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遇仙缘》第20章


酒过三巡,熊赀白皙的面颊已经犯上红晕,那双邪魅勾魂的桃花眼看向妫夏,慢慢向她凑近:“夫人,好香啊,你用的什么香料?”
妫夏不语,那暖暖的鼻息喷在她的颈间,竟让她有几分紧张。可是她不能心慈手软,她要将自己和息国的仇,一并报了。
第十八章 煎熬
妫夏不语,那暖暖的鼻息喷在她的颈间,竟让她有几分紧张。可是她不能心慈手软,她要将自己和息国的仇,一并报了。
闻着熊赀身上浓烈的酒气,妫夏轻启朱唇,劝他道:“大王,你醉了,该歇息了。”
熊赀笑着看着身畔的女子,在她粉嫩的颊上落下一吻,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当他为她轻解罗裳,吻着她的冰肌雪肤的时候,妫夏偷偷从发上,拔下那根尖利的簪子。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如果再不杀死他,她便守不住自己的贞操了。
那簪子闪着寒光,已经对准了他的后颈,他浑然不觉,仍在亲吻着她的肌肤。她手微微颤抖,正下定决心要一簪子刺下去,他忽然抬起头来,和她四目相对。
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她能感觉到他带着酒香的鼻息,热热的打在自己脸上。他眼角的那颗泪痣,越来越近,为他的神情添了几分勾人的妩媚。
他细长的双眸里,有水光闪烁。她心里紧张,闭上双眼,手已经开始发软。
他终于开口,声音温柔和缓,却字字惊心:“夫人不是想杀了我吗,你杀了我吧,你就可以和你的良人团圆。”
妫夏睁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人,他也紧紧盯住她的双眸,那眼神里交杂着无数的情绪,她读不懂。
现在,是绝好的时机。他让她杀了他,杀了他,她就可以为息国报仇,她就可以为息侯守节。可是她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流淌过,手一软,那簪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轻声笑起来:“夫人还是不忍心了啊。”
那个笑邪气里透着几分魅惑,让她心里十分懊恼,就差那么一点,她就可以杀死他。她想,是因为自己的懦弱,因为懦弱她没能下手杀死他。
妫夏复又闭上双眸,她红润饱满的唇,被他柔软湿润的唇覆上。唇齿交缠间,她的泪水终于流下。
彼时,我正坐在殿前冰凉的地面上,看着天上冷清的月,发着呆。
师父走到我身边,问道:“弄玉,在想什么?”
我看向师父,眼里已经蓄了泪水:“师父,这世上过于美好的爱情,是不是注定会被拆散?”
师父为我擦去滚下我眼角的那滴热泪,疼惜地说:“傻丫头,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接触的都是亡魂,你看到的才会都是有缺憾的爱情。这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感情啊,比如你父王和母后,不就是一直很幸福美满吗?”
我思索了下,摇摇头:“可是我的母后,早在我出生时就已经死去,她终究没能和父王白头到老。而且,我父王生前做了太多对不起母后的事情。”
“可你母后从来没有怨过,”师父说着,继续细细为我擦着泪,“她爱你父王,你父王也爱她至深,不论你父王做过什么,你的母后全都原谅了。他们,也算没有缺憾了吧。”
我有些诧异,问师父:“师父,你怎么那么了解,你曾经见过我母后吗?”
师父笑而不答,为我拭去了泪水,也在那儿沉默地看着那轮银色的弯月。
妫夏终是没能为姬牧呈守节。可是那晚之后,她对熊赀的态度,也并未改变。送到她那儿的赏赐比原来更多,她照样不稀罕,打发给了宫人们,或者收拾在一边。
宫人们私下里都议论,这个新夫人,实在是太不知好歹。楚王平日里,十分暴虐,对宫人们动辄打骂,对这位夫人,却是异乎寻常的温柔。
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也传到了妫夏的耳朵里,她只是一笑置之。这楚宫,对她来说就是个金丝鸟笼,她只要做好笼里的那只听话的金丝雀就行,情感对她来说,太奢侈。
熊赀夜夜来到妫夏处,妫夏夜夜以冷脸相待。熊赀也并不恼她,面对她的冷若冰霜,他照例对她疼爱有加。
这日,熊赀来找妫夏,还带来了一块美玉。那玉质感温润,富有光泽,一看就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宝贝。
这玉,成功吸引住了妫夏。她从熊赀手里接过那玉,痴痴抚着那玉温润的表面。
熊赀见夫人感兴趣,笑着对她说道:“这玉还有个故事呢,夫人可愿听听?”
