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卖了》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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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段时间，叶老爸每天晚上都会“路过”段萧住的小区，“顺便”吃一顿晚饭。段萧已经被蹭得麻木了，也就没有了最初的紧张。而且，他发现叶老爸只是有点别扭加要面子。
一天，段萧正拿着一瓶“章光101”（有名的防脱发产品）研究。然后凑到叶晓修旁边问：“你说，会收下这个吗？”
见叶晓修没有回答的意思，段萧心里就有点没底地嘀咕：“我看你爸有秃头的前兆，前后看着都挺黑森林，但两边的头发就不多，尤其是右边还秃了一小块……”（⊙﹏⊙你以为老叶同志的斑秃是谁害的？）
叶老爸准点来吃饭了，依然是桌上依旧气氛沉默。走之前，叶晓修叫住了叶老爸。
“≡▽≡儿子，什么事？”
“这个，你试试。”叶晓修把那盒防脱发套装递了过去。
“°_°……”
之后的半个多月，叶老爸都没有再出现过。
元旦的那天，段萧和叶晓修提了好些东西打算去拜访消失许久的叶老爸。刚打开门，却看到叶老爸跟天安门前的华表似的杵在门口。
三个人六只眼，你看我，我看你。
叶老爸先开了口：“你们要出门？”
段萧被酸醋味的父爱X光波及，干笑这说：“现在不需要了。”
那天晚上他们吃的是自己包的饺子，荠菜肉馅的。话说叶晓修包得是最难看的，被段萧笑话了老半天。咳咳，读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就教育过：“嘲笑其他小朋友是不对的。”所以，叶老爸前脚走，叶晓修后脚就让段萧遭了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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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生活的滋味就跟白开水差不多，如果知足，那这杯水就是农夫山泉，如果贪心，那这杯水就是漂白粉没除净的凉白开。段萧是个知足的人，但总有那些个不长眼的，喜欢往平静的湖水里面开机关枪。
叶晓修说：“我可能要出国了。”
段萧打字的手顿了一下，问道：“去干嘛？”
叶晓修说：“深造。”
段萧放下手头的活，转过椅背，面朝着叶晓修说：“要多长时间？”
叶晓修说：“两年。”
段萧微微低头想了一会儿，摸着下巴说：“这挺好的，要是定下来了，你就去吧，记得滚回来就行了。”
然后叶晓修两天都没跟段萧说过一句话。
半个月以后，叶晓修飞到了太平洋对面的美利坚合众国，过起了和段萧日夜颠倒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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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人才市场。
段萧手里拿着一沓简历，没头苍蝇一样的在里面晃悠。看着那一张张人才不足、废材有余的脸上充满鄙夷的神情，段萧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也不禁嘴角抽搐。
八个黑衣黑裤黑墨镜的大汉，清一色梳着一丝不苟的背背头。段萧感叹，这一个头就得抹掉半瓶发油，太浪费了。（八荣八耻有没有，反腐倡廉有没有，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有没有！）
仔细一看，这八个大汉中间还坐着一个同样装扮的年轻头目。靠！这是哪家跑出来打滚求包养的二货青年，上这儿演骇客帝国来了？
“段萧？”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打散了老段同志刚刚才聚拢的庞大精神力。
“你是……张秘书？”段萧这才看见八堵人墙后面钻出来一个老熟人。
于是，老段同志到人才市场的第一天，就走狗屎运地找到了工作，而且还是高薪白领。
王老板见到段萧很高兴，上去就是一个熊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段萧的背上有点凉飕飕的。回过头一看，身后只有那个带墨镜的小青年。
自从得到这份新工作以后，段萧终于摆脱了整天在家的气闷。可每晚一个人躺在床上，明明气候很宜人，却还是觉得冷。唉，大概是因为心里没人暖着了。
看着叶晓修每天发过来的电子邮件，段萧就气得牙痒痒。他是说过国际长途很贵没错，可也不必一个电话也没有啊。至少、至少一个月听到一次声音也行啊。还有，他不是学电子信息的吗，那硕士文凭难不成是摆着看的，他不知道可以视频聊天吗？每次开头都发同一句：“我很好，你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配张照片有什么了不起，连笑一个都不会，你个死面瘫。
