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师兄死远点》第86章


“好疼。”我泪眼汪汪地抬起了无神的双眼,声调却没有什么起伏。
魇魔看着我,沉默了一阵儿,抱着胸冷笑道:“本尊看你这女人委实是欠抽得很,不怪本尊不怜香惜玉。”
“本尊想想,你这三番五次的激本尊发怒,不就是想要借本尊的手直接了断了吗?”魇魔一拂袖,“难不成本尊看上去有那么蠢?那么本尊就偏不叫你死,你给本尊老老实实地呆在梧桐境,给本尊带孩子洗衣做饭打杂。”
他的目光扫过我的手,上面狰狞殷红的伤疤在白净的手上显得特别突兀,不自在地侧了侧头,补充道:“洗衣服就不必了,你那身子现在和个鹌鹑一样弱,也干不了什么事儿。”
我哑然,鹌鹑?不想我活了十几年,居然越发退化回去了,还不及一个鹌鹑?无力地抬起一只手,把手背贴在额头上呵呵笑开来了:“我这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收起你那些个小心思,就算想死,也等到夜雀那个小祖宗一统魔界八境才成,本尊才没有那么好说话呢!”魇魔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套黑底红纹的童子服扔到我的怀里,扬了扬下巴指示道,“这是本尊五百岁的时候穿过的童子服,你那身材也凑凑合合穿吧。”
我抖开这套童子服,看大小的确是同我相仿。然后,我沉默地转头面对着魇魔,很严肃地,一声不吭地,开始释放出压力。
“你对着本尊有什么用?还想要本尊屈尊帮你穿不成?不知道男女大防吗?”魇魔受不了我这样儿,咬牙切齿地问。
我指了指门口,淡淡道:“你说的男女大防,要我在你面前换衣衫不成?”
魇魔略显狼狈地逃了出去,树屋的门被他带得嘭的一声巨响。
我紧紧抿起唇,无神的双眼中只有黯淡。
“魇魔,谢谢。”
第八十章 壶中天
也许我的确就是那种打不死的命,那天被魇魔说了一通以后,我也暂且安分地在这梧桐境待了下去。反正活着的日子也不长久了,那么就无所谓早死一年晚死一年了。
梧桐境,的确是个养人的地方。就是我伤上加伤的残破身体,待了一个多月,居然也能够养出一点儿红润的血色来,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不过我个人认为,功劳最大的应当算是那三只小的,天天催着我做好吃的,作为厨娘的我自然也就没有少吃。
“新娘子,”“要吃饭!”
哭娘子笑娘子一左一右从我面前的小棒槌身后冒了出来,然后就是一贯的高低音童声二重奏:“好饿啊!”
我窝在床上,无奈地转向唯一智商正常的小棒槌,试图为我今天的赖床大业做最后挣扎。却听那厮揉了揉肚子,很严肃地道:“嗯,饿了。”
先不说我对萝莉正太这些生物的抵抗力小于等于零好了,就是借住在梧桐境这个事实也足够我好好心虚一阵儿了。烧饭做菜什么的,本来就不算什么大事,我拿出点对炼丹术热忱来,倒也算突飞猛进。勉勉强强可以应付那三个嗷嗷待哺的幼崽,以及某位明明已经辟谷多年,却没事就想打牙祭的魔尊大人。
我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披上一件罩衫,便驾云往厨房处去。一个多月时间,虽说我的四肢还是用不了大力,不能够做什么灵敏的动作,但是日常的行走还是可以支持的。
刚落到那厨房所在的小茅屋,便见魇魔提溜着一只山鸡两只兔子,挽着袖子在那厨房边拔毛拨皮,那架势好不熟稔,颇有几分家庭煮夫的样子。
我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毕竟魇魔那厮从来一幅轻狂样儿,我是决计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么贤惠的一面的。于是很不自在地冲他打了个招呼:“魇魔,早啊。”
魇魔身形一僵,阴测测地举起那滴血的菜刀:“你……不许外传!”
我连忙举手投降:“小的哪里敢啊?”
“算你识相。”魇魔把菜刀一丢,掸了掸衣衫,“接下来的就看你了。”
我拎起那山鸡兔子和菜刀,施施然走进厨房,一边低头利落地把那山鸡切了切了剁了剁了,一边随口问道:“魇魔,夜雀不是闹着一统魔界八境吗?你怎么还这么清闲,居然有空在这里等我做饭吃?”
魇魔抱胸倚在门边上:“你忘记了?本尊可是不折不扣的中立派,管他闹得天翻地覆呢。”
“梧桐境太安静了点,我从来没有见过别的魔物。”
“你不知道吗?梧桐境可不是魔界八境之一。”魇魔撇撇嘴道,“魔界有八尊和至尊魔主,却只有魔界八境,这你想想也该明白吧。这地方,原就不是魔界的土地,更是丝毫魔气没有。”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至尊魔主不是已经陨落了吗?”
