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王Ⅱ_酥油饼》第43章


司徒笙边站起来边说:“既然是解救人质,那么再多的看法也改变不了英励勤即将采取的行动。”英励勤发给他的短信里说,绑匪又寄了一封信给他,还是冒充银行账单寄来的,让他去一个山里的废弃养殖场解救人质。
英灏亨仍像大爷似的坐着,好似在短短几十分钟内,屁股与椅子已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一点都不肯挪动:“你觉得这是陷阱?”
司徒笙摇摇头道:“不好说啊。”
英灏亨道:“你到底在垃圾场里挖到了什么?”
对英励勤,司徒笙是遮着掩着,但对英灏亨,却纯属“逗你玩”,吊够了胃口,就直接给了答案:“我在赎金里放了追踪器。四万块直接进了垃圾场,无人发现,三万块被三个不同年龄、不同职业、毫无瓜葛的人捡走了,剩下的一万块,追踪器被丢在了垃圾桶里,钱不见了。”
英灏亨道:“那个人或许只要一万块?”
司徒笙无语地看着他,手指点了点站在不远处眼巴巴地等待结账的老板。
“或者,他根本不是冲着钱来的。”英灏亨视若无睹,自顾自地说,“他是冲着英励勤?”
司徒笙道:“如果我没有看错,你脸上的这种表情应该叫做幸灾乐祸。”
英灏亨开心得毫不遮掩:“你看得很准。”
司徒笙道:“我突然觉得你的嫌疑很大。”
“哦?”
“第一,你知道朱维恩和英励勤的关系;第二,你有钱、任性,具备雇人干坏事的条件;第三,你讨厌英励勤;第四,你讨厌英励勤;第五,你讨厌英励勤;第六到第一千,还是你讨厌英励勤。”
英灏亨摸着下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件事应该由我来干最适合不过了。”
“可惜不是?”
“真是太可惜了。”
司徒笙夸张地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英灏亨道:“你不希望是我?”
“当然。”
英灏亨笑起来,眉眼弯弯,眼底透着几分甜蜜的陶醉。
司徒笙道:“如果是你干的,你父亲为了保护你的名声,一定会粉饰太平,把这件事压下去。到时候,作为知情者的我,揭秘者的我,破坏者的我,将毫无疑问地被他灭口。”
英灏亨终于站起来,伸手搭住他的肩膀,无比认真地保证道:“放心,如果我要雇人干坏事,一定雇你。”
“……”司徒笙咂着嘴品味这句话,竟有些感动,“这句承诺动听得好像甜言蜜语。”
英灏亨:“……”你真的能分辨什么是甜言蜜语吗?
英励勤发来的地址就在Z县后的群山中,山路崎岖也就罢了,地图还不好使,英灏亨和司徒笙一路走一路问,还是走错了路,反倒是英励勤不知怎么找的路,竟赶在了他们前头。
等英灏亨和司徒笙终于开入正确的山道,顺着盘山路慢慢地往上挪动时,英励勤就在高于他们海拔五十多米的地方。
司徒笙从车里探出头,朝上面瞄了一眼,正好看到英励勤的车子从上方一闪而过。
“我看到他了。”司徒笙说。
英灏亨自觉地松了松油门。
司徒笙望着比走路快不了多少的车速,无语地说道:“如果闭上眼睛,我会以为自己坐的是牛车。”
英灏亨道:“很多人闭上眼睛后坐的是灵车,你应该知足。”
司徒笙:“……”他再困也不想闭上眼睛了。
第41章 第九局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两人默默地“爬”了会儿山路。
一双眼睛盯着窗外,时开时闭地打着瞌睡的司徒笙突然“咦”了一声。
英灏亨眼睛飞快地朝着两旁扫了一眼 ,沉声道:“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说出来。”山里寒气森森,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山里阴郁之气集结,静得吓人。他开始加速。
“我不是看到了什么,而是没看到什么。”他趴着车窗,仰望着山顶的方向,嘀咕道,“很久没看到英励勤了。”
英灏亨道:“可能被树遮住了。”
“树能遮住的也只有那一段路……难道他已经找到人了?”司徒笙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无人应答。
司徒笙神色凝重:“开慢点。”
不用他说,英灏亨也减慢了速度。虽说他和司徒笙的身手都不错,但是在这种黑漆漆阴森森容易中埋伏的地方,再厉害的人也可能在阴沟里翻船。
司徒笙打了个电话给罗蜜,交代了几句,然后每隔一分钟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英灏亨的车越开越慢,几乎是龟速爬行,天却越发暗沉了。
司徒笙突然低咒了一声。
英灏亨道:“嗯?”