抱怨归抱怨，段萧还是每封都认认真真的回复，即使他的写作水平跟小学生是一个档次，而且永远都像流水账一样的码一大堆废话。
话说回来，段萧的老板换成了那个墨镜男沈御，不过除此之外一切照旧。老实讲，段萧挺同情这个新老板的。他看得出，这个沈御和王老板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奸情。但明显王老板对沈御的死缠烂打感到不耐烦。
不过，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小子实在太狂，整天牛哄哄的摆着一副黑社会的嘴脸。（呃……他确实是混黑的）可对着王老板就是一副小贱摸样。
这不，沈御小媳妇样的走进王老板的办公室问：“友发，我请你吃晚饭怎么样，对面新开了一家……”
王老板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回绝道：“不好意思，我今晚要加班不打算出去吃。”
沈御不抛弃不放弃，继续努力发挥厚脸皮精神：“那好，你要吃什么我可以去给你订餐。”
可王老板这么多年饭也不白吃的：“不用，我已经订好了楼下的快餐。”
……
段萧很识相的拿着报告没有推门进去，而是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他叹着气想，这人啊，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何必呢？真是……
这天晚上，他给叶晓修回的邮件里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19。大结局
段萧，男，三十岁，现任某日用品销售公司总经理助理，无不良嗜好，兴趣广泛，爱好专一，老gay一枚，交往对象失踪中……
叶晓修失踪了。呃，其实也不能这么讲。只是段萧和他有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了。自从两年前，叶晓修出国留学，除了刚开始的三个月，两人每天都有联系，后来的日子，他们之间的通信从每天一次变成了两天一次，后来又成了每周一次，每半个月一次，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月一次。可是这个月，段萧没能收到叶晓修的电子邮件。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段萧心里已经相信他们俩掰了。估计两个月以后也不用去机场接人了。段萧审视着镜中的自己，一个平凡的老男人，计算着凭着这张老脸再钓到其他男人的可能性。啧，有点难啊。
果然，一辈子什么的都是笑话。“我爱你”这三的字的首字母连起来不就是“玩”嘛。段萧朝着镜子自嘲一笑，拍了点自来水在脸上，就急急忙忙的出门了。再拖一会儿就要迟到了，他的全勤奖可比想这些有的没的重要的多。
进地铁的时候，身为资深社会老油条的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坐稳了车厢里最后的那个空位。他还深感歉意的对抢位失败的小青年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啊。”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记仇吗？段萧啃着面包，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像恶势力低头。于是他回瞪了一眼那个仇视了他一路的小青年。不就占个座，又不是害死了你妈强奸了你爸，你至于吗？小弟弟，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这木头样，就算不是我，换了个初中生也能抢过你。好吧，你身上驮着大包小包的是挺累的……
下了站，段萧就一溜小跑的直奔公司。
“呼——”段萧长吁出一口气，终于赶在八点半以前打好卡。沈御铁青着脸没说话。段萧得意洋洋的想，迫害我加班还一心想让我迟到，你个二皮脸腹黑男做梦去吧！最好王老板一辈子对你爱搭不理，哼哼。
段萧脑海中勾勒出一副沈御脖子上栓着狗链子被王老板屁颠屁颠地牵着走的画面，心中无限满足。
中午的时候，张秘书和前台的小郑在茶水间聊得热火朝天，顺便加热自带的便当。
张秘书说：“你说沈总这次进去能坚持多久。”
小郑说：“难说，昨天坚持了半个小时呢？”
张秘书说：“我赌他起码能呆……三刻钟。”她有点犹豫地伸出了三个手指。
小郑摇摇头说：“我赌沈总会用公事当借口，拖到午休结束以后。”
“我赌他五分钟之内就会被赶出来，赢了这杯咖啡就归我。”段萧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说完这句没多久，沈御就灰头土脸的从王老板的办公室踉跄着走了出来。
小郑和张秘书一脸“高人啊”的表情看着段萧，异口同声的问：“你怎么知道？”
段萧笑得很奸诈，拿走了小郑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