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书院》第73章


凌风笑着捶他一拳,道:“原来你也是个不正经的小子,哈哈。”
魏然道:“不过说回来,你研究的东西,真有效吗?”
凌风道:“我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不但有效,效果还很好。来,帮我在箭伤上抹些药粉。”
魏然接过药粉为他抹上,眉心紧锁,道:“可是,你的药只有一天的期限,你确定院主服下后不会有危险?万一……”
凌风摆手道:“你也知道现在院主的情况,我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想,该不会有人还为难死人的吧?”他顾自点了点头,好似是在劝自己安心一半。
魏然语重心长道:“但愿此法能够成功。”
凌风笑道:“放心吧,一定行的,我研究的东西,哪一回失过手?魏然抓了抓头,道:“我不知道哪回失过手,却也不知道哪回奏过效。”
凌风打个哈哈,道:“你这嘴毒的东西,以往我可是看错你了。”他将药粉递给他,道:“帮我把这个给她送去。”
魏然道:“你为什么不自己送去?”
凌风吸吸鼻子笑道:“短时间内,我还是不要见她的好。”
魏然侧耳听了听,道:“你可以不见她,不过她会来见你。好了,我走了。”
魏然刚走云剑阁果然进来了,手端一盆热水,语气淡漠,道:“洗洗,看你那一脸鼻血,不知道还以为你刚见过天仙呢。”她将水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走。
“小阁……”凌风脱口喊道,“把药拿去,以温水冲服,明天就好了。”
云剑阁回头一把抢过,瞪他:“小阁,谁允许你这么叫啦!”
凌风笑嘻嘻:“我就爱这么叫,何况我们刚才……”
云剑阁脸一热,大步上来抬起水盆就朝他头上盖,愤愤离开。凌风从头到尾湿了个遍,心里那个悔啊,一拍自己的嘴巴,脸上却笑得越发愉快。
第八十六章 劫狱
“他妈的,老子喝你的茶你还敢要钱,简直活腻了!”一个金兵持刀架在卖茶的老汉肩头,用蛮语骂得唾沫横飞,虽然除了他自己人谁也听不懂,单是看那表情就知道,要人命了。
老汉瑟缩在地,却偏不开口求饶,只紧闭着惊恐的双眼。周遭围观人众,却没有一个敢说一句话。
金兵占据泽州后虽未有大规模的劫掠,似这般小型的暴举却是数不胜数,抢夺财物、掳劫女子、滥杀人命,泽州的百姓之所以特别听话些,也是因为特别害怕些。朝廷昏聩不思进取,一味议和最终作茧自缚,如今泽州已为金国强夺而去,朝廷的大军就好似落地微雪,杳无音信,他们这些百姓自保的方式,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没人注意到在小茶馆里头的一个角落里坐着的一个头戴黑纱的人,已经暗暗握住了身侧的短枪,全身都已进入攻击状态。
“宰了他宰了他!”另外几个金兵大嚷大叫起来,只见手起刀落,凉风扑面,两道人影一左一右朝那持刀金兵而去。不过瞬息间,一个拳当脸,一个枪贯胸,那金兵死于非命了还不知道是咋回事。
那一拳虽猛却不过打碎了半边脸,那一杆枪却直接穿心而过,一击致命。
周围百姓愣住,金兵愣住,连出手的两个人都愣住。
一个掩盖面目,一个满面风尘,但他们似乎都看到了些什么,怔了半晌,忽然大笑了起来。
“打!”头戴黑纱的人道。二人一齐出手,一齐进退。百姓在一片混斗之后只能看到死去的金兵,却再没见到那两个神秘人。
“将军,伤势已经基本稳定,只要精心调理应当不会有大碍。”柳风屏将药一一收好。
粘罕试着动了动胳膊,坐起身来,道:“既然已无大碍,是否可以领军出战?”
柳风屏道:“不可。”
粘罕语气一寒,道:“不行,无论如何不能再在这里耽搁。我既然封你为大金圣医,你就应该忠于职守,把我的伤养好。”
柳风屏语调平和:“两天,就算将军是铁打的身子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康复。”
粘罕起身命人套上衣袍,魁梧的身形完美而健硕,带有常年戎马不可磨灭的骄傲与霸气:“两天,你知道对于一个战士而言,两天不带兵两天不持枪杀敌,是多么重大的耻辱吗?”他瞥了瞥柳风屏,嘲讽笑道:“也对,你们汉人天生娇弱惯了,不明白也情有可原。”他活动了下身体,眉心闪过一丝痛楚之色,他很快就掩去。
柳风屏背对着他却好似看见了似的,道:“将军,若是强行起身动作只怕病情会恶化而至无法收拾,请将军三思。”
粘罕脸露烦恶,道:“我不懂你们汉人什么三思后行的鬼道理,两天之内斡离不已经攻下杯州,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汴京你们的老巢,你还要我三思什么!无论如何今日必要拔寨,决不能再让斡离不占先!”
