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不下堂:糟糠》第179章


一回到王府,何如玉就是命人收拾东西,抱上司马莞,上车叫往何家去。
有个婆子仗着体面劝了何如玉一句:“娘娘,您这么去何府,只怕王爷回来要不高兴了。”
何如玉只把脸色一沉,喝道:“我做事哪有你插嘴的份,自己下去领板子。”
那婆子一愣,顿时就地一滚,满地撒泼,呼天抢地的哭闹起来:“王爷啊,你快回来,王妃要打杀了我,好歹看在小时候奶过的情面上,快回来给老婆子做主啊!”
这种时候,何如玉哪里还有心思跟这婆子理论,扔下了一句:“拖出去打十个板子,清净饿几天,谁求情,一并处罚了!”看何如玉真得动怒了,一群干看的下人才是匆匆地拖了婆子下去,何如玉却是连看都不看,在婆子惨叫声中,直接上了车。
这会还是正月初里,陈霜降跟何金宝正在外面做客,一听到何如玉过来,赶紧回了来,满脸的笑容,却是在何如玉的叙述之中慢慢地淡了下去,转到铁青。
“真得是他做的?”陈霜降犹还不相信,
何如玉淌着泪点头说:“我亲耳听他跟那个吴潜说的,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事情,居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这个畜生!”何金宝哪里还能按捺地住,抓了一把刀,呼啦就是要冲出去砍杀了那个惹下大祸的畜生,何如玉哪肯放他过去,只管拉了他衣角,苦苦地劝着。
陈霜降被吵得头痛,一把抢了何金宝的大刀,骂着:“你跟着瞎闹什么?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赶紧想想怎么办,皇帝不是命人在严查么,这万一要是被他知道,盛怒之下,王爷哪还有命能保的!”
“那小子现在在哪?”
“我一气之下,把他扔在城西街那边了,他身上也没带钱,该没那么快回来。”
何金宝说:“要不我还是去请林先生过来,他主意多,这事大约还得他帮着参参看。”
陈霜降点头,忽然想起一个事情,脸上又是一变,颤声说:“金宝你还记得我们去浦王府赏花的那会么,他一直在问这个事情,那个司马泂又总是冷冷笑着,让人觉得心寒,你说,他们该不会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吧?”
“朝里面精明人多,很难说。”
这话一出来,房中间的三个人立刻又是变了脸色,默默地坐了一
会,陈霜降忽然说:“不用想什么主意了,直接找皇帝求情去吧,连滴王都得了风声,没准他一早就是知道了。”
“那王爷他……”
何金宝也是点头说:“皇帝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还是不要跟他耍心眼的好。”
看陈霜降跟何金宝都是这么说,何如玉只能是点头,想着回家换身衣服,忽然又是说:“我把莞儿也带过来了,这几天就让他住这边吧,万一……我也就是这么一个念想了,安顿了他,生死我都陪着他司马沂去。”
究竟是个万一啥,何如玉哽咽着说不出口,陈霜降也是涌起了几分悲凉,别过脸抹下眼,去叫了何珗过来,说:“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去看你采春姨的,正好,带上小猫,莞儿一起去给你姨送点礼。”
“怎么挑在这个时候去的,年都过完了?”何珗不解地问。
在外出历练几回,何珗也不再懵懂,没个理由怕是很难说服他,陈霜降就是半真半假地说:“上回我们家不是跟你姑丈吵架了,现在你姑丈欺负你姑姑,我们就带着莞儿玩去,让他也着急着急。”
“哦。”何珗半信半疑,又问,“你们都不去么?”
