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春》第98章


现在,面对顾元朝的怒火,她震惊之下反而在苦笑。看吧,权利越大的男人野心越大,然后他就再也不是自己当初嫁给的狗熊了。
狗熊要爬到山顶,振臂高呼,集群结伴地去闯难关,去做英雄。
夏令涴太笨,她知道自己追不上他,可还是想要在后面跟着,迈着艰难的步伐一步步缓缓地跑着,她尽力了。可对前路的惧怕让她胆战心惊,对自己的懦弱无限制的扩大,这时候,前方的男子还回头对她吼:慢吞吞地做什么,快点!
她想要反驳,唇瓣开合几次,最终吐不出一个字来。只张着干涩的眼,与他一样,挂着两个闪动不停地灯笼,吐着愤怒的火焰。
顾元朝苦恼的揪着发丝:“我们得好好说说话,把心里的结给解开。”如是在自己的王府中都要玩心机,他觉得自己真的会累死。
夏令涴松了口气:“我去看看锦儿,一会儿去花厅等你。”
顾元朝依然扣着她的手臂,笑得狡诈:“你想要在花厅里跟我野合?”
夏令涴发红的眼眸瞬间爆满了更多的血丝,抬脚就要往对方的双腿之间踢去。在池中,速度太缓,反而被顾元朝捏住了大腿,然后他就顺着那柔滑的肌肤往更深的地方游去。她挣扎了两下,气鼓鼓地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色狼了?”
顾元朝贴近她的耳垂边,一点点啃咬着:“我是披着色狼皮的狗熊,乖猴子,让哥哥乐一乐,说不定我就会对你言听计从了。”
夏令涴气笑了,反过去咬他一口,贝齿碰在他的鼻梁上,一个鼻子疼得吸气,一个牙齿疼得抽气。顾元朝趁机揉着她胸口的两只浑圆,因为生了孩子又有过奶水,比最初嫁过来之时已经大了些,也更加嫩滑。顾元朝想起去年吃的奶水,口中就忍不住冒出唾液,啊呜地含了上去,狠狠地吸吮,恨不得要从里面再吸出点甘露来。
夏令涴就只看到那个大脑袋在她胸口摇摇晃晃,吸得吱吱有声,还没解开的发髻半松的垂着,抽出金簪,丢掉金冠,让那乌黑的发丝蔓延在池面上,像侵透地缎料,荡荡漾漾地惹人心醉。
夏令涴拉扯他的头发,笑问:“等到太子登基,你就带我去看大雁朝的万里河山,好不好?”
顾元朝抬起头来,眸中的光芒隐晦不明,半响才说:“我用万里江山讨你欢心好不好?”
夏令涴想也不想:“不好。”
顾元朝大怒,猛地挟着她的腰肢,两人面贴面:“为何?要知道,赵王可是出了名的爱美人不爱江山,我将整个江山放在你的手中,你想要怎样就怎样。”
夏令涴闷声发笑,伸出双手揪着他胸口两颗红豆上下左右地拉扯,顾元朝那假装的怒火就破了功,嬉笑地也捏着她的玩弄。夏令涴不管是折磨人的功力,还是手劲的大小或者是身子的敏感度都不敌狗熊,没了多久就举手投降:“你的江山不是我的,我的一切却都是你的。讨我欢心做什么,就算真的给了我,我也要不起,别被御史参奏一本断了脑袋,到头来还不知道怎么死的,也许收尸的人都没一个。”
“胡说!”顾元朝下半身那早已高涨的龙头毫无预警地冲入桃花源中,顶得夏令涴锁眉闷哼,一张脸伧然欲泣。顾元朝吻干她的泪水,含糊地道:“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你不要多想。”
夏令涴点头,苦笑:“等到了那个地步我就没法回头了,夏家也没法回头了。不是令姝被赶下来,就是我被斩头,夏家的荣华永远没法延续,夏家的人迟早被新皇猜忌,我的女儿会被当作工具嫁去异国他乡苦乐不知,若我有儿子,就要舍弃一切亲情,与自己的兄弟姐妹争夺那个最尊贵的位置。”她将头埋在对方颈脖上,一股股的水渍留下来,也不知是泪还是温汤,烫着人的肌肤:“你们天家要如何我管不着,可我不想让夏家的人也自相残杀。”
顾元朝抬着她的臀部,随着自己的动作一上一下,每一下都要撞击到最深处:“你让我彻彻底底地做一个闲散王爷,在太子需要我的时候就给他卖命,不需要我的时候就无权无势伴君如伴虎?你把我二十多年的忍耐看作了什么?你以为我在朝中尔虞我诈,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让别人高兴的时候给我一个奖赏,不高兴的时候夺了我的权?令涴,你是姐姐,你有没有被不平等对待过?你有没有全力去做尽力去讨好,可怎么也得不到一个笑脸一句赞赏的时候?儿是,我们受制于人,长大了,我们手中有了权利,难道还要拱手让人,让别人踩着我们的脸吐涂抹吗?你怎么不恨?怎么不怨?”每说一句,他就往上顶一下,似乎要把这么多年的苦闷和委屈都倾泻出来。
