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CP不可逆》第21章

“手术还比较成功，但是病人恐怕会丢失一小部分的记忆，不过不至于影响正常生活。如果病人醒过来之后，有任何不正常的情况，请尽快向医生反映。”
喻瑾先叮嘱了病人家属几句，又小声跟自己身边的护士说了几句话，这才抬起头，看见了站在自己对面的许穆谦。
“学长……”
喻瑾的口罩取下了一半，他对着许穆谦笑了一笑，说：“你去楼梯口等我，我马上就好。”
许穆谦“嗯”了一声，听从喻瑾的吩咐，转身走向楼梯口。
也就是几分钟的工夫，喻瑾的身影出现在了拐角处，许穆谦注意到喻瑾换了一件白大褂。
“走吧，”喻瑾下了几级台阶，忽然站定，他微微弓着身子，一只手撑在腹侧，问许穆谦道，“你有止痛药吗？”
“止痛药？你……”许穆谦紧张起来，他伸手按住喻瑾的肩膀，把喻瑾背对着他的身子扳正过来。
“没事，肠胃炎而已。”喻瑾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来。
“肠胃炎你吃止痛药？”许穆谦猛地提高声音，他掐着喻瑾的肩膀，五指指尖用力到发白，“你晚上没吃东西？”
“没有。我不知道我办公室还有没有药……”
“我先送你回办公室，再去给你买吃的。”许穆谦做出了决定。
喻瑾想推开许穆谦，手上却使不出力气，他一只手搭在许穆谦的胳膊上，轻声道：“你别白费力气了，我现在吃什么吐什么，没用的。你不如去帮我拿药。”
“我先送你回去。”许穆谦弯了弯腰，说，“上来，我背你。”
许穆谦拉着喻瑾的手臂，让喻瑾抱住他的脖子，喻瑾抵不住许穆谦的坚持，只好环住他的脖子，并且自己伸腿夹在许穆谦的腰侧，让许穆谦背起来省点力气。
一共不过五分钟的路程，许穆谦却觉得，这一路长过了之前的所有时光。
第二十二章
不幸中的万幸，喻瑾的办公室里还有药。
许穆谦把喻瑾放在沙发上，给他倒好了热水，又帮他从抽屉里找出了药来。
可是，许穆谦一看到药盒上的药名，便停下了手里拆包装的动作。
“止痛药？”许穆谦小声念了一遍药盒上的关键字，他猛然抬起头，两步跨到喻瑾面前，他拿着药盒，使劲在喻瑾的眼前晃了几下，“你就是这么对自己的？胃疼就吃止痛药，你还是个医生？那病人生病了，你也这么对他们吗？”
“我吃什么药关你什么事？作为医生，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一个病人，就算真的没用了，我也一直竭尽全力，你凭什么这样说我？”许穆谦的话激怒了喻瑾，喻瑾一只手捂着腹部，他疼得说话声音都有些抖，却依然要与许穆谦争辩。
许穆谦按住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喻瑾，语气稍缓道：“你别动！止痛药不行，我现在出去给你买别的药，再给你买点粥之类的流食，好消化。”
“吃不下，吃了也得吐一大半出来，你别管我。”喻瑾说着，伸手就要抢许穆谦手里的止痛药。
许穆谦把那盒药往自己的口袋里一塞，抓住喻瑾的手腕子，说：“这大半夜的，你就不能好好坐着吗？我去给你买吃的，你等我。”
“等你回来，我也该痛死了。”喻瑾想站起来，又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他不太喜欢仰视的这个角度，但他忘记了，就算站起来，他也还是比许穆谦矮了小半个头。
许穆谦将装好了水的玻璃杯推给喻瑾，说：“我把止痛药带出去扔掉，你以后都不许吃。我很快回来，你再忍一忍。”
许穆谦的口气软了下来，他顺着喻瑾的手腕摸到喻瑾的手指，而后小力地捻了一下。
看着许穆谦走出门后，喻瑾才乏力般地歪在了沙发上，他像是一只受伤的猫咪一样，缓缓地团了起来。喻瑾蜷缩在沙发上，刚刚和许穆谦说话，还能多少分散一些注意力，而现在，他对疼痛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敏锐。
痛感蔓延开来，喻瑾紧咬住下唇，不愿发出呻｜吟。喻瑾双手叠在一起，微微用力揉按着自己的肚脐周围，一阵一阵的绞痛并不陌生，但是这种疼痛完全不会因为经历的次数多而减轻分毫。
喻瑾只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特别慢，他还觉得许穆谦的速度真是比蜗牛还慢。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推开了办公室的木门，喻瑾知道那一定是许穆谦。
喻瑾也弄不懂自己在想什么，反正许穆谦进来之后，他立地感到了安心，这种突如其来的轻松感让他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但他无法否认。