“又不是真闹翻以后再不见,我们在京城也好劝着一点。”
何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觉得事情有几分不对,只是看看何金宝的脸色,也知道既然瞒着他,大约是真有事,就点头说:“嗯,我去收拾下,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下午就能动身。”
“去吧,越快越好。”
看何珗出去了,陈霜降也没有让何如玉回王府,只叫人快马去取了何如玉的朝服来,三人都是换了起来,摘了鲜亮的首饰佩戴,粉黛未施地出了来。
正好何珗他们的车架也是准备好,看着他们这么素净的装扮,何珗不由地有些担忧,从车厢里面拿了个包裹出来,悄悄地递给陈霜降说:“里头都是我从纱罗带来金馃子,娘留着用吧。”
陈霜降摇头,说:“不碍事,你收着吧,家里还有。”
何珗悲凉地说:“娘放心,我一定好好地带着弟弟妹妹走,不让人找到。”
看着何珗露出这样的神色,陈霜降忽然就是心里一松,也是能笑了出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怕万一皇帝震怒,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你好好地往你姨家去,隔这么远,再大的怒气也能消了下去,东躲西藏的反而是落了人口实。”
第一百八十二章: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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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珗这才是点头,叫上那两个小的,郑重地把他们安置在车里面,这才是赶车出了门。
等何金宝他们三个进宫的后,才被告知,司马子夏正在宴客,今天不一定得空,这宫中都是来惯的,相熟的太监就是劝他们明日再来,何金宝他们只不肯,执意地在这边等着。
也不知道枯坐了多久,等太监来叫,这三人才是惊醒一般,齐齐地回过神来,相互望了望,何如玉还斟酌着说:“要不派人把王爷请过来,亲自来请罪?”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点心思,从……那个去之后,他有多久没进宫了,他这是在怨着……人呢,到时候别话没说两句,又是吵了起来。”
何如玉也是无奈地低了头,默默地走路。
司马子夏等在小书房里,看上去心情挺好,进门的时候还能望见他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也不敢多看,赶紧跪地磕又,一五一十的地把事情原本地讲给了司马子夏听,又是伏地说:“请皇帝降罪。”
本以为该是天子震怒,俯首等了半天都是没听到动静,何金宝不由觉得奇怪,悄悄地抬眼望了望,却是司马子夏把茶杯慢慢地放在手心里面转悠,脸上隐约地有一些悲凉,吓得何金宝再不敢着,慌忙低头。
半天司马子夏才是放下茶杯,招个人过来吩咐了几句,才是靠坐着对何金宝说:“你说我究竟该拿小子怎么办,杀了他,对不起阿馨,不杀他,对不起百姓……我是个老子,但我也是个皇帝。”
阿馨是佟皇后的小名,从她去后,已经是很久没有人敢在皇帝面前提起佟皇后,这突然听到,何如玉有些不明就里,无论是何金宝还是陈霜降都是有些心惊胆战,也猜不透司马子夏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只能是愈发地低了头。
也不知道战战兢兢地跪了多久,刚才那一个领命出去的太监,又进了门,跟司马子夏耳语了一番,然后小心地退了下去。
司马子夏问:“司马沂现在哪里?”
“大约在西市。”何如玉咬着嘴唇也工知道怎么解释,只简单地回答了一下。
司马子夏又问:“听说是你带他去的吧,为什么?”
“……我只想让王爷看一看,穷人是怎么过活的,让他看看他害的都是什么样可怜的人们。”
“你们家那几个小的呢,又是谁的主意,还没过午就是出了城门吧,这是要去哪里去拜晚年,还是赶着逃命!”
这话说得就有些严厉了,陈霜降壮着胆子回答着:“只是去乡下拜年。”
司马子夏直接砸了个杯子到他们脚底下,幸亏这边天冷,书房地上铺着了暖垫,那杯子也没跌破,只咕噜咕噜地滚了几滚,却也是把人吓得够呛,谁都不敢再开口。
司马子夏哼一声,直接对着何金宝踢了一脚,骂一声:“滚!”
何金宝犹豫了一下,看司马子夏怒气冲天的样子,陈霜降也不敢再留,轻轻扯了扯何金宝的衣角,几个人慢慢地退了出去,都是有些茫然。
在庭院里呆呆地站了好一会,看司马子夏没有任何的指示,也不知道该滚到哪里去才能合乎司马子夏的要求,只能是讪讪地退了出来,往家里去,忐忑不安就地等着皇帝的决断。
这天何如玉也没有回沅王府,就在何家住了下来,心里面藏着事,一时也是忘记了被她抛在大街上的司马沂,等回想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大半夜,想着都有两个人跟着也不至于出什么事,何如玉也还是对司马沂还有些怨气,也不理会,翻身就是睡下了。
再说司马沂,被何如玉扔在大街上,气恼了一阵,总是要想着回家,只不过城西这边他从来没来过,不认路,身上又没带钱,连雇个马车回去都是不行。
司马沂没有办法,摸摸身上还有几块玉佩,其中一块还是以前何如玉送他的,司马沂气何如玉扔他在这里,摸着玉佩就想找个当铺买了换钱,也好出口恶气。
只是这边都是贫民居住的地方,两边都是矮小泥房,狭小的很,不时还有乌黑的积水,油腻腻,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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