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永恒神殿》第51章


是怨恨的吧?我一生膝下无子。可是这样的怨恨不能维持多久便消散了。因为她难产而死。法老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而看着那可怜的孩子,我也很是同情。所以我努力地抚养他,视如己出。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的相貌很像那个女人。他是帅气迷人的。他聪明能干。他是法老陛下的骄傲。但我却快乐不起来。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抢尽风头。死后留下的儿子也一样受到神与陛下的眷顾。而我一个孩子也没有。即便抚养他成人,他也始终知道他有一位绝世且聪慧的母亲,而我始终是养母,年老色衰的养母。
于是我开始怜惜三王子。他和我一样,都活在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的儿子的阴影里。我亲近他,帮助他。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居然想要法老的儿子死掉。而他却也做到了。当他跪在我面前告诉我拉塔默克是如何死掉的,我吃了一惊,却也感到欣慰。我告诉他以后不可以再做这种事情了。我的隐忧也就此开始。他并不是因为我而杀死拉塔默克。他为的是王位。
在之后的一次宴会上,他向我奉上了一壶源自阿富汗的葡萄酒。我便将其献给了法老陛下。在爱子去世后,陛下伤感不已,而这时候正是他需要女性温柔的时刻。我们的关系回到了如初。我把全部的爱都给了法老陛下。可是自那以后,法老渐渐地失去了神智。我深知这一切必然和那酒有关。三王子将法老软禁起来,并禁止任何人去看望法老。
后来三王子在神迹展示受伤。我便给他我的嫁妆,幽灵白水晶。但是我这么做也必须有我能得到的回报:允许我每日看望法老,并撤走所有他的部下,让御林军守卫法老寝宫。而他也不得再探视法老。他对于我的要求,只满足了一部分。实际上,他也可以用其它幽灵白水晶代替。他可以无视我的要求。但我的身后是大臣。皇室的联姻,就是为了巩固王权与地位。法老陛下自己只有两个儿子,可是偌大的皇族还是有可以继承王位的男嗣。在神迹那次之后,众臣对闹剧一般有损皇家颜面的结局很是不满。在这样微妙的时段,他不能不对我有所顾忌。这也就是为何他至今不敢对法老不轨的原因。如果法老陛下驾崩,我可以肯定是他下
的毒手。那样,必然会出现与其争夺王位的候选人。
听完了这些,无名男子笑了笑。他幽幽道:“您太天真了。您以为您杜绝他与陛下接触就可以保住陛下的性命?我的鸽子在窗户上看着了。法老陛下的脸色糟糕透了。我可以向您保证,陛下已经病入膏肓,性命不超过七天。而您不能将法老的死归罪与摄政王。因为他和陛下没有接触。”
“这不可能!法老的衣食都是我亲自检查过递送去的。屋外也都是法老陛下心腹侍卫把守。”
“皇后陛下,”无名男子轻笑道,“下毒不是您所擅长的。”他站了起来,面对着皇后。
“说了这么久了,也该说说我的来意了。”男子清了清嗓子。“我是举着屠刀的屠夫,为神屠宰那些罪恶的野兽。”
“你要杀了摄政王?!这不行。”
“虽然我没说要这么做,可是我很好奇为什么?”
“我不管你是谁,以什么立场在看待这件事。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必然不会让你这样除去摄政王。”皇后从幔帐里走了出来。她凝视着无名的男子,想要看穿那双看不穿的眼睛。“现在埃及内忧外患。如果有王位争夺的内乱,势必会引发国内政治危机,无暇他顾。而对埃及虎视眈眈已久的希克索斯人和他们的盟友努比亚人一定会伺机侵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能再考虑我的私情了。王朝需要一个统治者,需要一个稳固的政权!摄政王是法老的血脉,如果他也死了,其它皇室血脉一定会争夺王位的继承权。呵呵,我可以想象那凶残暴戾的景象。”
无名男子不作声。他轻轻走近窗户,望着外面的御花园。月光幽幽地照在他的脸上。让人觉得他的脸有些失真,没有层次。“您过来看。”男子指着花园中的一棵椰枣树。“塞布科尼夫露皇后啊,您看到那棵椰枣树了吗?它已经病的很厉害了。它的木心已经腐朽了。别看它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其实它已经不行了。它的叶子已经快掉光了。而它本身,这看似强壮的树干,也就快要倒下了。”
“如果我告诉您,希克索斯人是神所指定的王权继承者,您又会说什么呢?”
