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传奇》第73章


小山羊道:“赏个吊啊,白辛苦一场。早知如此,不如放他一条生路,说不定以后有事,还用得着呢。”
老山羊道:“探子关在哪儿?”
小山羊道:“水牢。”
老山羊道:“人到了他那步田地也够惨了,那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管他呢,咱们还是去无名岛吧?”
小山羊道:“对,那儿稳当。”
船开到附近一个荒岛,靠了岸。老山羊点起一盏马灯,在前面开路,小山羊是个三十几岁的瘦子,蓄着三绺胡须,倒真有些象山羊,也不跟柳三哥说话,挟起他就走,步履十分轻健,看来,武功在老山羊之上。
走不多久,来到一个榛莽茂密的处所,老山羊钻了进去,小山羊挟着柳三哥跟进,走不多远,来到崖下,老山羊披开乱草,赫然有个山洞,俩人进了洞。老山羊点起松明,一片光亮,只见山洞十分高畅,小山羊将柳三哥扔在地上,象是扔一头待宰的羔羊,洞内石案上有尖刀斧子,也有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洞正中摆着个铁制的架子,架子下堆着柴火,旁边有个石灶,石壁上尽是四溅的血污,洞内角落堆着许多骷髅人骨,整个山洞,充满了令人窒息的血腥气,这简直是个屠宰场啊。
那一个个骷髅,便是老山羊、小山羊吃人的铁证。
柳三哥动了杀机,这两个魔头若是不除,不知今后有多少人会惨死在他们手中。他躺在地上,冷冷地望着这两个食人魔兽。
老山羊对小山羊道:“怎么吃?”
小山羊指指铁架子,道:“烧烤。”随即,他蹲在铁架子旁,点起火来,顿时,柴火哔哔剥剥地燃了起来,随着篝火越烧越旺,他俩十分兴奋,相视大笑,那呲牙咧嘴的模样,活象地狱里的妖精。
老山羊提起石案上的尖刀,在石案边上磨了几下,狞笑着向柳三哥走去,他突然停步,道:“怪了,小山羊,这小子不哭不闹,是吓呆了吧。”
小山羊道:“哈哈,肯定尿裤子了。”
老山羊道:“没有啊,裤裆一点儿不湿。”
小山羊道:“吓得昏死过去了?”
老山羊道:“不象啊,眼珠子还在骨溜溜转呢,这倒从来没见过,遇到鬼了。”
小山羊道:“别疑神疑鬼了,老哥,下手吧。”
不知什么时候,野山猫已跳到了石案上,“喵鸣”,它甜甜地叫了一声。老山羊道:“这黑鬼又来捣蛋了,找死。”他刷一刀,劈向二黑,二黑如电似的飞窜到山洞深处去了,没了踪影。
接着,只听得一阵格崩格崩的声响,老山羊回头一看,见柳三哥身上拇指粗的麻绳全崩断了,绳头散落了一地,柳三哥坐起,摘下塞在口中的布头,呸了几口,冲老山羊一笑,道:“五花大绑的味道真不错,象是吃了麻酥糖似的,手麻麻的脚麻麻的。”吓得老山羊傻了眼,一时,他象着了魔似的,迈不动腿了。柳三哥右掌在地上一按,人已从地上飞起,老山羊怪叫一声,鼓起勇气,咻,手中尖刀陡然向柳三哥当胸刺出,柳三哥侧身闪过刀尖,滑上一步,欺近身,一掌拍在老山羊胸口,只听得一声闷响,老山羊口喷鲜血,身子象纸鸢似的飞了出去,蓬一声,落在石壁上,身子扭曲着,慢慢地溜滑到地上,抽搐着,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四十一 三哥智烧强盗船
夜已深,一弯明月在夜空云层中时隐时现。
柳三哥带着陶三子来到湖边,小船泊在藏兵岛的隐蔽处,那儿柳树芦苇密集,人迹罕至,不易被人发觉。
突然,他站在那里,不走了,拧紧眉头,想些啥呢……
陶三子在水牢的污水中泡了一天一夜,秽臭不堪,他脱光衣服,在湖水中洗了个澡,赤条条地上了船,从船舱的板箱中,找出几件老山羊的衣裤来穿上,虽然有些窄小,却聊胜于无。
他跳下小船,向柳三哥纳头便拜,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柳三哥忙将他扶起,道:“陶兄不必多礼,四海之内皆兄弟,救人厄难,理所当然。”
陶三子道:“不知恩公尊姓大名,祈能告知。”
柳三哥道:“在下的外号叫‘老山羊’,你就叫我老山羊吧,顺口。”
陶三子道:“想不到老山羊的武功竟如此出类拔萃。”
柳三哥道:“自小贪玩,受异人传授,颇有些三脚猫功夫。”
陶三子道:“恩公太谦虚了,你是三脚猫,那我连一脚猫也不是了。如今,藏兵岛总算找到了,若是天一亮,金毛水怪发现我跑了,也许,他会即刻转移。如今藏兵岛上啸聚的盗贼,止少有一半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剧盗悍匪,是他这个团伙中的精锐,藏兵岛上也几乎集中了他所有的船只,要是他一跑,再要找到他,就费事了。”
柳三哥突然问:“陶兄驾船内行么?”
