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红妆》第89章


“不是先生,而是师叔。”廖祥悠悠然地提醒道,“我是你师父的拜把子兄弟,年岁比他小些,活的却比他长。”
丁柳此时已经回来,诸葛果也跟她一同赶来,丁柳走到木柯面前要将她怀中的孩子接下,那小男孩儿竟然死死地抱着木柯脖子,始终不肯放手。木柯欢喜,对丁柳摇摇头。
廖祥看着一切,眼中浮出笑意,“这诸葛瑾倒是了解你,你果然喜欢这个儿子。”
一阵风过,木柯惊愕看他,“先生说什么?”
廖祥皱眉轻叹,“都说了是师叔。”
木柯改口询问,“师叔说什么?”
廖祥眼中存了笑意,拉着木柯手臂向屋内走去,毫不客气地引着众人,像是走在自家院子,口中念念道:“果然是个机灵人,那老东西就是有眼光。你儿子也不赖,一路走来乖巧可爱,若不是答应了诸葛瑾将他带到你面前,我还真想将他拐了去。”
木柯越听越糊涂,此时已经被廖祥按在了椅子上,手中孩童也坐在了她腿上。
“这是诸葛瑾的二儿子,诸葛乔。”廖祥自己斟着茶,终于肯做解释,“他听说你和诸葛亮一直未有所出,决定将他过继给你们。”
木柯心中一怔,满头雾水,事情原委一概不明,“师叔能否说的再清楚些?”身上诸葛乔又抱上她的脖子,心心念念着将她当了亲娘。木柯拍了拍他的背作为回应。
“这事儿也怪我。”廖祥放下茶杯看着木柯,“你可知师叔我是做什么的?”
木柯摇头不知。廖祥脸上显出不快之色,愤愤道:“那个老东西竟然不在你面前提提我,亏我日日挂记你们。”
“师父被曹操追捕,已经与许多亲人断了联系,也是怕他们受了牵连。如今不同师叔联系,又不要我跟大家联系,想想也是为了护着你们。”木柯替华佗解释着。
“果然是她的徒弟,说那么多护着他的话。算了,逝者为大,我也不跟他计较。只是日后,侄儿不可忘了师叔才好。”廖祥一副心胸开阔的模样。
木柯微微一笑,“是,木柯记下了。只是,这孩子?”
“对,这孩子。”廖祥不好意思道:“你看看,人老了总记不得正事儿。”他抬手逗了逗正在木柯怀中的诸葛瑾,慢慢道:“师叔年纪大了,指不定哪天就去找你师父喝茶了。这辈子唯一放不下的事情就是你师父和你。木柯可能不明白,早在你师父遇到你之前,我便知你这个人的存在,也知道,他定会与你相遇。”
木柯皱眉细听。
“虽然不知你师父遇到的‘命中人’叫什么,却知道你们师徒缘分匪浅。如今,终于得知你在何处,我自然要去看看。只是,走进富春才知你早已离了那里,准备再来荆州寻你时,受了诸葛瑾的嘱托,将这个孩子送来给你。”
说话间,他已将诸葛乔从木柯身上拉到自己面前,“你看,这孩子眉间有黑骨突出,是凶兆。我只为他卜出‘葬身亲父所属之地”。诸葛瑾心中介意,细细一想,最放心的就是你这里,所以将他送来给你做儿子。”
“卜出?师叔不是医者,是占卜师?”木柯正在询问时,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名字,再看面前老者,年岁与心中所出相似,脸上浮出惊讶之色,颤声道:“师叔可是占卜大师廖祥?”
