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末的幸福》第64章


殷凌微微一勾唇,主动把话题挑起来:“怎么可能,童童这家伙可是一向都很崇拜你的。这会儿不也是拖着自个儿的小情人来找你指条明路么~”
苏樱挑了挑眉,打量的视线转悠在童撤和傅奕之间,直到看到他们因为紧张更加握紧交握的手,才调侃地说道:“呦,原来是上我这儿来炫耀的啊,那敢情好!我看今儿个我就对着童童抛捧花得了!”
苏樱这一打趣,气氛顿时缓和许多,只是苦了童撤和傅奕,莫名其妙成了主题戏谑品,愣是被她高杆的言语逼红了脸。
殷凌倒是配合得笑了出来:“不愧是苏姐,还是这么擅长调节气氛。”
苏樱也没假仙地推托,话锋一转,倒关心起她的日常生活来:“如何?这么久才回来还能习惯么?工作找到了吗?”
殷凌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事,便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近况,例如她尚未找到合适的工作,仅靠黑中介从中拉线,帮一些混文凭在职研究生、博士生写论文维生。偶尔也会从出版社接点儿翻译的活儿,只在国内混的话,日子也不算太拮据,凑合一下还算过得去。
“……就这样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也想多观望一下,现在竞争这么激烈,海龟多变成海带,我只是又随了一次大流而已。”她回到杭州也有一个月了,招聘会去了几个,网上查了一些,由于简历漂亮,倒是不乏有公司问津,但往往到了最后两关被刷下来。
殷凌对此倒是心知肚明:一来自己没什么背景,只要有人通了后门,她就是寡妇丧子,全无指望;二则海龟的高学历反而在一定程度上害了她,人家总觉得她的薪水很难发,没有工作经验给高了总觉得不踏实,可给低了又好像对不起她的招牌,这样的麻烦不如不要。
何况,比起学历这些虚的东西,大部分公司更看重的还是工作经验,或者是成果,像她这样快27了还没点儿资历,又不是搞研究的,的确不怎么受欢迎。
“书读多了也是愁啊!”殷凌落落大方地自我解嘲,对此倒不甚在意,反正现在凭借自己的能力,混个温饱还是没问题的。遇上不好的时节,也就是少抽几包烟的问题。
苏樱倒是把她的话放在了心上,很认真地提供了一些建议。同样要找工作的童撤也认认真真地听了,还颇有能力地举一反三,让殷凌受益颇多。
原本尴尬的气氛就在这些极具现实意义的话题下,逐渐缓和了起来。
待话题告一段落,童撤也来了兴致,很是好奇地问道:“苏姐,你家新郎官是什么样的人?”
苏樱看了殷凌一眼,若有所指地说道:“他啊,和高琦还是蛮像的,开朗踏实,有些迷糊,但人很忠厚,会很顾家。不见得能做什么大事,但一定不会犯事,能在平稳中小步升迁!”
童撤顿时囧了,总觉得从苏姐的嘴里吐出这样的话,就有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拜托,苏姐,你今天好歹也是新娘子,穿着那么梦幻能不能稍微浪漫一点?说得新郎官好像是个替身娃娃一样,功用还附带说明书了!”
苏樱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就他那长相,看也知道没法当替身娃娃!只不过人么,能适应通常都是差不多类型的,毕竟一个锅口一个盖,往往能让你有想法的就是那种个性的主儿!”
