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又闯祸啦》第266章


不知为什么,程苒儿有一种很强烈的相信老太后的本能冲动。她想帮助慕容子然回正道,可是苦于无从入手,而她直觉,老太后能够,也会愿意帮她。
“唉,果然不出哀家所料啊…”许久许久,老太后惆怅着,发一声沉重的叹息。
“老祖宗,您别…”程苒儿刚想开口安慰几句,老太后却骤然跳跃性不小地,转了话题:“还记得你刚进宫时哀家对你承诺过什么吗?”
老太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程苒儿,眼中的眸光愈加清明着锐利起来。
“我…”程苒儿眯起了眼,似乎陷入了深沉的思索。
显然,杂事纷扰,她早已忘却。
老太后看起来也并未介意,只是很和蔼地顺了顺程苒儿柔顺的发丝,道:“那时哀家身受蛊毒控制,曾经许诺与你,只要帮助哀家扳倒娉婷,哀家自会满足你想要的。”
“您是说…圣杯?您现在愿意告诉我圣杯的下落了?!”程苒儿迟疑着,当日以为老太后只是找帮手急于脱身而信口开河,也没真信老太后会知道圣杯的下落,却没想到她竟会把这话当真。
“对,而且恐怕远远不止于这一样…”老太后点点头,笑容深邃又复杂
程苒儿没顾得上听清老太后后面说了什么,现在的她简直像一个贫得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眼看着就要饿死之人,却突然发现自己中了大奖一般绝处逢生的亢奋,然而,持久的惊喜之余,她也不无心虚,于是弱弱道:“可萧太后并不算是我扳倒的吧,还有您身上的毒…”
“又有何妨,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说到这老太后顿了顿,摇头道:“至于那毒,哀家如今这般病入膏肓,解不解也无所谓了,就只盼他日你若得圣杯,能不计前嫌医救了那可怜的烟儿,令她不再多受折磨才好。”
“嗯,一定!”程苒儿很笃定地点下了头。
“很好…哦,对了!”老太后正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不明缘由地突然刹了车,又换了种口气对竖起耳朵紧张倾听的程苒儿正色道:“在知晓圣杯下落之前,你恐怕得有个心理准备…”
“额?什么意思?”程苒儿不解。
“嗯…是这样的,长孙怜月…其实,她还没有死。”老太后似有一番思虑的徘徊,终究还是选择了比较直接的方式说来出来。
“哦,这样啊,她没死,啊然后呢?”程苒儿先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要下文,却未等老太后再说,迟钝的大脑猛然拐过弯来,意识到刚才那句话有多劲爆之后,整个人立即炸开了锅:“啊?您说什么?长孙怜月没有死?!”
“对。”老太后点点头。
“可,可是,没道理啊!”程苒儿依然不敢相信:“我,我之前的确是有怀疑过,可我我进宫以后,我明明,明明前前后后都…好,您说她没死,那她究竟在哪?难不成出宫了?”
“那到不是。”老太后很是淡定地摇了摇头,又很是淡定地说道:“在宁心宫的某一个见不得光的角落里,从熙儿死后被葬入皇陵起,她就一直都呆在那里,永无天日可见。”
“什么!”程苒儿一时被惊得连连倒退。
198 怜月之冤
“其实如果熙儿病危那天,长孙怜月没有出现并试图要带走他,娉婷是不可能想得起来要对付她的。”
“月妃曾试图要带走先皇?”程苒儿更加惊愕了。
“对,当时的场景娉婷一直自以为无人目睹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曾想哀家那时因缘际会,正坐熙儿寝宫的一密室内翻阅上古医典以求救熙儿最后一口气,恰恰好听清楚了她们之间的句句谈话…”说到这,老太后停顿了少许,抬眼望向程苒儿,咬牙微颤着,目光中拧出了几许恨意:“也正是到了那时,哀家才彻底看清了娉婷,看清了她的野心,看清了她的恶毒,她谋杀亲夫,下毒残害折磨我儿的全部全部,咳咳咳…”
“老祖宗…您,事情都过去了,您先别这么难过了!”见老太后又有病发之兆,程苒儿慌手忙脚乱地伸手扶她,为她顺气令她重获平静。
“咳咳…哀家没事,没事…”老太后轻挣脱了程苒儿,然后摇着头微微摆了手,道:“你一定很奇怪…哀家既然已经非常清晰地把握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那又为何要选择继续保持沉默,眼睁睁地看着娉婷胡作非为而袖手旁观,对不对?”