妫夏没有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长久以来,妫夏对熊赀不冷不热,这是第一次,她对他的话有所反应表达出兴趣来,熊赀心里喜悦,朱唇轻启,为她讲述这块玉的来历。
原来这玉,叫“和氏璧”。是楚人卞和采得的一块璞--即尚在石中之玉,献给厉王。厉王命掌玉的官“玉人“去鉴定,玉人说是石头,和氏因欺君之罪被砍断了左脚。厉王死后,武王立,和氏再把那璞献上去,玉人还说是石头,和氏又因此右脚被砍断。武王死,文王立,和氏在山中抱着璞哭泣不止,泪尽,而继之以血。文王听说此事,派人去查问缘由,和氏说:我不为自己断足而悲伤,所悲伤的是美玉竟然被说成是石头,讲真话的人竟然被说成讲假话的人呀!文王觉得需要考查落实,命玉人雕琢那块璞,果然得到了其美观无比玉,做成壁,取名“和氏璧”。
这玉的来历,竟然这样坎坷。妫夏抚着那玉,这里凝聚着和氏的泪水和鲜血,饱吸了灵气,所以才会这般晶莹光泽。
熊赀见妫夏喜欢那玉,为她戴在颈上,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夫人,我决定了,为你再次去攻打蔡国,囚禁蔡哀侯。”
妫夏心里一惊。他又要为她,大动干戈了吗?表面上,她却不语,算是默认。她和心上人分离,蔡哀侯也难辞其咎。如今毁了那蔡哀侯姬献舞的荣华富贵,她也不会为他叹惋。
果然,不几日楚国就出兵蔡国,很快俘虏了蔡哀侯。而这期间,妫夏有了身孕。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怀上仇人的孩子。这个孩子的到来,并没有给她带来喜悦,相反,只有无穷尽的烦恼。每当她忍不住干呕的时候,她都觉得有种负罪感,她对不起姬牧呈,对不起息国。她心里是矛盾的,这是她自己的骨血,她不忍心亲手去杀死;可这又是她和仇人的共同血脉,她憎恶着自己。
就在这种矛盾的情绪里,长子熊艰出生。
这个孩子,果真来得艰难。妫夏看着怀里安睡的那张粉嫩的小脸,眉眼像他的父亲,鼻子和轮廓却像自己,长大后也一定是个美男子。对这个孩子,妫夏又爱又恨,她索性把孩子托付给奶娘,眼不见心不烦。
熊赀也很喜欢这个孩子。孩子还小,他便赏下了无数的赏赐。人人都说,这个熊艰,一定是个有福的,将来也一定会成为楚国的又一代明君。
熊艰出生后,很快就迎来了二子熊恽的到来。这一次,从怀孕到孩子出生,妫夏的心境平和了许多。二子熊恽,比他哥哥还要漂亮,那俊秀小巧的五官,充分吸收了父母的优点。
两个孩子的到来,为妫夏带来了熊赀更多的宠爱,可并未给她带来欢欣。她住在宫里锦衣玉食,却时时不能忘记,姬牧呈正在楚国的城墙边上受苦。在息国的那不长的日子,始终是她心里最美好的记忆。她记得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在大婚那天款款走到她面前,抚着她额上那桃花胎记,对她许下不离不弃的誓言;她记得他摘下那初绽的桃花,为她戴在发上,看她羞红了脸颊,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她记得他拥着她站在那鸳鸯池边,说要和她生儿育女,白头偕老。如今这所有一切,都已经成为泡影。
这日熊赀出游,妫夏终于按捺不住心里头的思念,买通宫人,偷偷跑出宫去。
到了楚国城墙下,妫夏却怎么也找不见姬牧呈。她也不敢开口询问,只是在目光扫过那一个个守城士兵的脸,直到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眸子——她走到姬牧呈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和她走到一侧无人的地方。
几年不见,姬牧呈的脸上已经写满沧桑。曾经高贵的国君,沦为阶下囚后,生活的一落千丈让他迅速的衰老下去。他那张清秀温润的脸颊,此时已经布满了风霜,难怪她第一遍寻找的时候,没有认出他。
熊赀并不知道,妫夏当年那样喜爱那块“和氏璧”,是因为她在那块温润的美玉身上,看到了姬牧呈曾经的气质。她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满面风尘的男子,他的那种气质,早已经被挫折和坎坷打磨光了。曾经的谦谦君子,已经不复存在。如今的他,只是个哀伤的守城人。
妫夏摘下面纱,她心里头十分愧疚,觉得无法无法去面对他。面纱下的那张脸,依旧年轻姣好,时光在这个美人身上,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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