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好强悍》第94章


诗言也跟着滚落到马下,却挣扎着爬到伯禽身边,将他抱在怀里。
“阿禽,阿禽。”诗言痛哭出声,这一箭明明是自己要受的,却被伯禽挡了去,自己终究是害了这个温润的男子。
伯禽艰难出声:“别哭,我没事。”
伴着他话语,是汩汩而出的鲜血,从嘴里,从胸前,倾泻而出。
“阿禽,你千万别死,我不要你死。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做,我们可以……”诗言一边哭着,一边语无伦次地喊着。
伯禽窝在诗言的怀里,微笑倾听着,一如以往的安静。
小诵匆匆赶到,翻身下马,跑上前,见此情景,大惊失色,“禽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你走开!”诗言声嘶力竭地喊着,美目中泛着嗜人的光,“你这个杀人凶手!”
“我不是,我不是……”小诵慌乱地解释着,不敢上前,却又不肯离开。
“你这一箭本来是要射我的,对不对?”诗言目眦欲裂,“要不是伯禽挡了去,我今天便死在你箭下了。你就这么恨我?当真就这么狠心,想要我的命?”
“没有,没有,姐姐。”小诵摇头,疯狂地摇头,“我计算好了射程,顶多想让你负伤而已,我没想过要杀死你,真的没有!姐姐,我怎么忍心杀你,我是这么地爱你!”
“滚开!”诗言大喝一声,随即伤心欲绝道,“小诵,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一个聪明可爱的小弟弟,宠着你,呵护着你,拒绝看见你一点点在改变,我也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装傻充愣,韬光养晦,你就会把心意藏在心里,留作美好回忆。”
“可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诗言摇着头,泪水飞溅,“你不再是从前那个单纯顽皮的小男孩,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充满心计,自私又狠心的帝王,你为了一己私欲,不惜伤害对你如同父母的周公,现在你又伤害了伯禽。”
小诵跪着走到诗言的身边,伸手拽住诗言的衣袖,泪流满面,“姐姐,你不要这么说,我知道我错了,我会改,真心改过!”
诗言“哗啦”撕掉小诵抓住的衣袖,绝然道:“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今日你我割袍断义,我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第六章 英年早逝
小诵慌了,乱了,他爬到伯禽身边,拼命哭着:“禽哥哥,你知道我的,是不是?我那一箭绝对不会要了姐姐的命,对不对?只是你突然转身迎上,那计算好的力量,就变成了致命的杀伤力,才会射中你的心脏。”
伯禽艰难地泛起一个笑,苦涩道:“诗言……别怪小诵……他的箭的确不会要你的命……只是我不忍心让你受伤……才转身……那箭的力道无形中就大了许多……”
诗言抱紧伯禽,呜呜出声,“傻瓜,傻瓜。知道我不会死,你干嘛转身受死呢。你如果就这样去了,让我如何承受?”
伯禽困难地伸出手,抚上诗言的粉脸,柔声道:“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会记住我,对不对?”
“我一直都记得你,从来没有忘记。”诗言哽咽出声。
伯禽微微一笑,放下手,靠近诗言柔软的怀里,低低道:“诗言,你的歌声很好听,今日这么美好的夜晚,你愿意再为我唱上一曲吗?”
诗言虽然诧异伯禽的要求,却是不忍、不愿拒绝。
她擦了擦眼泪,轻声唱起来:
世间种种的诱惑 不惊不扰我清梦
山高路远不绝我 追踪你绝美的笑容
登高一呼时才懂 始终在为你心痛
俯首对花影摇动 都是东风在捉弄
世间种种的迷惑 都是因你而猜错
水光月光又交融 描述这朗朗的夜空
生死到头的相从 似狂花落叶般从容
当一切泯灭如梦 就在远山被绝世尘封
啊……
水光月光又交融 描述这朗朗的夜空
生死到头的相从 似狂花落叶般从容
啊……
清幽的歌声在这寂静的山林,婉转回荡着。
清冷的月儿,似乎不忍看见这凄婉的一幕,慢慢移进了云层。
诗言唱得泪流满面。
小诵听得如痴如醉。
伯禽偎在诗言怀中,含笑闭上眼睛……
“伯禽!”山川大地,回荡着诗言撕心裂肺的喊声。
朝歌小筑。
小诵站在院子里,院中下人跪了一地。
绿茵哭着磕头,“大王就别为难奴婢了,公主已经自我禁足在朝歌小筑好几天,任何人都不见,奴婢们送饭添衣,都是放到寝房门口的。”
小诵痛苦地闭上眼睛,这是第几次来朝歌小筑了,却是一次也没有见到诗言。
从那一夜,诗言为伯禽流干了泪之后,她就安静地为伯禽送葬,祭奠,甚至要为伯禽守墓。
小诵看不过去,强行将诗言送回了朝歌小筑。
从那以后,诗言就自我禁足在朝歌小筑,不见人,也不许人来见她。
新都洛邑。
召公先于周公来到洛地,卜问所选的基址,确定洛水进入黄河的地方是建设新都邑的最佳位置。
周公随后赶到,视察了新都邑的区域规模,和召公共同圈定了建造新都的地址。
在新都邑建立社庙,用牛、羊和猪各一只祭祀土神。
周公和召公便率领民众,开始大举动工营建。
这一日,周公和召公在工地视察着。
侍卫走来报:“周公、召公,大王派人来传口信。”
周公和召公听了,都有些纳闷。
一直以来他们和小诵都是飞鸽传书,这样省时省力。
今天大王突然千里迢迢派人而来,发生了什么事?