“手机没信号了。”
英灏亨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司徒笙瞄了眼:“你的也没有。”
英灏亨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前路和周围的环境:“一会儿再说。”
“不能一会儿再说。”司徒笙苦笑道,“我和罗蜜约定,如果我三分钟之内没有发短信给他,就让她通知英衡山。”
英灏亨皱了皱眉,又很快松开:“的确很需要。我可不想乌漆墨黑地开车下山。”
既然他这么说,司徒笙自然无话可说。
英灏亨突然打开了车前灯。
司徒笙身体一绷,立刻坐了起来。
灯光照耀的山道豁然开朗,在参天大树的环绕中,一栋木屋突兀地伫立在山道与悬崖之间。屋前,赫然停着英励勤的车。英灏亨正要将车停到一旁,就看到一个黑影状若癫狂地飞扑过来。
看着瞳孔微缩的英灏亨,司徒笙无比冷静道:“踩刹车。”
英灏亨面色冷峻,冷静地踩住了刹车。
那道黑影扑在车上,顿了顿,抬头的刹那,让车里的两个人都看清楚了他的脸——朱维恩。
英灏亨把车子熄火,正要开车门,朱维恩已经冲到了驾驶座的车窗边,身体刚好被打开的车门撞了回去,跌坐在地上。
司徒笙从另一头下车,举着手机正要对他拍照,就见他的屁股像生了弹簧一样从地上跳起来,抓起英灏亨的手就往木屋的方向冲。
英灏亨被拖出两步,双手猛然使力,将人反拉了回来,甩到地上!
“救命。”躺在地上的朱维恩呻吟了一声,很快连滚带爬地坐起来,又去拉手,不过这次他拉的是司徒笙。司徒笙的手腕被他握住就像被铁钳子钳住一样,手掌一下子麻了。朱维恩拖着他冲向木屋:“救我哥哥!救救我哥哥!拜托你们!”
木屋门口,英励勤正侧身躺着,左边额头开了花,血糊了一脸。
司徒笙一惊,手臂一拉,将朱维恩的手臂反扭,挣脱开他的钳制,脱兔般地蹿向木屋,一脚踢开门。门后漆黑一片,司徒笙用手机照明,环视屋内。木屋里面不大,一张用石头和木板搭起来的床,一张跛腿的椅子,一张挂在窗边的漏风竹帘,三样东西,一目了然。他照了照门,又照了照房顶和墙角,手指在地上摸了一把才出来。
英灏亨和朱维恩一起将人抬上了车,正过来迎他。
司徒笙道:“他怎么说?”
英灏亨道:“他说自己被下了安眠药,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英励勤满脸是血地躺在门口,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司徒笙道:“也就是说,绑匪将朱维恩带到了这里,迷昏了他,等英励勤上门时,再打劫了英励勤。唔,看不上八万块钱,却打劫英励勤,看来这个绑匪是个恋物癖。”
英灏亨低声道:“下山只有一条路。”他们在路上却没有遇到任何人。
两人边说边走,到了车边,自自然然地住了口。
下山到一半,天色已然全黑,明月未及悬挂,繁星尚待苏醒,四周只有车头的两束灯光照着前路。车内极静,后座偶尔会响起极轻的呜咽声。
等车驶到县里的医院时,英励勤竟然醒了,额头缝了十二针,人晕晕乎乎的,对案发经过语焉不详。
他醒来后,朱维恩哭得厉害,好似他醒了比没醒还惨。
司徒笙看英励勤顶着头痛还要细声细语地安慰他,倒有几分同情,又想起他对英灏亨是另一个态度,同情又化作了幸灾乐祸。看英灏亨,脸上没什么表情,右脚却打着小拍子,看上去心情也不错。
司徒笙建议他报警:“人已经救回来了,不用再忌惮绑匪撕票了。”
英励勤在迟疑,朱维恩小声道:“可是我没有看到绑匪的脸,他一直戴着面具,会不会很难找?”
司徒笙道:“警察会看到很多其他的东西。比如说,DNA。”
朱维恩咬着下唇道:“绑匪狗急跳墙,会不会又来绑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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