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那一天。
“不好了,小姐!”大虎焦急地冲进来,大声嚷嚷着。
玉秀之被吓了一跳,蹙眉瞪了他一眼,却是矜持地不说话。
大虎是玉家的下人,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识字,不懂武功,人憨厚老实,却实在乏味地厉害。玉秀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将来会与这种人有什么牵扯。
可是,变天了。
“公子,小姐,你们可千万不要出声啊。”大虎一手抱一个,将玉秀之和玉之溪两兄妹塞进马车,然后挥鞭前进。
“姐姐,怎么了?”玉之溪缩在玉秀之怀里瑟瑟发抖。
玉秀之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她逃出城门那一刹那,分明在城门的皇榜上看到——玉氏,诛九族!
玉秀之害怕地将弟弟楼在怀里,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好,若是在那些个传奇故事里,这会儿总该出现个英雄救她,怜她。爱她的。
然而,没有!
“你知道那个‘玉家’吗?”
“谁不知道呢,听说玉家当家的哥哥,在京城里犯了大事,株连九族啊。”
“倒是听说逃了一个少爷一个小姐。”
“莫要被抓到哦,不然听说女的可是要充军妓的。”
“哎呀呀……”
玉秀之“咳咳”地猛烈咳嗽起来,在玉家里她被小心翼翼地养着,才算半死不活,这一路车吗劳顿,简直要了她的命。
“小姐,公子,你们先在这住下吧。”大虎憨厚地摸着头,朝着玉秀之傻笑。
玉秀之哄了弟弟睡了,却是忍不住蹙眉——这样破旧的地方。
抿了抿嘴,玉秀之感觉眼眶一热:“爹爹他们……”
接下来的日子,玉秀之才感觉到什么叫从天上掉到地下来,简直好似下了十八层地狱似的,别的不说,光是这屋子里的蚊子,都能让她生不如死。
带在身上的首饰银子终于都花光了,大虎倒也不计较,出去替村里人干些农活,养着他们。
玉秀之自然也是想自己赚钱的,她还曾摆摊替人写信,但是毕竟是女子,抛头露面的就被人摸了手,轻薄了去,幸亏大虎赶到,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玉之溪尚且年幼。
就这般过了一年,玉秀之却渐渐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大虎一直对他们兄妹很伤心,拿了工钱就会给他们买些好的,然而这些日子却总是偷偷摸摸地存些私房钱,好似干了什么似的。
却不想,这一天,一个老女人凳了门。
“我是来提亲的。”女人笑嘻嘻的,嘴巴下面的那颗媒婆痣大得张狂,“本以为大虎和小姐你是一对儿,居然不是,村头的林家看上了大虎,塞了我些媒婆钱。”
玉秀之有些本能地全身一颤。
“大虎他对你们好,那是他厚道,非亲非故的,你们总不能拖累他,也该到了大虎娶妻生子的时候了不是?”媒婆笑嘻嘻地开口。
玉秀之分明看到她眼底都是取笑。
该怎么办……
玉秀之前半生过的平顺,从未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为了生计而辗转发愁的时候,现在这样的情况,玉秀之还真不知道离开了大虎,他们姐弟该如何活下去。
“姐姐,怎么了?”
玉秀之转头看了看弟弟,鼻子里涌起一阵强烈的酸意,抽了抽嘴巴摇摇头:“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是的,不会有事的。
这个夜晚有些凉,冷冷的风吹地玉秀之全身发颤,这会儿,她只穿着亵衣缩在被子里,她忽然觉得自己和那窑子里的妓女都没有什么区别,这般想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
可是,她想活下去。
门“嘭”的一声被推出,大虎依然如此莽撞无礼。
玉秀之抖了抖,闻到一阵挺浓的酒味。
大虎一步步地走过来,随意地坐在床上,伸手却碰到了一个人,立刻吼了起来:“谁?”
