑容里掺杂着一点点忧伤,让庄岩爱得痴狂,每每在*前,他都要在女友的背上绘一只蓝色的蝴蝶,那时候的庄岩酷爱画蝶。
对于庄岩而言,夜晚是他的盛筵。孙夏夏就那么安静地裸着背望着前方,无怨无悔地等待着庄岩作画,虽然这个神圣的过程让她忍受得异常辛苦。但是,之后她就会沉醉在庄岩狂傲不羁的拥吻中,品尝着痛苦与甜蜜交织着的激情与战栗。
每一次,庄岩都会炽烈而激情地亲吻着她的身体,那只蓝蝴蝶似乎唤醒了他沉睡千年的激情。他像一个诡幻的魔王,时而让她飞翔,时而让她痛苦……只有当蓝蝴蝶出现时,庄岩才一改往日的冷峻和淡漠,变得灼热而强势。夏夏一次次地任由他在她身体里肆无忌惮地攫取,一次次地与庄岩一同在情欲的浪尖痛楚而快乐地尖叫。
直到有一天,庄岩家来了一个人,这一切的美妙与激情被悄然打破了。
庄岩有个哥哥从外地回来了,父母让他带女友回家团聚,在此之前,庄岩一直租房独居。那是孙夏夏第一次见庄岩的家人,见到庄岩哥哥的那一刹那,孙夏夏怔了一下,显然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她的记忆。那顿饭吃得异常沉闷,饭后她和庄岩回到了自己的蜗居。
回家后,孙夏夏就一直泪水涟涟地陷入沉默。庄岩问她怎么了,她不说。直直问了三个小时,孙夏夏才终于道出了原委,她被人弓虽。暴过,那个人就是庄岩的哥哥。
那是个五年前的酷夏,孙夏夏的父亲是个国企的厂长,一次改革中他裁掉了五十几名工人,仇恨的火焰一下子被点燃了。那时刚刚上大学的孙夏夏出落得亭亭玉立,却在一天夜里晚归时被一群人劫持。
那是七八个小伙子,为首的一名是个大个子。在一间无人的仓库里,孙夏夏明白了原委,原来那些下岗工人的孩子决定用这样一种激烈的手法替父母讨说法。孙夏夏成了父亲的替罪羔羊。
那个夜晚特别漫长,他们用音乐声掩盖了羞辱和谩骂女孩的声音,孙夏夏的衣服被一层层剥光了,露出了光洁无瑕的身体。终于,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个愤怒的男人占有了她,被蒙住双眼的孙夏夏只看得到对方的轮廓,依稀记得他浓密的眉毛和略带卷曲的头发……
两年后,孙夏夏的父亲因贪污罪被捕了,财产被没收,母亲也自杀了。孙夏夏那晚没有勇气报案,她对所有人隐瞒了这一幕,并独自咽下了家庭破败的苦果。直到遇到庄岩,她的生命才出现亮色,那是她第一次爱一个人,那么一心一意的。
性感朱砂痣3(2)
“天哪!你不会是看错了吧,一共七八个人,况且你还蒙着眼睛……”
“不可能,就是碾成灰我也认得——”
那一晚,庄岩崩溃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会干出这么龌龊的事。空气死一样的沉寂,孙夏夏站起身向庄岩告别,她要离开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但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
“不要走。”庄岩拉住夏夏,将她放倒在床上,庄岩像野兽一样吮吸着她的身体,他的唇死死地咬着她的唇,“听着,我一定要给你报仇,一定要娶你进门……”
整个过程中,庄岩再没有说一句话,他粗暴而直接地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全然没有意识到身下的女人的心在滴血。
那个夏季大概是庄岩记忆里最寒冷的夏季,在一辆疾驰的汽车上,庄岩,庄岩的哥哥和夏夏展开了一场艰难的对谈。面对庄岩的质问,他哥哥紧闭双唇,用沉默肯定了庄岩所有的疑问。
庄岩发疯般地把车子开得飞快,他陷入了一种几近巅狂的状态,也许只有猛烈的撞击才能发泄他心中的愤慨。
终于,车子在一段铁轨旁停了下来,它变形的身体终结了速度的冒险。庄岩被抬在救护车上的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有两个人都离开了他的生命,一个是至亲的哥哥,一个是至爱的恋人……
这之后,庄岩去了香港,他想抹去这段可怕的记忆,但是他始终抹不平自己灵魂里的创口,他珍藏了那幅为孙夏夏而作的画。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抚摸着自己装有人工关节的膝盖会回想起九年前那个酷热的夏天……
如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一个逝去的灵魂为何又死而复生?
“我哥哥去过你家,你的画室里有我的画像。”这个恐怖的声音又响起了。
“夏夏,真的是你?你就住在对面吗?”
“是我哥哥住在你对面。”
“哥哥?你什么时候跳出来一个哥哥?”
“我本来就有一个哥哥,是你记性太差了。他叫孙浩东,之前一直在部队当兵,爸爸出事后就转业回家了。”
“夏夏,九年前你没死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死,我又活下来了,很意外吗?”
“天啊!”
“但是我现在是一个不能自由走动的人,你真的很残酷!这一切都是你谋划的吧?”
“天哪,你怎么会这么以为,那次出事后,我几乎痛不欲生,我的人生、我的情感几乎全被毁了……”
“痛不欲生?你是怕我告发你哥哥,才制造的车祸吧?”
“天地良心,夏夏,你怎么会这么说?我哥哥他也死了呀!”
“你哥哥是罪有应得,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我们见面聊吧,夏夏,我现在急切地想见到你,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见面?我现在这副模样你真的想见到吗?你不怕夜半鬼敲门吗?”
“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啊!”
“我被毁容了,双腿也没了,你让我怎能不恨你?”
“天哪!”电话中传来了庄岩的抽泣声。
“你们家的天花板上为什么还要挂着我的红唇?难道你折磨得我还不够吗?”
……
“我哥哥男扮女装潜入你家移动了你的挂画,就是想让你得到惩罚,这么多年来,你应该过得挺滋润的吧!”
……
“那个天花板上的激情照片也是他放上去的,那个台灯的标签也是他偷藏进去的,他就是想让你尝尝恐怖的滋味,怎么样?这滋味不错吧?”
……
“怎么?不敢玩了吗?这才刚开始啊——”
庄岩在这个声音中一点点瘫软下去,为了自己曾经犯的错他负罪似的生活了九年,如今谜底揭晓了,他仍逃不出心灵的审判。
此时,天花板上的那些红唇仿佛也有了悲怆的泪容,如同被人刺中了心脏,血一点一点从嘴角流出,又辛酸又恐怖。
那个黑衣男子果真是孙夏夏的哥哥,他的复仇计划酝酿已久,现在所有的迷局似乎都已揭晓——是孙浩东寄了诬陷信给老总栽赃他的,是孙浩东寄来了那封匿名快递,是孙浩东潜入了他家移动了挂画,是孙浩东趁着补修房子的机会在天花板上放了许多暧昧的激情照片……
那一刻,庄岩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与空虚,他的心好像被抽空了,当一切真相来临时,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就像九年前孙夏夏认出自己哥哥的那一刻,她也要选择离开一样。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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