闻言,傅奕和童撤面面相觑,他们都不傻,当然听得出苏樱的弦外之音,但对于这种敏感的问题,他们饶是有心,也只能聪明地闭上嘴巴不接话。
至于殷凌,微微一怔,末了,却只是淡淡的笑,全然的不动声色。
这孩子变化的,孙悟空果然是她祖宗!苏樱在心里叹了口气,倒是很能自我调节,嘴巴一抿又把话题扯回到了自个儿身上:“放心,我可没有拿他们作比较的意思。若非真的喜欢,我是决计不会嫁的,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儿,女人可赌不起。何况,高琦那事儿给我打击太大,婚姻恐惧症对我而言,早就不只是一个抽象名词了~”
苏樱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压抑,口腔中尽是苦涩,还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要挥去不堪回首的过去。
殷凌看她这样,也有些心酸,没想到即便各奔东西的这些年,她们依然是有着最相似心情的人。
只不过纵然如此,性格截然不同的她们,也不会走上同一条路。
她是不会回头的。
这是四年前就决定好的事。
44
44、情深缘浅 。。。
咚咚的敲门声,堵住了殷凌本想出口的安慰。
转身一看,竟是迫不及待想见新娘子的新郎官,三十上下的年纪,面目斯文,戴金色细边眼镜,浅浅的笑容,淡淡的酒窝,虽长相谈不上好看,但给人一种温柔安逸的感觉,倒也清爽舒服。
正如苏樱所言,他确实不是高琦那般俊逸阳光的男孩,气质、外貌截然不同,再加上年龄的差距,有当年的高琦所无法拥有的成熟内敛。
但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举手投足间,甚至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尤其当他信步走到苏樱身边,低声细语的时候,纵然在气势和存在感上都远远不如女神一般的新娘子,但仿佛绿叶配鲜花,也是和谐无比。
诡异啊!殷凌和童撤在彼此的眼底,同时找到了这三个震撼力十足的字眼,不过还是很乖巧地闭上嘴巴,放松心情,看着新郎官对心上人猛献殷勤。
新郎官果然很了解苏樱,特别上来求饶,只希望一会儿在做那些新人无法逃避的稀奇古怪的游戏时能稍微配合一点儿,不要动不动就挑高眼角,无声中就将兴致勃勃的无良者吓得屁滚尿流,恨不得自己根本没有开过口。
当然,他们有绝对的理由相信,新郎官也早在朋友圈子中放过话:“不想死于无形的傻子们,千万不要挑战我老婆的极限,真的会死的!”
事实上,整场婚礼最让损友们期待的就是那一刻,特别无良的甚至早就在网络上查好资料,在心中发誓定要把新郎新娘玩得牙痒痒。
不过,殷凌觉得如果对象是苏樱的话,最好还是多掂量,典型的天蝎座绝对会好好记仇,然后大方的以几百倍的回报值还礼。
这年头可不是结了婚就安全的,人家离个婚还得排队等着办呢!有离婚就有再婚、复婚,诸如此类,不容乐观啊!
殷凌坏心地腹诽着,不经意地一转首,震慑当场——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只见半开的门边,萧珞定定站着,露出半边脸,俊美更甚以往。
他的站姿几百年如一日,脊背笔挺,肩膀持平,毫无可以挑剔的地方,略带忧郁的陌生目光则牢牢地胶在殷凌身上,久久不动:“你来了。”
低低的声音,在殷凌耳畔来回响动,一瞬间竟仿佛隔离了空间。
心微微颤动着,直到这个时候,殷凌才不得不自嘲的承认:自己居然如此想念着这个声音,曾日日夜夜在耳畔呢喃的温柔,让她在躁动不安的青春里,大胆恣意地爱过、恨过、委屈过、也幸福过:“恩,好久不见了。”
四目相对,然下一刻,殷凌却垂下了眼睑,扑扇的长睫毛关上了心灵的窗口。硬生生地回避开那汪仿佛可以溺毙她的绻绻情深。
她不想看,不想落入那潭她早就知道,却一直不愿面对的感情泥沼。
沉溺于自己的感情世界的他们都没有发现,不知不觉间,他们已成为了室内的焦点,连新郎官都停下了劝慰,傻傻地看着他们,不知所以。
沉默,在彼此之间,亦在整个房间。
事隔多年,再次相见,竟是这般的无言以对。
殷凌自嘲地一笑,嘴角上翘,手却下移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好酸……
空气中流动着诡秘的气息,卷起一汪汪蓝色的漩涡,忧郁和悲伤充斥着所有人的心。
最年轻的傅奕很不能适应这样的气氛,满脸不安,好在童撤握紧了他的手,一直无声地安抚他。
在大家几乎荒唐的认为,时间会这样一直延续到天荒地老的时候,萧珞再度开了口:“我去找过你。”
“恩,我知道。干妈告诉过我。”两年前的秋天,萧珞一从Z大毕业,就背上行囊前往加州。
可惜的是,那时已振作了精神的殷凌已独自前往英国,只留下冷冷相待的宫煜,毫不客气地给了他好一顿排头。
苏澜之所以告诉殷凌,是因为她看出了萧珞的诚意和悔意。那个男孩看上去很疲惫,但是眼里的精光透露着他的坚定,面对宫煜的百般刁难,他也毫无退却。而他给出的解释也合情合理——
当初,他之所以推开殷凌,也是害怕她上台后被流弹扫中。只是情急之下不及考虑太多,才会用错了力道。
人无完人,何况还是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面面俱到?
他只是见义勇为,而对象恰好是他的初恋女友,因此才把问题变得棘手。
事实上,若当时在台上的人是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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