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鸿回头看看,微微一笑,道:“你来了。”
楚衡也抬头看看穹顶,那波澜壮阔的场景,封天令,可以说是每一个玄令门高手毕生追求。然而,一千五百年以来,除了开山祖师独创了封天令之后,纵然是天赋极高的弟子,也没有人能够发挥出封天令来。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大家知道的只是——不能修炼封天令,并非没有天才。
开山祖师临终之前也有此遗憾,膝前有三位资质奇佳的弟子,后来这三位弟子先后都成为天下霸主,称雄一百多年,号称当时的“一神双仙”,然而就是这三位才华出众的弟子,却也修炼不出封天令来。
开山祖师只能吐血了,“难道封天令有什么致命缺陷,我虽能创出,后人却根本无法修炼,不能传承下去,与废物何异?难道我真正的绝学封天令,便要就此灭绝?”带着这种遗憾,开山祖师仙逝。自此,封天令虽然没有绝迹,却已经是一千五百年的沉寂。
现在,整个玄令门凭借开山祖师的《玄令律》,成为天下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势力,然而最高境界的封天令,已经失传,只能在封天阁内,仰望祖师爷那波澜壮阔的封天令了。
不过,纵然是仰望封天令,也只有门派内那些堂主以上高手才有资格。
西门鸿问:“楚衡,四十二代弟子的事情,如何了?”
楚衡毕恭毕敬说:“回掌门,四十二代弟子已经安排妥当。”
西门鸿点点头,终于把自己真正想要知道的事情问了出来:“对了,楚衡,听说你直接开除掉一个弟子,让人家只能等到四十三代弟子了。可有此事?”
楚衡道:“没错,掌门,此事千真万确。”
西门鸿有些吃惊,上下看看楚衡,问:“楚衡,这可不大像你的风格。作为本门最年青有为,最有前途的弟子,你一向以慎重、稳健而让上上下下都信服。这一次为何如此草率,居然要跟一个这样的小辈较真?我可是非常奇怪啊。”
楚衡点头,道:“我知道掌门一定奇怪的,我玄令门无论出什么高手,出什么大事,掌门都不会惊讶,不过像这样芝麻绿豆大的事情,掌门却一定奇怪,因为这样的小事,本不该这样隆重的发生,更不应该引起我的重视。”
西门鸿点头。
楚衡说:“我知道这样的决定很草率,但是,我做这样的决定,确实深思熟虑的。因为这个弟子,在没有成为令使之前,甚至连令士都不是便能够发出令符。”
西门鸿还是无动于衷,漫不经心说:“这又如何?令符是我门中最基础的。”
楚衡点点头,说:“虽然具备最初级的令气能力,就可以发出令符,本身并无太稀奇之处。但是令符有一个特别重要的意义,那就是可以将自己的元气,补充给另外一个人,自然也可以把另外一个人的元气,直接吸收过来。掌门自然更加清楚这一点。”
西门鸿点点头。
楚衡道:“我真正吃惊的不是这个弟子能够发出令符,而是这个弟子已经知道令符最重要的作用。这个弟子发出令符,直接给一个比较笨些的弟子补充力道。能够在没有获得令使身份之前,没有任何名师传授,自己就能够摸索出令符的作用,这才是真正让我吃惊的。”
西门鸿终于“哦”了一声,他也明白其中的玄机,令符,作为最基础的技能,却偏偏是最难挖掘其价值的技能,入门容易,深入难。西门鸿自己对此也深有体会,以他的天分,掌握令符只用了一个月时间,然而随着功力的精深,西门鸿越来越清醒地认识到,令符之中潜伏着太多的奥妙,纵然是他,也有一种江郎才尽的感觉。
西门鸿问:“那你以后打算如何?”
