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逍遥游》第20章


“嚯——?”女声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声,不知是表示怀疑,还是赞扬。
“鬼母的这个落星廊做得很巧,她知道如果有强者来犯,不管布置多少机关兵力,这里都会受到惨烈的破坏。所以她设了这个迷阵,让入侵者有力无处攻,最后在被诱导和半催眠的状态下,败给自己心中的黑暗和迷茫。但是,游戏结束了。”风定愉快地说着,一跃而起,站在一块巨岛般大的浮石上,道:“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唉,你来这里做什么?”那个女声还是如先头那般寂冷地问。
“我是来拿暗黑永夜劫的解药的。”
“是——!呵呵呵!”那女声诡异而开心的笑如旋风般在这个空间里轻轻回荡开,“你如果早说这一句,就省得我费这么多口舌了。”
一个青色的小瓶,飞来落在了风定掌上。与此同时,身后有扇门豁然敞开,正是之前进来时的那个甬门。此时此身离那门不过十步之遥。风定心中暗暗称奇,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恍若隔世。定了定心神,风定迈步走到了甬门之外。
出来之后,却发现天上挂着一个月亮。风定想,原来我竟在这落星廊中困了这么久。南疆鬼蜮的几个玉罗刹们从假山后笑闹而来,为首的大姑娘道:“哟,公子,这么快就出来了!这么好的身手,却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敝名何足挂齿。”
风定正要驾云而起,却被大姑娘拉住笑道:“公子走这么急干什么?难不成是怕我们?”
“是,在下正是怕你们。”风定说。
“公子不必怕我们,就凭我们几个,还留不住你。不过,你要走就快走吧,等我们母后吸干了空山花雨之后,功力大涨,到时候你可就未必走得了喽!”大姑娘将手中帕子一扬,娇笑一声,一副欲撵还留的样子。
“等母后吸了花雨的美貌,没准儿这位小哥看着都不想走了呢!呵呵!”另一位玉罗刹笑道。
“花雨?哪个花雨?”风定攥紧了手中的小瓷瓶。
“当然是九重天上的空山花雨。”七姑娘白了他一眼。
风定冲上来一把揪住七姑娘的衣领:“她现在在哪儿?!”
“在……在祭台上!”刚才风定的速度吓到七姑娘了。之前在海上如果风定以这样的速度来攻击,七姑娘估计她自己连一招都挡不住。
“祭台在哪边?!”
“那……那边。”
风定丢下七姑娘,直朝刚才她指的方向飞去。
来到大祭台前,见祭台被一个淡紫蓝色的结界罩着,风定拔出“风芷”,就要破除结界,却听到祭台上鬼母在狂笑道:“你的剑离我有百丈之遥,我的手离她喉咙不及三寸。想要她死,你就动手吧。”风定抬头朝祭台上望去,那场面,简直让他气痛得五脏俱裂。
躺在祭台上的那还是花雨么?她的四肢已被卸下,一头长发上沾满了血污,散乱开来,脸上尽是刀痕。深陷在眼眶中的双眼,目光呆滞,眼神涣散,显见得已经魂魄不足了。
鬼母狂笑已毕,对风定道:“我知道你有能力破除结界。但眼前这情景,你也看到了,只要结界一破,稍有外力扰动,台上这个女人立时就会残魂飞散。我的女儿们不认得你,我却认得。你正是这女人的大师兄空山风定。你忍心让她死在你手上么?”
“哼,你们这帮家伙,”风定冷笑道,“又想弄个幻影来骗我!我家花雨正在万里之外的乔玉儿家,怎么会落在你手上?”
“公子岂不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家花雨为了乔玉儿,和金家的人对抗,从背后中了我们玉罗刹宫的人的道儿,有什么稀奇?是与不是,公子你可以自己启用神识来探一下。看台上这个女人散发出来的残息,是不是你家花雨的。”鬼母悠然地道。
风定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会儿,睁开了眼。没错,绝对没错,就是她。风定握着风芷剑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强忍着乱刃刮肠一般的痛,问:“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鬼母事不关己地道,“这女人既已经没救了,那就让我继续享用她。你走你的路便是。”
“怎么可能?!”风定睚眦欲裂。
“怎么不可能?”鬼母婉然道,“被我鬼母吸过魂魄的人,一旦出了这结界,纵然侥幸不死,也断无可能恢复原状。你抱这么一个断手断脚且容貌被毁的怪物回去做什么?包裹起来当神位供养着?啊哈哈哈!与其把她抱回去,吓着了你的师弟师妹,被你师父嫌,还不如你就此回转,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这里远在八荒海外,死掉个把女人,中土那边,谁也不会知道。你只要悄悄地回去做你的空山风定,你就依然是那个光鲜亮丽,万人敬仰的大师兄。这却不比死脑筋抱个怪物回去供在家里、受无穷无尽的烦累要好上千万倍!”
