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擒姐记》第54章


又坐了一会儿,才看见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出现在路口处,她微耸着肩和身旁的人在说着什么,身上披着一件男款的西装外套。
视线落在她旁边的人身上,许言心里不禁一紧,一直沉淀在心底的怒火渐渐升腾。扶着椅子的扶手站起身来,然后倒退一步隐没进黑暗中,眼睛却直直的盯着越走越近的两个人。
林昔将身上的外套紧了紧,转头看向余西蒙,“其实严格说来,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敌对关系,你给我这些资料,可是会给你带来不利的呀。”
余西蒙闻言侧过头来,目光在温和的路灯下显得柔情如水,“我相信你。”
两人都停下脚步,相互对视。无论是以往的经验还是对面前这个人的了解都在告诉她,她应该信他。她不是没感情的人,两个人认识了这么多年,即便她没有爱上他,却是实实在在的愿意依赖的。
扪心自问,这回她如此拼命,许言是理由,余西蒙又何尝不是。一个是她想要相守一辈子的人的父亲,另一个是她愿意依靠信赖的兄长,她不希望看见他们中任何一个人为此遭遇不幸。
唇边扬起安心的笑,“我也相信你。”相信你是真的相信我。
十月的夜,只有些许稀薄的月光,渗透进人造光中便被稀释得所剩无几。看余西蒙的意思是想上去坐一坐,林昔抽出手表看了看时间,果断的拒绝了他,“你给的东西我怕是得看通宵了,今天就不请你上去,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虽有些不舍离开,可她眼中的拒绝之意那么明显,清楚她的倔强性子,再舍不得也只能点了点头。“那好吧,你早些休息,东西明天看就好。”
林昔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才转身往楼道口去,余西蒙则返身朝大门边的车走,走到车边拉开了车门,才想起自己的钥匙和手机在上衣口袋里,而衣服还在林昔身上披着,忙又回头快步朝来的方向追去。
却意外的看见林昔还在楼道口没有进去,心头一喜就要张口叫她,不料自黑暗中走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影子。脸上的表情迅速僵住,心下一沉,他们果然还在一起,这小子就跟他老爸一样……不识抬举……
嘴边擒起一抹讽笑,大步流星朝着那边的两个人走去,“小昔,我的手机和钥匙还在衣袋里呢。”
他这样突然出声,楼道口的两个人都将视线移了过来。林昔面上微怔,半响才反应过来,正打算伸手进衣袋里去掏,却觉得身上突然一凉,随即落入一个并不暖和的怀抱里。
许言一双眼睛冰冷如霜,一手将她护在怀里,一手用力一挥,那黑色的西装外套准确无误的罩着余西蒙面门而去。余西蒙反应也很迅速,手臂一扬,稳稳的接住了自己的外套。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不过短短两、三秒,许言便寒着脸转开了视线,鼻息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嗤鼻,显然对他不屑一顾。然后半挟着林昔跨步进了电梯,并且一言不发的按上关门键。
林昔自然感觉到了身边男人的怒气,知道发怒的老虎惹不得,自然不敢多废话,可捏着自己手臂的人却越发使力,抓得她膀子生痛。幽怨着眼神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可许言只是直直地盯着前方,压根不看她一眼。心里暗自无奈,好在没几楼,忍一忍吧。
顶着能发出冰箭的目光,林昔压力巨大的打开了门,正打算开口解释,却突然被人一把提了起来,然后死死的按在门板上,背部则在坚硬的木板上狠撞了一下。
不给她呼痛和抱怨的机会,许言已经箍着她的下巴,重重的咬了上去。暴风雨……即将开始……
……
许言的变化
被他大力的压制着,林昔根本动弹不了,只能尽量不去挣扎以免会让他更生气。伸手触到他的手背,冰冷僵硬的触觉令她心中一惊,随即伸手揽了他的手臂,柔声道,“等了很久吗?怎么坐在下面呢,该有多冷啊。”
伏在她身上的人听闻她这般温柔的语气身上便是一僵,整个人的动作也跟着顿了下来。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良久都没人动弹一下。
最后,许言轻叹了一口气,放柔力道吻过她的嘴角,然后慢慢地探进去。唇舌间满是柔情和爱恋,仿佛他此刻拥抱的并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件易碎的罕世珍宝。