廖祥眉头舒展,“早就听说我这侄儿聪明,果然。”
木柯已经起身,跪在廖祥面前,“早就听师父提起过师叔之名,却不知同我有这样的关系。木柯三生有幸,有您这样一位师叔。”木柯激动地有些不知所措,“师叔在上,请受侄儿一拜。”
“好好好。”或许人老了总喜欢这种儿女绕膝的感觉,廖祥已经喜笑颜开地将木柯扶起,“师侄乖,快些起来。”
诸葛果突然跪在木柯一旁,口中甜蜜一句:“师叔伯。”
廖祥一愣,笑得更是合不拢嘴,一把将诸葛果抱起,“好孩子,我看着她倒有‘仙根’。”
“谢谢师叔伯。”诸葛果甜甜道,惹得廖祥更是欢心。
木柯看廖祥抱着她脚下有些不稳,将她接过放到地上落稳,倒了杯茶双手递给廖祥,“师叔就别夸她了,这孩子哪里知道‘仙根’是什么意思,只是会哄大人开心罢了。只是师叔平日里惜字如金,今日竟愿同木柯讲这么多,木柯很是感激。”
廖祥接茶细细一品,笑道:“我这辈子只与你师父说过不到百句的话,旁人连十句都不会有。你呀!倒是让我意外极了,似是永远与你聊不完,可能,人之将死。”廖祥话未讲完,一口黑血突然从口中喷出,正中诸葛果胸口,她吓得愣怔原地。终于反应过来时,马上伸手帮木柯接住了将要倒下的廖祥。
“不妨事儿。”廖祥又吐出一句话,眼睛微微闭上,口中黑血继续溢出。
“果儿,看着弟弟。丁柳,将我的药箱找出。”木柯边吩咐边扛着廖祥往卧室走。
屋内一片沉寂,木柯盯着廖祥背后毒疮久久不语。倒是廖祥先笑着开口,“都是多年的老伙伴了。”他还未讲完,木柯突然将白帕塞到他的口中,手上拿着银针。
“师叔不许再讲话了。”木柯神情严肃,“以后就留在我这里,我一定将师叔医好。”
“跟你师父一样执着。”廖祥含着白帕起声,“他说不放弃我,结果,先走了。”眼中存了些泪,努力控制着不让它们落下。
木柯并未回答,专注凝神为廖祥行针医治,就这样连续三日,廖祥病症依然未减,反而越来越严重。直到那一日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龟羊骨术 捉鬼破怪
【第七十二章】龟羊骨术捉鬼破怪
占卜师廖(liao)祥身上毒疮无法治愈,奄奄一息倒在床榻之上,木柯依然为他行针医治,她想,若是华佗在此也不会放弃。
“木柯。”廖祥推开一旁为他擦洗身子的侍婢,“你过来。”
木柯将手中活计停下,仔细想了想,踟蹰不愿上前。
“心意师叔领了。”廖祥浅笑看着木柯,“只是,人之将死,总有些嘱托想说与你听。”廖祥努力摆了摆手。
木柯向前移步,“师叔近些日子说的话,胜过几年说的了。”她已经来至廖祥一旁,被廖祥拉着坐在自己一侧。
“是啊。我同你师父讲得话未超过百句,同我师父登从子讲得话,未超过千句。他们心中明白我是作何事的,自然不勉强我多言。”廖祥微微坐直了身子,床沿可能触碰到背后一两个毒疮,他龇牙咧嘴一番,依然倔强起身。
“就为了那句‘天机不可泄露’?”木柯想要搭把手,被他拦下。
“我是占卜者,就该懂得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
“那,师叔讲了多少不该讲的话?”
廖祥摇头浅笑,“身上多少烂疮,就讲了多少。”
“那就不要再讲话了。”木柯气恼,“来,躺下。”
伸出的手被廖祥紧紧抓住,“如今,不讲也无法挽回了。与其这样死去,不如再讲一次。”
木柯惊慌起身,“不许讲,木柯不听。”说着就要离开,奈何手腕儿被廖祥死死拽着。
“师叔。你这样会死的。”木柯气恼,使劲儿挣脱。
“木柯还不明白?不讲也是死。”廖祥神色暗淡下来,慢慢松开木柯手腕,“横竖一死,不如为我师侄算上一挂。”
木柯愣怔那里,久久不愿言语。
廖祥从枕头下取出龟壳、羊骨,身子慢慢坐直,又取了黑布放在腿上。
“我曾为你师父卜过一卦,也告诉过他,日后定要小心‘两星’,‘帝王星’和‘权谋星’。你师父都遇上了。”
“木柯不明白。”木柯走近廖祥,见他手中物件与众不同。
“师叔我学这占卜秘术时,曾经听闻,‘龟羊骨’占卜之术,一生只可用三次,第一次我送给了华佗,第二次我送给了故友,这第三次,就给了木柯。”
“一生三次?”木柯惊讶之余也明白几分,有些东西有自定的寿命,全是因为使用者只有这么几次使用的时间,即使想用多余的一次,也没这个命数了。看来,廖祥真到了油尽灯枯之际。
“师叔,既然是最后一次,为何不做些有意义的?”
“木柯就是有意义之事。”
“不,我大哥才是该拥有这一次之人,木柯不配。”
廖祥浅浅摇头,指着木柯额头,“这里,曾经住着‘权谋星’,只是会让木柯疼痛,甚至会害了木柯性命,所以,木柯将它赶走了。”
“师叔说的是木柯脑子里的‘病痛’?”
廖祥点点头。
木柯纳闷,“那么‘帝王星’又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廖祥又一板一眼的将这句话搬出。
木柯无奈,皱眉不解,“师叔越说越糊涂了。”
廖祥扔出一片龟壳在黑布上,龟壳标有红色的朱砂点落在黑布的‘丁’字上。廖祥又掷出羊骨,正正打在龟壳顶端,又滑落在龟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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