这种得救了一般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再不回来，我就真要痛死了……”喻瑾将手肘撑在沙发上，沙发凹陷下了一个圆形。
许穆谦被喻瑾白得吓人的脸色和虚弱无比的声音吓住了，他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贡献出了他自己的肩膀。许穆谦以为胃疼只是一般的疼痛，可看喻瑾的样子却根本不是那回事儿，喻瑾简直就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一身的冷汗几乎打湿他的衬衫。
喻瑾靠在许穆谦的肩膀上，他已经脱去了白大褂，衬衣最上面的两粒扣子也被他扯开，露出了精致突兀的锁骨。
此时，许穆谦却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美景，他手忙脚乱地拆着药的包装，好不容易取出了两个圆圆的白色药片。
茶几上的水被喻瑾喝掉了一小半，剩下的早就冰冷了。喻瑾的胃不好，不能再被冷水刺激了，许穆谦想着，便打算去倒过一杯水来。
“学长，”许穆谦想让喻瑾靠到沙发上，这样他才好去倒水，“你靠着后背，我去给你倒点热水来。”
“好痛……”喻瑾靠着许穆谦的肩膀，许穆谦可以感觉得到，喻瑾脸颊的冰凉。
“吃了药就不痛了，我去给你倒水，然后你就能吃药了，好不好？”
大概也是疼痛的缘故，喻瑾的眼眶红了一圈，他正勾起眼角，盯着许穆谦的脸看。许穆谦被喻瑾看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偷偷摸摸地放在喻瑾腰间的手逐渐收紧，如同是在宣示主权那样理所当然，又似乎是不由自主。
这时候，喻瑾却一点点直起了身子，他仰头靠在沙发上，喘息着道：“你快点啊……”
许穆谦也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应该保持一颗纯洁的心，可是……无论是喻瑾凌乱的衣着，还是他颤抖的声音，都让许穆谦想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深呼吸了两次，许穆谦制止了自己的热血继续沸腾，他给玻璃杯添上了半杯热水，这样的水温刚刚好。
许穆谦把药片和水杯都递到喻瑾的面前，喻瑾乖乖地含进了药片，喝了几口水，轻轻后仰了一下，将药片吞了下去。
这毕竟不是灵丹妙药，不能即刻解除喻瑾的痛苦。喻瑾仍旧捂着自己的肚子，他在许穆谦的肩膀上蹭了几蹭，似乎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需要某个人。
“好一点没有？”许穆谦拍了拍喻瑾的背，他很享受这一刻。
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抱到喻瑾，他在心疼喻瑾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中生出了一点窃喜。
药渐渐起了作用，疼痛缓和了不少，喻瑾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些血色。
喻瑾一把推开许穆谦，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直起了身子。
“吃点东西吧，我给你买了南瓜粥。”许穆谦把还温热着的南瓜粥端了出来，再把勺子放到喻瑾的手上，整个就是伺候主子的流程，许穆谦就差没有亲自喂给喻瑾吃了。
喻瑾没有说话，他接过勺子，吃了几口粥。粥的味道不错，有点儿隐约的甜味，不会腻，粥也不算浓，滑过喉咙的时候，有种温暖的感觉。
“你想干什么？”喻瑾停了下来，他端详着许穆谦，像是想从许穆谦的脸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许穆谦怔了几秒，他笑了笑道：“你想太多了。”
“这么晚了，你到医院来干嘛？你在手术室门口等我，说明你知道我在进行手术。这个不奇怪，问问护士就能知道我在哪了，奇怪的是，你为什么来找我。这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吧，你却这么紧张，紧张到超过了合理的程度。许穆谦，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那我劝你，保持好和我的距离，不要给我带来过分的困扰。”
喻瑾注视着许穆谦的双眼，喻瑾眼里的警告之意不言而明。
第二十三章
“我没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我只是喜欢你。”
一个上午，喻瑾的脑袋里都在循环播放着昨晚许穆谦的这句告白。
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