“凤阿大人已经带你去过禁地了吧。”魇魔轻哧一声,“说来其他七尊也是白痴,当年见凤阿大人卸任交给他独子凤墨大人,心里颇有点不服气。所以拉帮结派成了一伙儿,联手杀了魔主,试图夺权。”
“原来夜雀姓凤,我到现在才知道。”我平静地重复道,一刀剁在鸡腿骨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魇魔一顿,讪讪道:“是那小祖宗自己闹别扭,觉得凤阿大人无情无义,任由儿孙被辱,连魔主被杀也无动于衷,就不再承认自己姓凤,干脆以族为名了。夜雀一族是盘古血裔,你知道吧?”
“嗯,《神异志》有云,盘古开天辟地,开天斧破混沌,混沌之墟化为混沌,所出火星化为混沌业火,伴生夜雀,又称黑凤凰。”我像是背书似的念道,淡淡一笑,“原来还有这些个秘闻,真是长知识了。”
“魔主执掌混沌业火,支撑魔界。自魔主陨落,业火熄灭,魔主管辖的凤巢境就陷入了死境,就成了现在的魔界禁地。”魇魔嘲讽道,“魔界的生机其实全都是维系在魔主一人身上的。凤墨大人死后,整个魔界都一步步衰弱下去,后来幽魔那伙儿才打算入侵凡间以图生路。本来是想要扩充势力,结果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可笑可笑。”
“怎么不找凤阿大人回来?”
“说实话吧,”魇魔压低了声音,“凤阿大人本来就是怪脾性,早早把魔主之位扔给了凤墨大人,饶是凤墨大人陨落都没有回来看过一眼,也没有帮过他分毫,哪里愿意再回来?还有那其他几个蠢货,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哪里舍得松手?倒是他们现在看着夜雀年轻,打算架空他做傀儡魔主呢,不过凡间还是要占的。”
“原来如此。”我一下一下地切着那山鸡的鸡脯肉,嘭嘭嘭地砸得那砧板山响,“凡间真是遭了无妄之灾。”
“你冲本尊发什么脾气?本尊知道是知道一些,这趟浑水可是一点没有掺和。”魇魔看着那块梧桐木削成的砧板,有点儿不淡定了。
“算我迁怒好了。”我推开砧板,举着菜刀转身对着魇魔,面无表情,“你喜欢红烧还是清蒸?”
魇魔看着那雪亮的,滴着鸡血的菜刀,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没敢触我的逆鳞:“你随意。”
我低头继续切鸡丝,打算弄一锅鸡粥,因为刚才一时激动,鸡肉剁得委实是太碎了点,连做宫保鸡丁也不成了。
“话说回来,你不掺和那两千多年前的魔界叛乱,那你那时候在干什么?”我舀了水米,同鸡肉一起倒进锅里,加点盐和香菇丁搅了两搅,然后蹲坐在灶台旁边,顺手给炉膛里添了点柴火,拿起小蒲扇给灶台扇风。
“那时候,本尊还不是八尊之一,连梧桐境都还没有呢。那时候的在这位子上的,是先母梦魔,她也没有掺和这事儿,正忙着谈情说爱生孩子的呢。还有啊,别把本尊想成一万多岁的老头子了。”魇魔看着我又是添柴火,又是扇风的,弹指给我加了个小型的风咒,免了我扇风的麻烦,“这种事儿和我说就是,何苦自己扇风?”
“多谢。”我抿着嘴停了手,“不过,无论你是几千岁还是一万岁,对我来说都是老头子。”
魇魔:“皿”
“毕竟我才十五岁。”我眼皮都不抬地补充道。
某位魔尊大人栽倒在地。
“新娘子!”“早点好了吗?”
两个小魔女一左一右拉着新宠小棒槌,满心欢喜地从外面奔了过来:“我们来吃早点!”
魇魔清了清嗓子打断小姐妹:“不是说了好几遍,不要叫她新娘子了吗?她可不是哥哥的新娘子。你们叫她名字不成么?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严凉玉。”我打开锅盖,拂去了氤氲雾气,“嗯,尚可,可以开动了。”
食物的香气随着锅盖移开散发出来,就是小棒槌也有点坐不住了,见小姐妹两个都到桌前落座了,也蹬蹬蹬跑到自己的位置乖乖坐下。而我漫不经心地给魇魔和三个小的舀了粥,魇魔便过来很自觉地端粥碗。他口上是凶巴巴地说要差使我,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纨绔公子哥儿脾气,这点来说,我还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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