负责传口信的侍官,走到周公和召公面前,福身见礼,然后朗声道:“大王口谕,伯禽因病身亡,已经下葬,周公和召公,寄托哀思就好,无需回去。”
周公和召公身子一抖,虎目中都含了泪。
周公心中难过,眼泪扑簌簌落下。
一直以来把伯禽当做自己的孩子照顾,这个孩子又乖巧懂事,颇有自己的风范,所以喜爱更甚。
突然听闻伯禽英年早逝的噩耗,他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
“大王说,周公新丧养子,必定难过,准其辞去一切职务,在新都好生静养。”侍官面无表情地念着。
周公身形微震,“蹬蹬”后退几步,扶住身旁的柱子。
小诵在伯禽尸骨未寒之际,就对他下手,王宫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召公大喝一声:“这是什么意思?!”
侍官抖了抖,慌忙跪下,“下官只是传大王口谕。”
周公稳了稳心神,勉强出声道:“十一弟,不要如此。”他上前几步,扶起侍官,和蔼地道:“召公心急大王安危,才激动出口。你可知道王宫中是否一切安好?”
侍官战战兢兢看了看周公和召公,犹豫着不敢说。
周公使了个眼神,召公脸上便挂了笑容走过来,握住侍官的手,“大人一路辛苦了,等一下好好宴请大人,我只是想问问,朝歌公主安好?”
侍官慌忙跪地,“下官在周公和召公面前不敢居功,只是下官听说,朝歌公主自我禁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连大王都不肯见,至于原因下官就不得而知了。”
周公一个趔趄,头目眩晕。
召公扶住他,急切道:“四哥,你冷静些。”
挥手让侍官退下。
周公一把抓住召公的手,语带焦灼地道:“十一弟,一定是王宫里发生变故了,不然伯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死?言儿怎么会自我禁足?大王怎么突然免了我的职,让我赋闲在家?”
召公握紧周公的手,安慰着:“四哥,你先别急,别自乱阵脚。我即刻修书一封给毕公,让他速回王宫探个究竟。”
“不行,言儿现在一个人在王宫,没人保护,我担心她会有危险,我要回去。”周公松开召公的手,就要奔出去。
“四哥!”召公反手抓住周公的手,急喊道,“你别冲动!你别一碰到诗言的事情,就慌乱好不好?”
周公就着召公的手,挥过去一拳,召公抬手一挡,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就纠缠在一起。
“放开我。”周公狂呼着,眼睛赤红,“每次言儿有危险的时候,我都不在身边,无法陪她度过每一个难关。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我还算什么男人!我实在是太自私了,只想着做自己的事情,想着为国家社稷出力,我几时关心过言儿,几时想过她需要什么?让她一个弱女子,孤零零在王宫里,等着盼着我回去,荒废了一年又一年的大好青春。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周公哭着,喊着,和召公打斗着。
召公叹息着,一掌砍在周公的后脖颈。
极度狂乱的周公,萎顿着倒进召公的怀里。
(文中的歌是《水月洞天》的片头曲——《绝世》,由张克帆演唱。)
第七章 献诗明心
朝歌小筑。
平林急匆匆走进前厅,丫环绿茵福身见礼,“见过毕公!公主自我禁足好几日,不曾见人。”
平林站定,强按捺焦急的心,问道:“连我也不见吗?你去禀报一声吧。”
“这……”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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