虽然喝了一点儿酒,大虎却是没有醉的,只是迷迷糊糊之间有些头晕,胆子也有些大。
“是我。”玉秀之颤颤地开口。
大虎惊了惊:“小姐……”
玉秀之有些胆怯地缩了缩身子,却又抿嘴狠狠下了决心,整个人急忙地靠了上去
柔软的身体缠上来,大虎感觉自己被置身于火热之中:“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做到这种程度,玉秀之已经是到了自己的底线,再让她做更下贱的事情,又已经是不可能了。
“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玉秀之的声音仿若蚊虫。
这个夜晚,玉秀之在浓烈的酒味和汗味里失去了女子最珍贵的初次。
然后,大虎就退了林家的亲事,说自己配不上林家的闺女。
再然后,大虎得了在旁边山上寺庙里撞钟的活儿,就带着玉秀之和玉之溪住进了这寺庙里。
玉秀之的身体依然越来越差,她不想死,却又觉得活得没什么意思。
过去所有的梦都化为灰烬,眼前的男人……她只能忍受。
直到那一天,她见到了那个少年。
“秀之,快来帮一手,他还有气。”大虎背着一个大约昏迷的男子进了屋子,朝着玉秀之喊着。
玉秀之放了手里的书,从床上下来,她现在的位置,只能看到少年修长的身形。
然而,玉秀之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心跳加快了。
等着她见了少年的正面,她终于明白了——少女时候的梦境,那些个传奇故事里的翩翩少年郎,总算是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将他脸上的血迹擦一擦,主持方丈懂一些医术,我去叫来替他看看。”大虎对谁都挺热心。
玉秀之却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
拿了拧干的布,玉秀之一点点的擦去少年脸上的血迹,本来是若隐若现的俊美容貌就这般展现在玉秀之眼前。
“燕儿……”少年轻吟一声。
玉秀之愣愣地低头看着。
“燕儿……”少年轻唤着这个名字,那么深情和温柔。
然而,少年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棕色的深邃眼眸,温柔得让人很容易溺死在里面。
这一刻,玉秀之沉沦了,沉沦在这一双眼瞳里。
少年伤得不轻,嘴角却总含着一丝恬淡而雍容的笑容。玉秀之小心翼翼地照顾他,他只是客气地道谢。
倒是玉之溪,少年好似特别喜欢似的,会教授他武功,还允他叫自己“离哥哥……”
这一日,大虎忽然笑呵呵地笑自己得了一个消息,后山上有一种草药,最能对付少年的伤势,于是乐颠颠地去了。
却不想就这般有去无回,成了野狼的口中餐。
玉秀之自然是伤心的,虽然病不能说喜欢大虎,却毕竟有些感情,然而,她的表现却远远超过实际。
泪眼摩挲,哭倒在少年怀里,玉秀之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做戏的成分。
少年安慰她,表示自己很愧疚,表示自己会照顾他们姐弟,却是客气而蔬离的……玉秀之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知道自己生得挺美。再加上一身的病,更显得娇弱,若人怜爱。
不过,少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玉秀之想着来日方长,却不想一切就这般结束了。
那是一个大雪飘飘的冬季。
那个女人来了。
玉秀之分明看到了那一双自己守护已久的棕色眼眸里闪着自己陌生异样的光。
“燕儿……”
“燕儿……”
是她?!
玉秀之知道自己再不能等,故计重施,宽衣解带,这一次玉秀之依然忐忑而害怕,却多了几分激动。
然而,少年冷漠地看着她,替她盖上了被子:“不要再有下一次,明白吗?”
少年的冷漠这般陌生,离开的时候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
玉秀之在一片寒冷里瑟瑟发抖,她被抛下了!如同垃圾一般。
“哎,如此美人,他居然人心拒绝?”以个笑盈盈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玉秀之知道——这是前日来妙里暂住的游僧,模样挺好看,却是风流成性的模样。
然而,这样的人,居然有一双与少年相似的棕色眼眸,这让玉秀之感觉十分奇妙。
“出去……”玉秀之冷漠地开口拒绝,却并不决绝。
男人笑了笑,大胆地往里面走了一步:“何必这样决情,你可以将我当做他,嗯?”
玉秀之抬起头,对上如少年一样深邃的棕色眼眸,拒绝的话却是再也开不了口了。
身体变得酥软,玉秀之唤着“非离”“非离”的名字,却与另一个男人纠缠。
这个游僧居然一点儿也不介意,笑呵呵地应着“是我”“是我”,然后进入玉秀之的身体……
这是疯狂的一夜,身体纠缠里陌生的快感让玉秀之觉得自己格外的下贱。
但是,她不能控制自己。
这样的交欢持续了三四次,这个游僧就这般消失了。
然而,玉秀之跟着赵非离来到了京都,知道凤惊燕的身份,玉秀之在一阵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一种酸酸的……嫉妒。
她总显得那般高高在上,冷漠而不知付出,赵非离的眼底却全是她!
玉秀之以为自己足够聪明,挑拨离间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做的实在不错。
怀疑,怀疑,怀疑可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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