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的心里的最大的秘密,他从来没有对人袒露过的愤恨不甘,在今夜都敞开在了夏令涴的面前,连同他的身躯,奉送到她眼前,一览无遗。
夏令涴沉默地承受着他的怨愤,眼中已经没了泪。
世家大族中同辈之间的相互碾轧和竞争是残酷的,皇族中的争权夺势是血腥的。若说她不怨是假,她也反抗过,可是结果……相当的刻苦铭心。所以,她只能任命,并且争取做好,虽然不如妹妹,可她也有自己的气度,不能因为嫉妒而迷了心智坏了亲情。
顾元朝不同,天家没有亲情,妄求只会让人觉得你过于愚蠢。兄弟姐妹算什么,父子情分算什么,都比不过做么多年来被刻意的压制嘲笑和讽刺。这么多年了,他明白得最通透一点,既是权利能够给予你一切,包括自尊。
“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发誓不会让夏家就此覆灭,你要相信我。”他抱着她,一遍遍地亲吻,一遍遍地强调,恨不得将真心拿给她看。
天窗外,雪势渐大,合着雪子扑打在人的脸颊上,冰凉而疼痛。
六九回 。。。
* 那一声惨叫似一条锁链,无形中锁住了所有人的咽喉。
夏令涴下意识地就要往三房跑去,顾元朝将孩子塞在她的手中,瞋目:“别乱跑,看着所有孩子。”
不!夏令涴刚想要反驳,顾元朝又拖住了夏令乾:“看着你姐姐,安排孩子们去歇息,别让他们乱跑。”夏令乾被夏令墨揪着手指,挣脱不得,朝着远处已经灯火通明的院子张望着,狠心道:“我才是爹爹的嫡子,这里不是赵王府,赵王你没权命令我。”将令墨往夏令涴身边一推,“姐姐,别担心,我等会去找你。”
不再多说,率先跑了,顾元朝摸了摸夏令涴的脸颊:“听话。”
她蹙着眉,突地一震,身后不知道哪个娃儿放的爆竹在身后炸开,星点的红纸溅在她的裙摆,瞬间就燃开了一个个大洞。张眼望去,一直在厅中喝酒的叔伯们早已不见,大伯母高氏与二伯母桂氏依次招呼着年纪小的堂弟妹妹们回屋,就连刚刚还在活蹦乱跳的令嫣也被小婶婶给抱走。诺大的庭院不到一刻,就只剩下茫然四顾的夏家三房。
遥遥的夜空中,依然可以看到灿烂的烟花在陆续升往高空,‘嘭嘭’的声响敲打着心鼓。
“令涴!”身后还有熟悉的人跑来,周围太暗,她一时看不分明,只听到对方说:“夏伯父没事,你先照顾好自己,听到了吗?”
她被对方摇晃着,木然地点了点头,只看到对方那衣角一闪而过的红竹似乎也要飞了起来。
她的住处从出嫁之后就改了地方,因为赵王时常来此寻人,夏家老太太做主,在新盖得东边院子中拨了一个最为清雅地给了她,离北边夏家三房有点距离。安排好了尚锦,也不让令墨回柳家,只让他守在顾尚锦的身边,叮嘱一番后,让几个年长稳重的嬷嬷守着了。嫁了人的媳妇们在年三十之前都归了家,身边就剩下一些无家可归的丫鬟们,她又指派了两个伶俐的去三房主院外面打听情况,自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才进门,大伯母等人俱都在,想来是先安抚好老太太再在此等消息。
不一会儿,丫鬟跑了进来,只说:“大老爷传话,让人去宫里找太医了。”
大伯母高氏问:“可知道三爷病得如何?”
“听伺候的人说,三老爷回来后精神还好,歇息了一个多时辰时就开始浑身冒汗。三夫人让人叫了大夫瞧过,说是风寒,开了点驱寒的药方。哪里知道三老爷喝了之后就开始咳嗽不止。就方才,突地大咳,咳出了血块,三夫人才惊叫让人去请太医。”
二伯母桂氏问:“其他老爷都在三房?”
丫鬟点头称是。高氏与桂氏俱都沉下了脸色,在一旁用目光交流着,夏令涴有心要去瞧瞧,又怕这边出了什么变故,只耐心的等着。手中的茶盏开始还烫手,她发了一会儿呆又觉得杯盏太冷了,连翘一边替她换成了参茶,龙芽已经在窗户边上挤眉弄眼,再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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