陶三子笑道:“没问题,从小在江湖上划船撑槁、操橹使帆,不敢说是这一带数一数二的好手嘛,可也是八JIU不离十啦。”
柳三哥又问:“你对高邮湖的水情熟不熟?”
陶三子道:“熟。高邮湖最险的的‘鬼门滩’,驾着船,常来常往,闭着眼睛行船,也没问题。这次被抓,也是冤枉鬼叫,上了藏兵岛,才发觉苗头不对,又求成心切,想看个究竟,却在岸上被众贼围住,抓个正着,嗨,还折了个好弟兄。”说着神色黯然,眼角已湿。
柳三哥道:“金毛水怪在小船内装备着许多炸药火油,说是要去炸老龙头的船队,我想今夜给他提前把这把火点着了,给他来个亮堂亮堂,你敢不敢去?”
陶三子道:“只要你敢,我就敢。”
柳三哥道:“点着火后,咱俩就撤。”
陶三子道:“我跟你一起去点火炸船。”
柳三哥道:“你那么胖,跑得动吗?”
陶三子道:“不是我吹,从小学的就是武功,别看我发福,跑动起来,脚程风快,一般人还赶不上趟,轻功不能说出色,上房越脊,也没啥问题,功夫没你好,拳脚也不赖,到时候你就看我的手条子够不够斤两吧,也好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柳三哥道:“陶兄,今夜可是炸船为主,报仇为辅。船炸没了,看金毛水怪怎么去横行江湖。”
陶三子道:“一切听凭老山羊的,你咋说我咋干,行么?”
柳三哥道:“走,驾船去码头。”
陶三子道:“码头上全是他们的人,守卫森严,就这么明着去?”
柳三哥道:“既去了,你就得听我的,一切由我出面应承,你只须在一旁呆着,危急时刻,没时间跟你解释原因;有胆量跟我去,要不,就在这儿呆着,我一个人去。”
陶三子道:“好,我懂了,你叫干啥就干啥。”
陶三子摇起橹,小船咿咿呀呀向码头驶去。临近码头,站岗的问:“哪来的绺子?”
陶三子心内一颤,这下糟了,口令对不上,就得动刀子了,他的手已按在腰间的刀把上。
柳三哥用扬州方言道:“洪家弟兄。”
接着问:“卖啥的?”
柳三哥道:“河豚。”
再问:“多少银子一斤?”
柳三哥道:“要黄金不要白银。”
陶三子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老山羊名堂多着呢,单就这口扬州方言,一个外乡人,没两下子,拿不下来,跟着他没错。
柳三哥跳下船,陶三子忙着拢船傍岸。柳三哥学着老山羊的走姿,向站岗的走去。
站岗的道:“老山羊,***你今晚事儿真多,来了又去了,去了又来了,穷**折腾。”
柳三哥道:“辣块妈妈,头儿呛一声,底下办事的就跑断腿,端人家的碗,看人家的脸,这道理你懂不懂!”
站岗的道:“这倒也是噢。”
柳三哥走近站岗的,出指如风,点了他的穴道,站岗的“咦”了一声,便僵掉了,倒在柳三哥的手弯里。他对陶三子道:“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去就来。”便挟起站岗的,钻进了路旁的树丛里,拍开岗哨的穴道,掐着他脖子上的“人迎穴”,喝道:“不准叫,叫就拧断你的脖子。”
岗哨以为老山羊在和他开玩笑呢,道:“老山羊,轻点轻点,掐得老子透不过气来,咱们哥儿俩有啥说的,别闹,老子站岗呢。”
柳三哥见和他说不清楚,正色道:“我不是老山羊,我是千变万化柳三哥,你不想活啦?”
岗哨笑道:“嘿嘿,老子还是玉皇大帝呢,还柳三哥呢,柳三哥到这破地方来寻死啊,这破地方全是大老爷儿们,连一个女人都没有,让人干熬,操,连岛上的青蛙也全是公的,没有母的,成天价练兵练兵,练啥破兵,烦透完了。早知如此,老子才不来呢,如今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啊。别闹别闹,老山羊。”
柳三哥怒道:“嘘,轻声,老子一掌毙了你。”
岗哨笑道:“你毙呀,你毙呀,老山羊,咱哥儿俩可是患难之交,当初在四川的一个山神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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