柳风屏手上顿了一顿,心中泛起一阵悲哀,堂堂大宋辽阔疆域万人之师,被金兵轻易长驱直入,竟然只是两个大将之间的比赛?
“将军,泽州大牢里还关着个人没处置。”一旁一个内侍小心提醒道。
粘罕想了想,点头道;“我倒险些忘了,那个俞停云……他还活着?”
内侍道:“已按将军的命令往死里折磨,可这个汉人骨头硬得很,现在还没咽气。”
粘罕笑了起来,道:“好,好得很,我喜欢有骨气的人。胆敢刺杀我,这个汉人就已经值得尊敬。半个时辰后带他来见我。”
“是。”内侍躬身,缓缓退出。粘罕看了看柳风屏,淡淡一笑,笑中很明显是蔑视,道:“我的伤就交给你了,你也最好给我尽力些,否则,我不会像对待勇士那样对待你。”
柳风屏垂首:“是,将军。”
粘罕走出,柳风屏抬头,看着门外席卷而过的狂风吹起的落叶与飞尘,深吸一口气,轩昂的眉紧皱一处。
泽州大牢外,柳子巷。
近日萧条冷寂,这条巷子也是除了金兵进出外许久不见外人,以前常到此卖糖炒栗子的大爷也许久没做生意了,几个守门的金兵靠在墙角笼着袖子正觉无趣,忽见有人推着辆小车从巷子尾走来,小车上放着个大铁锅,锅下的火炉正烧得旺,老远就闻见栗子的甜香。几个金兵立时来了劲,围了过来。
推车人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头上戴着顶厚重的大棉帽子,见客人上门便提声吆喝了起来:“各位官爷瞧一瞧嘿看一看,我老黄家的糖炒栗子那可是绝顶的好吃,包你吃了一个想吃两个,吃了两个想吃三个……哎哎,官爷没付钱呢?”
金兵既不听他的吆喝也不说话,只是一人一把抓在袄里,包了就走。听他开口要钱只回头一瞪,那生意人就不敢再说话了。他们哈哈笑着直将锅内热腾腾的栗子席卷一空,回到职守蹲在地上吃,不一会就丢了满地壳。
那老实巴交的生意人见此只好愁眉苦脸将小车推回,拐过街才啐了一口,从怀中掏出一包糖炒栗子顾自吃了起来。
“喂,那栗子里放了药你还敢吃?”云剑阁从街旁民房上一下子窜了下来,轻巧落在那生意人边上。
那生意人抬头呵呵笑:“这是我先前藏的,都说黄伯的糖炒栗子如何好吃,我自然得尝上一尝。来,你也吃。”他递了一把过去,云剑阁撇嘴却仍是接过,也蹲下来开始吃。这一吃还真是入口即化,香甜美味,唇齿留香,堪称一绝。
“怎么样?”那生意人将帽沿一抬,露出一张凌风的脸来,笑容依旧透着股玩世不恭的痞样,眼中光华四射。
云剑阁连点头,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吃得不亦乐乎。凌风拍拍手起身探头往街头的大牢望去,一转头就看到云剑阁凑过来的脸,她问:“怎么样了?”
凌风含糊应了一声,猝然一口亲在云剑阁脸上。云剑阁“啊”了一声,劈手就将手中的糖炒栗子甩了过来,砸了凌风一脸,接着一个屈膝上撞毫不留情抵在凌风小腹,痛得凌风险些将刚吃下的栗子又吐出来。
“你、你再给我胡来,看我不……”
“打死我嘛……”凌风看着面红如霞的云剑阁想笑又痛得咧嘴,嘶声道:“知、知道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云剑阁“哼”了一声,将他提在一边,转过脸去生闷气。凌风虽然身受“重创”其心却美滋滋乐淘淘,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爱看云剑阁涨红脸瞪着眼的模样了,那么可爱,好像熟透的苹果,让他越来越爱闻它的香,捧着,宠着。
“怎么了?”魏然付了这一套糖炒栗子工具和一身棉袄的价钱赶来,看着二人一个呲牙裂嘴哀号一个鼓着脸生气,不明就里。
云剑阁又是嚣张而不懈地“哼”了一声,凌风则是赔笑说没事。魏然也就不再问,看了看街那头的情况,道:“药效起了没有?”
凌风道:“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泽州大牢是个全封闭的铁牢,出入只有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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