楚衡笑了笑,说:“目前还很难说,毕竟令符是最基础的技能,还很难因此判断,这个弟子会是开山祖师那样的旷世奇才。就现在而言,就算这个弟子有什么天赋,估计也就跟我差不多吧,充其量就是比一般人聪明一点,算不上独步天下。”
西门鸿轻轻笑了。
楚衡则一脸严肃。
西门鸿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让这个弟子闯一闯九天洞窟呢?这样,也好看看这个弟子到底天赋如何,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
楚衡苦笑一下,说:“也许是我是有点担心,这个弟子会在第一个洞窟就结束了吧。唉,我实在是很担心。开除了就开除了,这样也好,不知道这个弟子究竟有何实力,我也可以多一点期待。毕竟这是我打算为本门培养的第一个弟子。我实在不希望太早看到结局。”
西门鸿大笑起来,拍了拍楚衡。
“不知道掌门当初培养我的时候,是否也有此顾虑?”楚衡看着西门鸿,问。
西门鸿摇头,大笑着说:“哈哈,楚衡,你几乎是完美的,简直不需要我有任何顾虑。而你也没有让我失望,已经成为天下人仰慕的风云人物。可以说,作为掌门的我,现在也开始沾你的光了。”
楚衡立刻施礼,说:“掌门,您谦虚了,没有掌门的信赖和悉心培养,又如何会有楚衡今天的成就,这一切,都是掌门的恩德,楚衡倾尽这一生,也无法报答。”
西门鸿笑了笑,忽然又变得有些凄凉,仰望一下穹顶的封天令,苦苦地说:“楚衡,外人只知道我玄令门风光无二,天下第一,谁又真正知道,能够让我玄令门如此兴旺的,恰恰是因为这一直都没有人能够修炼出来的封天令。”
楚衡也变得异常凝重,仰望着穹顶,轻轻叹息一声,说:“是的,掌门,这也是我最大的遗憾,我完全可以领会到掌门的心情,现在,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西门鸿微微一笑,亲切地拉了拉楚衡,说:“没有修炼出来也好,为了完成这个已经困扰玄令门一千五百年的夙怨,我们都会毫无偏见,毫无保留的无私培养我们门下每一个有天赋的弟子,正是这种毫无偏见的无私培养,才有了我们玄令门今天这番隆盛的局面。纵然我们没有修炼出封天令,但是祖师爷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
楚衡点点头。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周长弘发出令符的情景,也许这个选择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像这样一个不安分的弟子,自然不可能像他这样让天下人都放心,还不知道要给他惹多少祸呢,但是为了完成封天令的夙愿,他也只好赌一把了。
西门鸿说:“楚衡,你会选择这样一个弟子,日后可是有你忙的,可不会像掌门培养你这样轻松啊,哈哈。”
82。第一卷 天道082、三个高手
楚衡也笑了,说:“就让这个小子先四处晃悠着吧。我们玄令门,连绵五千里,有许多暗藏的高手,更有许多神秘的地方,奇珍异宝更是无数,但愿这小子,在四处游荡的时候,能够得到这些,要是有缘能够得到师祖洪武的赏识,给送点什么直接提升令力的宝物或者秘籍,那就更好不过。洪武师祖自从十年前看了最后一眼封天令之后,就开始漫山遍野跑,再没有回来过,我这次也算给洪武师祖送去一个解闷的人,相信经过三年时间,总有一天二人要相遇的,二个天天漫山遍野跑的人在一起,一定有很多话说。如此,也不枉我直接驱逐他离开四十二代弟子了,给他一个自由发展的空间。”
西门鸿说:“但愿这个弟子不会自暴自弃才好。”
西门鸿的担心没有落空,这会儿周长弘已经在自暴自弃了。
周长弘用牙齿咬死了一条鱼,这鱼怪怪的,放在《搜神记》里,肯定是当远古魔兽描写了,可惜遇到事事不顺心的周长弘,这远古魔兽被活活咬死。
周长弘咬死之后,决定上岸烤着吃,嘴巴里唧唧歪歪:“连你都比我快活,居然敢从我的裆部穿过去。现在好了吧,死了吧,没有我快活了吧。”
周长弘湿漉漉的上岸来。
掂量掂量手中那条浑身牙齿窟窿的远古魔兽,周长弘琢磨着到厨房去弄些佐料来。这远古魔兽还真是挺怪的,咬在嘴巴里居然没有一般生物的腥腻味,反而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吸引力,这也是周长弘咬了第一口之后,就忍不住咬了几十口的原因。
周长弘正想跑去厨房,想不到有三个幽灵般的黑影,从树林里飘出,包围了周长弘。
周长弘刚要问什么人,想不到一个女孩子出现,周长弘一看,认识啊,这不就是我上次掰断了她一根竹竿的无知幼女吗?
女孩子一看到周长弘就双眼喷火,嚷了起来:“就是他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识!这个家伙好可恶的,他经常来这里跳水,我本来想和他玩,结果他不不仅不和我玩,还欺负我,把我的东西都给抢去毁掉了,害我哭了一整天,你们——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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