两个人要在一起,需要适时的妥协。她已经率先示了弱,他若还执拗着不放,今天就只能不欢而散。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要吵架闹脾气,是想要与她分享喜讯的。
闭眼将她与余西蒙灯下深情对望的场景抹掉,俯身将她拦腰抱起,借着窗外若隐若现的灯光朝着卧室走去。他的胸口有一团闷气,仿佛是因为今晚的事,却又似乎不是,总之它一直堵在那里,令他宣泄无门,倾述不出。
一直以来都沉浸在热恋的甜蜜之下,进展得太过顺利,让他的心如同漂浮在半空中的一般,没有真实感和安全感。就像是一个已经做好了全力奋斗的战士,当胜利来得太过容易,他会诧异会失落会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的心理,说起来真的很怪异,可它却一点一点诡异的滋生了出来,并且有着生根发芽的趋势。他一直都以为,他们俩若要长久的走下去,还需要一场很艰难的战斗,无论是家里人还是他们两个之间。
所以他一直用尽全力的朝她奔跑,并在心里期盼着她的等待。可这些日子,他一直都沉浸在幸福和宠溺里,甚至不愿意不舍得抬起头来。直到她将重心自自己身上转开,才猛然发现。原来,一旦他不再是她的注视点,他就提不出一分一毫的自信来坚持。连带着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对自己的热情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愿意付出到什么地步。
到了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一旦她松了手,他便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留不住。这种强烈的无力感自内而外的侵蚀着他,令他心中慌乱无比,却又束手无措。胸口一波波的闷痛不断的焦灼着他,只能紧紧的抓着身下的人,用力的狂吻吸允奋起冲刺,以此来提醒自己,她是他的,一直是,永远是。可内心深处却在无声而沉重的叹息,他们的感情其实吹弹可破,从一开始就存在问题。
深夜,街灯红霞一般弥漫满天,外面霓虹闪烁纸醉金迷,小区里却是一片宁静。林昔终是抵不住他的狂热,陷在柔软的被单里沉沉的睡了过去。乌黑的长发垂在额前,档去了大半的脸颜,侧脸枕在枕头里,还因为过分的劳累发出些细碎的呼噜声,像极了一只打盹儿的小猫。
黑暗中,传来一声疲惫而沉重的叹息。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他们之间出了问题,他却一直找不到结症所在,进而寻不到方法来解决。此刻的他仿佛陷入了一个繁复的迷宫中,他只深知道一点,凭借着他如今的力量,无法战胜。
悄无声息的走出卧室,推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凌晨阴冷的风霎时朝着他扑来,令得头脑清醒了很多。在阳台上的木躺椅上坐下来,仰头凝望像天际,城市夜灯泛出的光环外面是一片漆黑。
许言突然变得很烦躁,右手缓缓伸进外套口袋里抽出一包烟,在寒风的侵扰下点了将近十来次,才将手中的烟燃了起来。一口氤氲吞吸下去,他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下,淡淡的烟草气息让他茫然的双眼慢慢有了一丝知觉,低头看着忽明忽灭的烟头。他才猛然意识到,他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在不足以给她平稳幸福生活的情况下靠近,到底是对还是错。
第二天早上,因为要赶会学校上课,许言走得很早。临走前轻吻她的唇,轻描淡写的说了他将要和导师合作参赛的消息。林昔迷蒙着睡眼显得有些吃惊,象征性的回吻了他一下,嘟囔着说,“那我们下下周末聚餐庆祝一下吧,买菜回家自己做怎么样?”
许言抿嘴轻笑,点头温柔的应下,“好。”然后又给她掖了掖被子才起身离开。
……
因为许父、余西蒙的事,林昔忙得焦头烂额。在院里遭尽了组长以及组长派同事的冷嘲热讽,有些话说得也只有那么难听了,可每每一想到许言,想到他本就不甚顺利的家庭和童年,就又会逼着自己鼓足干劲儿,奋勇向前。
她知道,虽然他面上总是表现得很无谓,甚至对自己的父亲还有那么几分厌烦,可是每次和许爸爸通完话,他的心情都会变好一些。中秋那次,她逼着他把礼物送了出去,他后来虽没多说,可也能看出他在因他父亲的欣喜而愉悦。
母亲自小离得远又有着自己的新生活,深深依恋的唯一的姐姐又抛下他独自离去,她不想让他的父亲再出事,不想再看见他落寞孤寂的样子。
弯腰掬了一碰冷水在脸上,整个人不禁小小打了个寒战,却硬是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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