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鱼女孩,池塘男孩》第13章


“轮到我有莫名其妙的预感了。”我停下脚步。
“真的吗?”
“我们下星期二会再见面的。”
“那是推理。”6号美女笑了笑,“记得带你朋友来捧孝的场吧。”
我点了点头,跟6号美女说了声晚安后,便转身离开。
跨上机车后,秋风又出现了,随着车子前进而迅速掠过脸庞。
我不由得想起刚刚她往我脸上轻轻吹气的唇型。
我特地在附近多绕一圈才骑回宿舍,走进寝室时已快11点。
“还在等我吃晚饭吗?”我一进寝室便看见赖德仁坐在计算机前,“你真是重情重义啊。”
“白痴。”赖德仁转头说,“问到电话号码了吧?”
“没有。”
“啊?”
“啊什么,反正还会再见面。”
“啊?”
“不要再啊了。”我走到他身旁,“你该念书了,计算机借我。”
“是的。”他立刻站起身。
我坐了下来,连进BBS,赖德仁拉了张椅子在我背后坐下。
“喂。”我回头说,“别想偷看。”
赖德仁耸了耸肩,到他的床铺躺下。
我不再理他,专心想着名片档该改成什么?
“你说秋天的声音是秋秋秋秋秋秋秋秋秋。一共九个秋。
我明白了。
秋天在你脸上、秋天在你的眼神、秋天在你的笑声。
秋天在你飞扬的发梢、秋天在你轻轻吹气时的嘴角。
秋天在你推开门的一刹那、秋天在你穿过我身旁时的淡淡香气。
秋天在你莫名其妙的预感里……
秋天在你我不经意的约定中。
嗯,果然是九个秋。”
“好感人。”赖德仁假哭了几声,“我鼻酸了。”
“喂。”我回头发现他已偷偷坐在我背后,“早叫你别偷看了。”
“我情不自禁啊。”他说完后便又躺回他的床铺。
《鲸鱼女孩,池塘男孩》(五)(7)
我正准备下线关机时,又收到sexbeauty丢来的水球。
“你为什么喜欢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原本不想理她,不过心情实在太好了,跟她丢几个水球也无妨。
“这次我问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坐火车要到A站,请问当火车到B站时,你会在B站下车吗?”
“我为什么要下车?”
“答案错了。”
“错了?”
“答案是:不会下车。不是:我为什么要下车。”
“什么?”
“晚安。”我下线关机走人。
我到浴室洗个澡,洗完澡回到寝室已经过12点了。
窗外的风势似乎转强,我开窗感受一下,确实有些台风味。
我到床上躺下,赖德仁开始问我今天约会的细节。
“你跟她散步时,没有牵着她的小手吗?”
“没有。”
“哦。”
“哦什么。”
“你应该牵她的手。而且在牵手的瞬间称赞她的小腿很漂亮。”
“为什么?”
“这样她会下意识看着自己的小腿,忘了你正牵她的手。”
“所以呢?”
“所以你就赚到了啊。笨。”
“她还是可以立刻甩开我的手。”
“那你就说:‘抱歉,我只想看看你的手是否跟小腿一样漂亮。’”
“她今天穿长裤。”
“你可以改称赞她的头发很漂亮,她总不会戴帽子或剃光头吧。”
“我要睡觉了。”我闭上双眼,不想理他。
“你还可以在手里藏一小片碎叶,然后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干吗?”我又睁开眼睛。
“干吗是她的台词。”
“喂。”
“然后你回答因为她头发上有片叶子,所以你伸手帮她拿下。”
“鬼才相信。”
“鬼才相信还是她的台词。”
“你有完没完?”
“还没完。你可以向她摊开手掌,证明确实有片叶子。”
“所以呢?”
“你不仅免费摸到头发,而且还会赚到她的一句谢谢。”
“无聊。”
“还有很多招。你想不想听?”