“住口!”风定单膝跪地,以拳砸砖,裂及一里有余,“你,你是要我在月黑人静的夜里,内疚死么?!你这种手法,跟在落星廊里是一样的,我空山风定不会被你骗第二次的!纵然她身体残了,魂魄不全了,只要她来到了这个世界,她就不能这样轻易地走!只要她做过一次我的师妹,我就不能放弃她!还——我——花——雨!”
此呼一出,祭台“轰隆隆”溃塌三层,鬼母发现她所处的祭台顶层,现在已经嵌在平地上了。
半晌后,尘埃落定,鬼母冷冷一笑:“哼,你小子倒是有些良心。不过,就这么还给你,老娘我可亏大了。你先把暗黑永夜劫的解药给我留下!”
风定想了想,缓缓将瓷瓶放在了地上。
“哼,这次倒挺乖。”鬼母冷笑道,“你也不用想着救走人之后再来抢一次药——你那点小算盘可瞒不过老娘!既然我女儿说过你能拿到就给你解药,做娘的也不能害女儿食了言。乾晔帝那边,我们会把解药给他的。老娘只是不想让你拿走了解药多余的份子——这可是独家秘方!”
“现在你可以放人了吧?”
“等等,还有一件事。”鬼母道,“来我们玉罗刹宫能全身而退的男子,你还是第一个。这让老娘很不爽!”
风定冷声道:“你想怎么样?”
“总要在你这美男脸上留下点什么记号,方称我心!”
“好吧,只要你肯放了花雨。——你是要用刀,还是用烙铁?”
“嘻嘻,我们玉罗刹宫的人做事,怎么会那么俗呢?当然还是用无形无相劫了!”鬼母说着,给风定抛来一粒土灰色的药丸,“吃下这粒混沌灭相劫,半月之后,你的脸上可能会长出一朵花来,也可能是一丛草,也有可能是一个大肉瘤,还有可能是一首诗,或者像传说中的那个混沌一样,变得眼目口鼻全无。我鬼母得不到的人,总要毁了他才好。另外,那样子的你,似乎也跟你的师妹更配呢!”
风定仰头吞下了药丸。
“哈哈哈哈,好!今日之事,我们两清了。以后你可不许借此寻事!”鬼母撤去结界,化作一股黑旋风走了。
风定冲上去,抱起花雨,心痛得几欲泪下。
抱着花雨飞到九重天上,风定跌跌撞撞冲入竹林中,跪在观宇台下,求师父垂救花雨。玉离天尊查看过之后,对风定道:“你不必惊慌。那鬼母口上虽狠,做事倒还没那么绝。你救回来的是花雨没错,但眼前所见的,却是鬼母用巫术变出来的幻形。真的花雨,被她折叠在了这个无手无脚的幻形之中了。”
风定听得师父说花雨性命无虞,大喜过望,神念一松,竟尔晕了过去。玉离天尊看着地上的风定,摇头轻叹一口气,转身去救花雨了。
清风轻柔地掠草而来,拂过耳畔,像是从远方捎来了情人的问候。空山风定躺在软绵绵的草地上,不愿意醒来。渐渐地,他感觉到枕下的草地绵软而有温度,似乎还带着一种难以言传的香气。空山风定睁开眼,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散逸在翠绿色草地上的绯红披绫。他支起身,发现自己刚才是枕在花雨的肚子上!风定惊得一跃而起,不好意思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花雨。而花雨依旧斜枕着左臂,她温和地笑着看看师兄,再回神去看蓝天,眼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呵呵,哈哈哈!”风定突然大笑。
“呵呵呵!”花雨看风定开心的样子,自己也笑了。
风定觉得自己刚才太见外了。在这么好的天气下,在这蓝天白云下的草地上,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肚子上,有什么不好了?他重新坐下来躺倒,枕在花雨的肚子上,胳膊呈大字型张开,两只大袖子舒舒展展地摊在草地上。花雨还是没有动,什么也没有说。
两人就这么仰躺着,看着天上云来云去。有的掠过远方雪山圣域的雪线,飘过了雪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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