、黑鸦的啼鸣
沐浴,是每个埃及人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法老每天要净身四次。平民也每天至少要净身两次。摄政王坐在他宽大的浴池里,享受着黎明时分的沐浴。池水中央放置了一块幽灵白水晶。它有极好的净化作用,可以祛除摄政王被黑暗所侵蚀的伤口的那些邪恶物质。
“殿下!不好了!”一名侍者慌张地跑了进来。
正在闭目养神的殿下不悦,问道:“何事大呼小叫?”
“法老,法老陛下……不,不见了!”也许是一路小跑的缘故,或是因为慌张,他气息不顺地回答道。
“不见了?那还不派人找?!”
“所有奴仆已经在皇宫四处搜寻了,但是都找不到法老陛下。”
“皇后那里知道吗?”
“知道。皇后陛下清晨得知此事,在寝宫里嚎啕大哭起来。”
“你下去吧。”摄政王摆了摆手。
“塔木门夫,你过来。”摄政王叫道。这一切和那个怪物脱不了干系。
噗通一声,一个黑黑的物体落入了水池中。摄政王被这突然吓了一跳。水中泛着红色。那是一颗人头,确切的说就是塔木门夫的头,他的心腹。
摄政王猛地转身,看到那晚的男人正站在他身后的池子边。
“早上好啊,殿下。”他笑了笑,邪魅,阴冷。“不知您吩咐属下什么。”
“怎么是你?!”摄政王一脸诧异。“来人!”他四下望去,浴池旁等待的侍者却都倒在了血泊中。
“看到我很惊讶吗?”无名男子舔了舔自己手上的血。他吐了一口到水池里。“啧啧,你的部下的血可真难喝。腥臊的要死。还不一头病入膏肓的角马的血。”无名男子蹲了下来。“听到外面乌鸦的叫声了吗?”他长有锐利指甲的手托握着摄政王的下巴。“你的死期快要到了呢!”
“住手,拉塔默克!你已经死了。而你,除了你那点善良,根本不配做一个政客,做一个可以稳定埃及的统治者!”
“拉塔默克?”无名男子大笑了起来。“你居然以为我是拉塔默克?”
“你不是拉塔默克?!那你是……”
男子紧捏摄政王的下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悄悄命人搜查衣部的尸体,甚至派那些手脚利落的人跟踪我。你以为你能碰到拉塔默克的尸体吗?想都不要想。”
“孟弗图里斯!是你!”
“哈哈,原来你知道他恨你啊?只可惜他已经死了,连尸首都找不到了。但是他没完成的事我会来完成。”
“你到底是谁?!你要做什么?!”
“我对王位,抱负,权力,没有任何兴趣。从来就没有。比起那些,得到你的命更让我畅快。”
“只是这样?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来取我的命。”摄政王轻蔑地笑了笑。
无名男子嘴角挑了一下。“很快你就会知道我的本事有多大。”
摄政王不甘示弱一般,嘲讽地笑了笑。“是吗?手下败将!”
“铛!”
不知何时,摄政王从池底抽出刀,一刀斩下了无名男子的头颅。头颅在池边滚了滚停下来。表情仍然停留在那诡异的笑容。
“无论何时,你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摄政王淡漠地说道。
“呃……”他突然觉得胸口剧痛难忍。他低头一看,胸前原本变小的淤紫般的伤口变大了,而且还滴着血。而那池子里的水也不是清澈的,而是泛着乌黑的颜色。他望向幽灵白水晶,脸上顿时变色:白水晶不知为何泛着污浊的黑色,邪气无比。
不知何时,底比斯城里乌鸦比往常多了一些。那夜晚凄厉的叫声,让人觉得不祥,不安。底比斯城里连环的凶案悬而未决。虽然百姓们私底下觉得这是件好事。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作恶多端,挑拨是非的人都被杀了。可是人们依然害怕。也许平日里哪个细微的动作,神态被视为邪恶,那自己的命也十分危险了。恐怕只有面对死亡,人们才真正关心起自己平日的所作所为。人类的道德是多么卑微且脆弱,被欲望征服,被恐惧所驱使。
“皇后驾到!”
夜晚,皇后来到了摄政王的寝宫。
摄政王起身,向皇后行礼。
“听说有人行刺你?”
“无大碍。比起这个,我更担心法老陛下的安危。”
“的确。这世上没有人应该比你更在意这件事。”皇后面无表情。她的脸色略显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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