“你说给自己听吧。”我翻了个身,“我要睡了。”
“好,那我就说给自己听了。”
于是赖德仁开始自言自语,偶尔还吃吃笑了起来,很吵。
我猜他小时候父母一定经常不在家,而且别的小孩也不跟他说话,所以他练就一身对着空气连续讲几个小时的话都不会累的本事。
这晚我就在他的聒噪声和窗外呼呼的风声中模模糊糊入睡。
在等待孝的演奏会的这段日子里,我在在线遇见6号美女几次。
我们通常只是礼貌性互丢了几个水球,没多作交谈。
6号美女说我的名片档很有味道,把她随口说的话拗得很好。
不过她还没改掉名片档,她说她得再想想。
“名片档这东西不用太认真,完全空白也可以。”
“不行。我要在秋天结束前想出来。”
时序刚进入11月,秋天或许快结束了。
今年南部10月中旬才感到一丝秋意,到11月底时可能已入冬。
秋天的寿命只有一个月左右,果然很短。
难怪以前的人老喜欢感伤秋天,搞不好只是因为秋天太短。
“这次你一个问题也不许问。”
又是sexbeauty。
很好,反正我也觉得问她无聊的问题是件无聊的事。
“很多男生总喜欢搞怪来吸引我的注意,你应该也是吧。”
“哦。”
“所以你故意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好让我留下深刻印象。”
“哦。”
“这也难怪,毕竟我可是个会让男人流鼻血的女人呢。”
“你是拳击高手吗?”
“什么?”
“晚安。”我下线关机走人。
慧孝的演奏会在材料系馆前,时间是晚上八点。
这晚我和赖德仁还有他女友一起吃饭,吃完饭后也一起到材料系馆。
《鲸鱼女孩,池塘男孩》(五)(8)
他的女友也是大三,虽然不跟我们同校,但学校也在台南。
大二上她们班和我们班一起骑机车郊游,回来后他们便开始交往。
虽然她名字里没有倩,但我都叫她小倩,赖德仁也跟着叫。
之所以会叫她小倩,是因为《倩女幽魂》这部电影。
小倩的头发又长又直,走路轻飘飘的,又喜欢穿白色连身长裙。
她的眼睛很大,通常眼睛很大的女孩眼睛都会说话。
只不过别的大眼睛女孩眼睛说的是:我好美啊;但我看到小倩的眼睛时,总会莫名其妙听到:我好惨啊。
所以我叫她小倩。
她曾经问我为什么要叫她小倩?
“因为你像王祖贤一样美啊。”赖德仁抢着回答。
小倩确实算漂亮,白天看见她时很赏心悦目;但如果是半夜12点在公园里遇见她,我一定会转头加速狂奔。
材料系馆前的这个演奏会场地很简单,摆了40张椅子,但没有舞台。
除了孝弹keyboard外,还有两个弹吉他,一个打鼓,另一个主唱。
打鼓的是男生,其余都是女生。
观众站着或坐着,也有人靠在墙上或坐在花圃边上,席地而坐的也有。
演奏的歌曲是流行歌曲和英文歌,轻快的旋律居多。
第一首曲子演奏到一半时我便发现6号美女和蚊子,曲子结束后我主动朝她们走去。
“嗨,绣球。”6号美女先打招呼。
“你好。”
不能叫6号美女,我还是只能用第二人称。
“我有投你一票哦。”赖德仁说。
我回过头,他拉着小倩的手站在我背后。
“你是要说几次?”我说。
6号美女微微一笑表示响应,赖德仁点个头后便又拉着小倩走开。
“学长你好。”蚊子说。
“蚊子学妹你好。”
“刚刚那个人是?”蚊子问。
“他是我室友。”我说,“旁边的女孩是他的女朋友。”
“他女朋友长得很漂亮。”6号美女说。
“你也不遑多让。”我说。
“谢谢。”6号美女笑了。
“学长。”蚊子轻咳一声,“我呢?”
“你是骰子。”
“嗯?”
“很正。”
“谢谢。”蚊子笑了。
赖德仁和小倩坐在椅子上,6号美女和蚊子在花圃边上的矮墙坐着。
两组人马相隔十米。
就像《左右为难》里唱的: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
但这实在太好选择了,我当然坐在6号美女和蚊子这边。
而且蚊子还很识相的让6号美女和我比邻而坐。
虽然演奏会里没太多交谈的时间,但能跟6号美女注视同样的方向、倾听同样的旋律、偶尔转头互相交换笑容,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当最后一首曲子——《Before The Next Teardrop Falls》演奏完后,6号美女似乎突然发现熟人,便起身前去打招呼。
那是个身材细瘦高挑的女孩,侧面看起来很有明星味。
赖德仁已带着小倩离开,我便想等6号美女和那位女孩谈话结束后,跟6号美女说声Bye—bye后再走。
“打鼓的就是慧孝的男朋友。”蚊子说。
“哦?”我微微一愣,意识到是蚊子主动跟我交谈,“嗯。”
“我原以为他是吹萨克斯风,而不是打鼓。”
“为什么?”
“因为他嘴巴一定很有力。”蚊子笑了笑,“上次慧孝的高领毛衣,足足穿了三天。”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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