“这…”程苒儿一怔,有些心虚地不敢直视老太后的眼睛。
而事实上,她也正有此疑问,只是顾虑老太后情绪不稳定,不敢冒然开口问而已。
“唉…在皇室呆的时日也不短了,哀家就算不明说,你也该清楚哀家心中永远不变的原则与坚持。”说着,老太后坐直了身子,犹如师者在传道授业一般,深邃而认真地对程苒儿娓娓道来:“莫说哀家一介女流身无绝学不是那娉婷的对手,且当时熙儿也确实只剩一口气喘,等长孙怜月败北落于娉婷之手时,尚有观感的熙儿便受了刺激,彻底地回天乏术了。
哀家作为母亲,对此自然是心甚悲痛,然而对于慕容王室来说,一个尤熙帝驾崩就仅仅是一个新旧更替的周期变换而已。熙儿死了,日曦可没死,当下再没比推立新君巩固慕容朝廷政权更迫在眉睫的了。
时值然儿出征在外离京万里远,娉婷作为掌权皇后又操控太子党迅速把持朝政,对她的多年信任令哀家事到临头却成了孤家寡人势单力薄的一无用老太太,就连你,也被…唉,大局已定,你说哀家应该选择保谁?
除了保慕容江山,哀家别无选择…所以,哀家才会任由娉婷作威作福,帮她在然儿面前隐瞒月妃被囚一事,在然儿,在天下人面前撒下弥天大谎以帮她掩盖弑君的滔天罪孽,甚至还曾助她打压玥王一党…为这个蛇蝎女人,为为她而背上沉重的弑父嫌疑而新登基的无辜却软弱得可憎的浩儿,哀家昧着良心,粉饰太平。
…是,也许你会认为哀家的妥协对月妃母子不公平…哀家也知道月妃无辜,知道然儿委屈,可天注定要如此,哀家又能如何?…难道要不顾一切地说出实情,然后看他为父报仇为母缠斗,到时浩儿必然维护自己的母亲,再然后呢?手足相残,党派纷争,一次又一次扰乱击垮这个自熙儿死后就一直都不甚稳固的朝局吗?…能吗?你说说,哀家能这么做吗?
维持现状,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若非然儿变成今时今日这般模样,哀家原本是打算将这个秘密一起带入棺材里,永远封存的…
唉,这都是命啊,注定好的,该来的,谁都逃不掉。”
“……”
程苒儿低着头,久久沉默着。她无法苟同老太后为保江山而不择手段的果决,却又不得不承认,倘若自己也以相同身份相同立场处于相同情境,或许也会被迫作出相同的选择,甚至,更甚。
当时当地,谁都无法确切体会到谁的感受。真的,知罪而放纵者,最痛。谁都没有权力去责怪谁。
“怎么,孩子?觉得哀家过分了,不愿再多看哀家一眼?”
“不!”程苒儿恍然回神,拉过老太后的说,定睛看她:“怎么会,老祖宗!我多多少少,是能理解您一点的,只是…都这么长时间了,您怎么就能确定,月妃她…还没死?”
“当然。”哀家笑了笑,反问道:“或许娉婷当初抓长孙怜月只是为了泄愤,但你好好想想,别忘了长孙怜月的身份…她是前任长圣女,圣杯尚在她手,娉婷如何敢轻易对她下手?”
“您是说…”程苒儿蹙了蹙眉,似懂非懂:“难道萧太后也想要圣杯?
老太后一挑眉,露出“你个迟钝小呆瓜”的表情来:“小傻瓜,那圣杯可不仅仅是圣女族的圣物,也是上古神器啊,然儿为了复辟月暝王朝需要搜集五大神器,难道日曦王朝的掌权者就不需要了吗?
…要防上古咒语的应验,找齐五大神器防止它们落入敌人之手是最根本的方法,娉婷不笨,自然知晓这个道理。她今时今日的地位来之不易,患得患失是必然的,为了保住儿子的江山,为了保住自己的一切,她当然要加入搜寻神器的行列里来。
先帝驾崩后第三天,一直非皇位其他都不闻不问的她装模作样地来萱慈宫探望哀家,说话却颠三倒四顾左右而言他,拐弯抹角话里套话地打听有关圣杯下落以及慕容家族世代保管的使者令的信息。虽然遮遮掩掩的问得很是隐秘而技巧,可那时哀家便断定,她把主意打到自己藏在寝宫里的阶下囚长孙怜月身上去了。
哀家那时对她实在提不起什么好脸色来,对于她急需的答案也道五藏三的,故意混淆视听。或许她也有所察觉,此后隔三差五的,都会来萱慈宫一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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